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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急促尖锐,扎得查槐耳朵生疼,本就呼吸不畅的身体在拥挤的电梯中和报警声里更加不适,让他迫切地想离开这里。
女人为难地看看里面挤满的人,牵起女儿的手,准备带她出去。
查槐比她快上一步,先迈出了电梯。
“我等下一趟吧,”他说,“我不赶时间。
”
下一趟电梯到来的时候,查槐已经调整好了呼吸。
他用纸巾擦去手心渗出的冷汗,重新把一堆证件和那张证明抓在手上,然后随着人流,被挤到了电梯的正中央。
太平间在地下一层,为了方便殡仪馆拉人,和停车库紧挨在一起。
查槐出电梯的时候,还有不少一起往车库走的人;等他拐过几个弯,再回头,一条路上,只剩下他自己。
或许是时间赶巧,现在的停尸间门口只有秦伯的亲朋。
先前常和查槐说话的年轻保安刘小足拎着个大黑塑料袋,站在推车旁边。
“查哥,”刘小足和秦伯关系很好,眼睛还是红的,“手续都办好了?”
“嗯,”查槐左右看一圈,“宋婶呢?”
“宋婶哭得太厉害,背过气去了,现在在上面休息,郑哥在旁边陪着,”刘小足又快哭出来了,“可吓我一跳,万一宋婶有个什么……”
查槐打断他道:“别乱想。
”
“嗯,嗯,我不说了,”刘小足抹一把鼻涕,有点害臊,“查哥,我这人就这个毛病,经不住事儿,不像你,做什么都冷静沉稳的。
要没有你在,我估计早就慌得找不着样了。
”
查槐低头整理手头证件,没有说话。
秦伯走得突然,寿衣都得现买。
好在有这个困扰的家属应该不少,医院旁边就是殡葬用品店,一个一起来的保安跑去买来了寿衣,查槐去办手续的时候,寿衣已经换好了。
寿衣是红底的,上面绣着几个金色的“福”字。
秦伯没有血色的脸在红衣领中间摆着,显得愈发惨白,中间又透着满是死气的灰青。
从初中到现在,查槐曾无数次与这张脸面对面过。
他看着这张脸从中气十足到皱纹满面,看过愤怒的别扭的各种表情,但从没有一刻,觉得竟如此陌生。
太平静了,什么都没有,却也不是“像睡着一样”的那种“安详”----正相反,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死人。
查槐形容不来这是什么,他也不想形容。
他在一旁伫了一会,伸出手,帮秦伯把寿衣的衣领再次捋了捋。
看过证明,办完手续,停尸间的工作人员把秦伯从推车上放下,推进冷柜里,把一个标着编号的号码牌递到了查槐手上:“等殡仪馆的车来了,拿这个号码牌把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