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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决将外套和手里的东西都扔在桌上,转过头来定定看了对方一眼,说:“打了。
”
高管家年逾五十,是傅轻决母亲苏唯从前的得力助手,识于微时。
如今她年岁渐大,为人守旧刻板,在傅轻决这里做起管家依然雷厉风行,自有一套。
她一愣,脸上表情明明没什么变化,放在傅轻决眼里却是十足微妙,让人不住恼火。
打了。
但任是谁来,都会被这属于白花的浓郁的香味弄得神经紧张。
高管家说:“段宁他身体不行,既然把人弄来了,要治,何苦这么颠来倒去……”
“谁说是跟他?”傅轻决听他提段宁,立即黑着脸说,“万湖庄园里多的是人贴上来,年轻漂亮身娇体软,随便挑一个,哪个不比他行?”
“何况把人弄来又不是来养病享福的,我这里也不是收容所。
”
高管家自然只能点头,说:“只是,如果您能早日成家娶个Omega,就没这么多事了。
”
傅轻决懒得听这话外之音,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说道:“高姨,叔父比你更着急,急着想给我那个废物大哥找个老婆,什么人都敢要进家门了。
”
说到此处,高管家正好汇报道:“董事长那边今晚正好来过话,过两天请您到祖宅一趟,说是有喜事庆祝。
”
傅岐山这两年虽然退居二线,但动作倒是不少,趁着新政府时期的便利,商政两界都没闲着。
他甚至还没有放下对自己那个残疾儿子的指望。
傅轻决让管家安排下去便是,打算往楼上走,大理石台阶处映着幽光,空荡荡的屋子里回旋出单调的脚步声----这才察觉有哪里不对,原本不予计较的念头又变了。
他刚转身,管家终于跟着问道:“今晚就您回来了吗?段宁他----”
声音适时停住。
傅轻决移开眼睛,径直往外望了出去。
段宁站在大厅的玻璃推拉门外,衣服看起来已经仔细整理过,嘴边也擦干净了。
许是太悄无声息,也隔得太远,夜色把人的眼睛遮挡住,他像个灵魂不在的幽灵,又像座高高伫立的,下一秒却将要倒塌的危楼,没有丝毫生气。
他和傅轻决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视线,高管家也转身看见了他。
“叫你呢,还要请?”傅轻决站在台阶上开口道,“不想回来就在外面站一晚上,不用进来了。
”
高管家面色严肃,无声哀叹一声,从傅轻决回来起她就知道今晚不妙,感觉又会是个难眠夜。
傅轻决这脾气,倒不能说是遗传了父母的。
他年幼丧父,看着母亲被送往奥斯陆独居,自己则一直长在傅岐山身边,没有享受过多少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