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3)
全部消失了。
阮文谊放轻脚步,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叩门。
里面没人应声,他将门推开一条缝,朝里望去。
书房拉着窗帘,暗沉沉的,电脑桌上空空荡荡,显示屏也已经关闭。
查槐不在这里。
阮文谊把书房的门再度合上,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同样合着的主卧房门上。
他本想像刚才一样事先敲门,没想到房门只是虚掩着的,他手上一用力,就直接推出一条缝来,里面暖黄色的台灯光也透了出来。
今天是阴天,但现在还是下午,光线虽说不亮,也还不到开台灯的时候。
然而查槐把主卧的窗帘都已经拉死,还用夹子夹住,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他们的房间朝阳,考虑到睡懒觉时不想被太阳照醒,当初选了遮光性极强的窗帘。
阮文谊乍一推开门,恍惚间还以为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
查槐靠在床边,抱着本相册翻看。
见阮文谊进门,查槐把相册放下,拍拍身旁的位置:“文谊,过来。
”
阮文谊走到床的另一侧,刚掀开被子坐进去,就听啪地一声,查槐把台灯也关了。
他的眼睛还不能适应黑暗,什么都看不分明:“好暗。
”
旁边伸来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吗,带着他一起沉入柔软的被褥里:“暗点好。
你就当是听故事,我慢慢讲,你随便听,能听得睡着最好。
”
“听得睡着,你不就白讲了?”
“多久以前的事了,”查槐在黑暗中笑了一下,“对你来说,本来也没什么值得了解的。
”
两人在黑暗中靠着,互相的五官都看不分明,只有手臂贴在一起,还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查槐道:“你想听什么?”
“你手上的伤,”阮文谊说,“记得你那次放我鸽子,回来就带了伤,这伤怎么来的?”
“和人打架。
我爸妈都是潞城脂阳县人,还恰好是一个村的。
我们一家是搬出来了,可我的叔伯、舅姨都还留在村里,知道我父母出事以后,就对他们留下的那一丁点财产虎视眈眈。
”
在阮文谊面前,他说得平静而轻松。
可阮文谊联想到到那时查槐的模样,便觉得心里发闷。
“家里那么多破事,我们一般也不想回老家找晦气。
只是老宅还在,我父母也还有东西留在那边……我缺课的那天,我姐和我回到潞城。
她把我留在酒店,自己去了老宅,本想快去快回,没想到被他们堵个正着。
他们拿我们没办法,嘴上说“招待客人”,实际上就把她关在柴房里,想在她身上出气----哦,大概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那边思想迂腐,觉得找人糟蹋了查柳,就能拿捏她的后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