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条羊毛毯,她在心里编了无数个借口,学习太忙,走不开,社团有活动出不去,再不成,无中生有的,把考试周提前。
总之她不会再踏进那座皇宫一样的园子。
直到坐进教室,孟葭到的早,挑了第二排的位置坐,把课本翻到那一页。
她低着头,第一回没在课间背单词,而是给她债主发微信。
Hilda:【钟先生,我是孟葭,昨晚非常不好意思,给您说声抱歉。
酒后行为,请勿上升至个人品格,感谢。
另:那条毯子,您什么时候能派人来取,我最近都得在学校,放在我这里也很不方便。
】
孟葭编辑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措辞和标点,确定没问题了,点击发送。
“孟葭,你早上没去图书馆?”
他们班的同学古月叫她。
孟葭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一边,“对,我起晚了今天。
”
古月喔了一声,在没早课的清晨,孟葭一般都是练完口语,就去图书馆自习的。
她又问,“我昨天看到你了,和刘小琳,一起坐车离开的。
”
孟葭翻着书,随口道,“嗯,她住我隔壁寝室,我们一起吃了饭。
”
“能和这位大小姐吃饭?”古月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那你也挺厉害的,知道她姥爷谁吗?”
孟葭当然知道,她早就听钟灵介绍过,她点头,“咱们这些学翻译的,应该没有谁,绕得过她姥爷的名字吧,课本上都有。
”
古月显得更诧异了,她看了看孟葭的神色,还是满脸的坦然。
她凑过来,“他们这种人还交朋友的?架子很大吧。
”
“不会,她人挺好。
”
孟葭已经不想再多谈。
但古月还要问,“你看她每天那么轻松,心里没不平衡?”
孟葭觉得蛮好笑,“这有什么好不平衡的。
她起点高,那是她不费力的人生呀,又不碍我的事。
我用我的功就好了,还管别人干什么呢?”
这段志不同道也不合的对话,戛然而止在教授进来的那一秒。
孟葭看了眼手机,屏幕上一条通知都没有,她顺手一推,塞进了书洞里。
*
将近十二点,钟漱石散了会才看到这条消息,或者说命令的。
孟葭就差写,你最好今天就派人过来取,我不想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