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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培走后,公寓里顷刻间变得无声无息。
窗外雨声淅沥,打火机咔滋的响声被无限放大了。
段宁的手微微颤抖,他点燃了手里的那根香烟,吸一口气,烟雾就从唇间飘散出来。
他整个人缓缓倒在沙发上,双眼沉静失焦地看着前方,身体蜷缩着,好像沉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温暖水域。
这是一种熟悉的堕落的感觉,而他再也不存在负担,也终于能躲藏起来了。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傅轻决回到了他曾经和段宁同住两年的别墅里。
这一栋栋冰冷的建筑物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别了,无论在哪一个地方,傅轻决都只剩一个人。
但和榕湖相比,这里终究是傅轻决和段宁生活得最久的地方,也是在那两年里被他们隐隐约约称作过是家的地方。
傅轻决将他被雨淋湿的大衣随手扔在一旁。
弗雷克从傅氏总部赶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沙发上没收捡的衣服,却不见傅轻决的人影。
家里的佣人变少了。
不久前傅轻决支走了一大半的佣人,许多事他不想让人近身来做,就只有亲力亲为了。
可傅轻决不擅长这些,需要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来习惯。
弗雷克把湿了的衣服挂去了衣架上,然后经过侧厅,往不远处的花房走去。
大雨没有浇进别墅的阳光房,玻璃门的入口处藤蔓环绕,旁边一连摆有两个鱼缸,那些不上档次不值钱的果树盆栽都还在,唯独能彰显这里实际上是花房的那一片新移栽的铃兰还生死未卜。
傅轻决果然在这里。
“傅先生。
”弗雷克只叫了傅轻决一声,没有选择刚一来就把傅氏的那些糟心事倾倒出来。
傅轻决在给鱼缸定期清理和换水,而他显然也不是打理这些玩意儿的高手。
他明明非常专注,连回答弗雷克的功夫都没有,好像生怕把金鱼吓走了一样,可他笨拙生疏的举动依然令鱼缸里的鱼群四散,水花四溅。
眼看抽水的水管就要滑出来掉在地上,弗雷克立即往前一步,伸手帮傅轻决接住了。
傅轻决转头看向他,停顿的眼神好似是差点认错了人。
傅轻决一把从弗雷克手中拿过水管,暂时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然后才甩了甩手上的水,用毛巾把手擦干净。
“你怎么又来了?”傅轻决在阳光房中央的休息区坐下,虽然衣着和发型都是乱的,但他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淡定无情的模样,“还嫌我事不够多么。
”
“总统府开始做搭建新政府的准备工作了,”弗雷克说,“但……段长官这几天都没有露面,许医生也说,他自从上个月去看过一次,就没有再见过段长官了,段长官让他手下的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