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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藏宝(3/3)

金举文内心一片冰凉。

    他知道,陈翰观杀他之心已决,他难逃一死。

    他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悲哀,又是一声长叹,对陈翰观说:“事已至此,我知道多说无用,我告诉你,我心里有两个字,一个是‘冤’,一个是‘悔’!” “你冤也好,悔也罢!反正佛珠我已经到手,杀了你,我还可以向上级邀功。

    可谓一举两得!”陈翰观大笑着,带人离开了牢房。

     金举文破口大骂:“陈翰观,你这个老贼,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一名士兵走过来,对着他的脸,狠狠地给了他几拳,打得他眼前金星乱飞,鲜血顺着嘴角滴落。

     金举文做梦也没有想到,仅仅几个小时,他的命运便发生了颠倒,从团长变为阶下囚。

    可笑的是,他还以为陈翰观器重他,向他提亲,梦想娶她女儿为妻。

    现在看来,陈翰观简直就是一个人魔,他成了他实现个人目标的工具。

     角落的那盏马灯明明灭灭,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像那盏微弱的灯,即将走到尽头。

    他为自己感到惋惜,自己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他遗憾的是,没能跟亲人见最后一面,父亲的遗愿还未完成,他没能再给父亲上一炷香。

     他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三十四 不知是深夜几点,金举文肉体和精神均已疲惫不堪的时候,铁门哐当地一声响,几个士兵走了进来。

    其中一士兵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打开脚铐,将他带走。

    金举文刚想问他们,想干吗?一个士兵走过来,捏着他的脖子,往他嘴里塞了一条毛巾。

    他说不出话,边挣扎,边呜呜地叫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耗尽力气,浑身绵软,任由他们推搡着往门口走去。

    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要说不恋生,那是假的。

    他后悔没有好好陪陪家人,后悔没有轰轰烈烈地恋爱一场,后悔没有多多感受太阳的温暖,看看温柔的月亮。

    他惋惜自己,这么年轻就告别这个世界,没有为国家做出什么贡献。

     出了牢房,他被押上一辆军车,绑在一根铁管上。

    一同被押上车的,还有另外五人,个个均五花大绑,上了手铐。

    他不知道这五个囚犯犯了什么罪,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这五人像他一样,即将被押送到秘密地点枪决。

    他将和这五人死在一块! 军车后面被遮得严严密密。

    士兵哐当一声关上门,里面就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空气很沉闷。

     不一会儿,汽车发动了,呜呜地响着,仿佛一匹老马,喘息着朝前方颠簸而去。

    他的身体随之摇晃。

    他从没认真考虑过死亡的问题,当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他脑子杂乱地运转着,想找出一些珍贵的记忆、美好的愿望,却终究徒劳。

    再珍贵的记忆,他都无法带走;再美好的愿望,他已不能实现。

    他丢掉自我意识,任由思绪野马脱缰般自由地驰骋。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仍在摇晃,他听到有人骂了一声:“x的,闷死了!” 他被押上车的时候,看到这五人像自己一样,嘴里都塞着毛巾的。

    那人能说话,说明他已经取出了嘴里的毛巾。

     他听到那人继续说道:“我替你们取出毛巾!” 片刻之后,他听到站在他身旁的一人开口说了话:“太憋气!xx的!” 接着,黑暗中,他感到一张嘴巴触到他脸颊,于是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身子。

     那人说:“别怕,我替你取出毛巾!” 他才明白过来,车上每个人双手被上了铐,被绑得紧紧的,那人想用嘴巴咬出塞在他嘴里的毛巾。

    他将自己的嘴向着那人的嘴,那人咬住毛巾用力一扯,毛巾被取了出来。

    他深深呼吸了几口,说了声谢谢。

     站在他身旁的人说:“不客气!都是自己人!”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很大,他们又是在几乎密封的后厢,开车的士兵不可能听到。

     金举文听见一人说道:“队长,现在是深夜,他们今晚可能要行动了,咱们恐怕……!” 被唤作队长的人慷慨激昂地说:“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革命之火,他们是扑不灭的。

    我们几个倒下了,将会有千千万万个同志站起来的。

    ” 一人附和说:“没错,共产党人是杀不尽的!” 金举文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他们的话语已表明,他们是共产党。

    他感到很可笑,自己曾是堂堂国军一团长,却将要跟几个共产党死在一块。

     他旁边的人轻轻撞了他一下,问道:“同志,你是哪个分队的?” 金举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是什么分队的。

    ” 那人又问:“他们干吗抓你?” 金举文不想说实话,自己一个国军团长成了死囚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说:“我、我偷了他们的枪。

    ” “偷枪?”有人笑起来,问道:“偷枪干吗?闹革命啊?” 金举文含糊地应答了一声。

     旁边的人说:“你想闹革命,可以找游击队,找共产党啊!” 有人说:“自己人!可惜,我们刚认识就要死在一块!” 金举文不再哼声,他虽然不忍心国民党剿共,残杀自己同胞,但对共产党没什么了解,没什么好感。

    他觉得,自己跟他们谈不到一块。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金举文感到汽车越来越颠簸,晃得他头晕脑胀。

    突然,汽车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有人嘘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下来。

     金举文听到有士兵打开车门,骂骂咧咧地下车检查。

    手电筒光偶尔透过缝隙照进车厢里。

    四周一片寂静,好像是在野外。

     一名国军士兵在下面喊道:“有好多石头挡路,快下来!” 金举文听到几个士兵跳下车的声音。

    就在这时,砰砰左边响起了枪声,紧接着是惨叫声。

    有子弹打在汽车上,发出刺耳的哐哐当当声。

    显然有人伏击国军士兵。

    双方打了起来。

     金举文心里一喜,他不知道劫车的人是谁,但知道自己至少有逃命的希望。

     枪声中,不少国军惨叫着逃跑。

    没多久,枪声停止了。

     车下方不远处有个声音传来:“弟兄们,国军全跑了,快上车救人!” “队长,是咱们的人!”车后厢有人说。

     金举文才知道,劫车的人是共产党。

     很快,车后厢的门被打开,几个人打着手电筒爬上了来。

    金举文看到和自己同车的五人个个身穿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脸上均有伤疤,显然受过酷刑。

    跳上车来的几名男子中的其中一人,对站在他对面的一名强壮男子说:“队长,你们没事吧?” 被唤作队长的人说:“没事!” 两名男子依次打开他们的手铐、解开绳子。

    其中一人见金举文面生,上下打量他,问道:“他是谁?” 被唤作队长的人说:“自己人,他也是闹革命的!” 他接着向金举文自我介绍:“我叫吴正平!” 金举文不了解共产党,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会被他们虐待,便撒了谎,说:“我叫张文!” 吴正平一一向他介绍身边的人。

    他说话很快,金举文也没用心听,一个都没记住。

    他随他们下了车,车下站着七八名男子,个个穿着粗布衣裳,手里均拿着枪。

     吴正平走到一名中年男子面前,说:“中队长,你们是怎么得知消息的?” 被唤作中队长的男子说:“车一出来,就被咱们的人盯上了。

    这三更半夜的,车上不是押送要犯就是运送军火。

    我猜是你们,就带弟兄们埋伏在这里。

    你们没事吧?” “没事!”吴正平说。

     他转过头,朝金举文招了招手。

    金举文硬着头皮走过去。

     吴正平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介绍说:“这是我们中队长王凌云。

    我是小分队队长。

    中队长,他叫张文,是个进步青年,想参加革命。

    ” 金举文不大情愿地和他握手问好。

     王凌云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金举文心里苦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参加游击队?他曾是国军团长,什么共产党、游击队,在他看来都是土匪。

    他根本不屑加入他们的队伍。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却怕引起怀疑,招来杀身之祸,只好继续撒谎,虚伪地说:“我终于找到组织了,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一员!” 游击队员烧了汽车,消失在夜色中。

     金举文随游击队来到一片密林。

    吴正平告诉他,此林叫做绿泉林,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此时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

    密林里不时传出古怪的动物叫声,头顶悬着一轮明月,月光清冷地洒下。

    秋天的浓雾像一片巨型薄纱漂浮在半空。

    空气出奇地清新。

     游击队员的大本营在密林深处的一片空地,十几间草屋像十几个小山丘。

    游击队员围坐在地上,兴高采烈地谈论今晚的战斗以及收获。

    金举文不感兴趣,困乏得不停地打哈欠。

     吴正平将他带进一间草屋,指着地下一堆干草,说:“你就睡这里吧!” 金举文不做声,悄悄皱了皱眉头。

    尽管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他好歹还有张破床睡觉。

    当团长的时候,就更别提条件有多好。

    这干草堆能睡人? 他硬着头皮刚躺下,便有蚊子嗡嗡地袭来。

    好在他实在太困乏,很快便入了梦。

     次日,他还在睡梦中,有人将他摇醒。

    那人他不认识,却竟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似的,调侃道:“睡得这么香,是不是梦到漂亮的姑娘了?” 他朝他勉强地笑了笑,不做声。

    他昨晚确实做了梦,梦到的不是姑娘,而是带兵训练。

    他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国军团长,士兵对他敬畏有加。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坐了起来。

    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知道,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他已不再是国军团长!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参加游击队?那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沦为土匪?回省城?陈翰观肯定派人追杀他。

    天下这么大,竟然没有他容身之地! 吴正平弯身穿过那扇低矮的木门,走了进来,问道:“张文兄弟,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好!”金举文看了看手上被蚊子叮咬的一个个红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吴正平挨着他坐下来,问他:“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金举文一惊,难道吴正平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他看了吴正平一眼,见他一脸诚恳,不像是审问他。

     他又撒了谎,说:“泥瓦匠!” “不错啊,盖房子的呢!”吴正平说:“国民党到处抓共产党人,这里条件虽然差,但是隐蔽、安全。

    革命嘛,不吃点苦怎么叫革命?” 金举文肚子咕噜一声响。

     吴正平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怎么?肚子抗议了?走,吃早餐去!” 他拉着金举文出了茅草房,来到附近的一块平地。

    游击队员三三两两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饭团嚼着。

    吴正平走到一口大黑锅边,揭开锅盖,拿了一个饭团递给他。

     “吃吧,我们平时就吃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运气好的话,捉到一只野鸡、野猪什么的,大伙就有机会改善一下伙食。

    ”他说。

     金举文接过饭团,愣住了。

    他在国军里当团长的时候,早餐不是包子,就是粉条、面,何曾吃过这样的早餐?不过,回想起小时候挨饿的经历,他又觉得满足了。

    他几大口便将饭团嚼进肚子里,止住了肚子的叫喊,人也觉得精神了些。

     吃过早餐,吴正平将他单独叫到一边,给他讲游击队的纪律,比如要听从组织的指挥与安排等等。

    吴正平滔滔不绝地讲,金举文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心里想的是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国军已经回不去,参加共产党他又不愿意。

    他已经没有第三条可走。

     “你记住多少了?”吴正平推了他一下。

     他一惊,慌张地说:“你、你讲得太多了,我一下子记不住。

    ” 吴正平笑笑说:“刚来都一样,没关系,我耐心给你讲几遍,你就记住了。

    ” 金举文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讲。

    吴正平又从头讲了一遍。

    这次,金举文用心听了。

    他暗暗吃惊,游击队的很多条纪律都强调群众意识,比如不拿群众的任何东西,不做对不起群众的事,深入群众、团结群众之类的。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国民党屡次剿共均失败了。

    共产党扎根在百姓之中,命运跟群众联系在一起,知百姓的苦,想百姓之所想,深得民心。

     他生长在普通家庭,深知普通百姓之苦。

    他的理想是学成后为国家为人民服务。

    共产党的宗旨也是如此,既然如此,参加游击队有何不可呢?他有点动心,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游击队是土匪,他曾经是国军中堂堂一团长,怎么可能委身去当一名土匪?共产党的纪律虽然说得好听,谁知道他们是否做得到?也许那些纪律都是忽悠人的! 再说,他曾经是国军团长,共产党要是知道这点,还会这么和气地对待他吗?共产党的纪律里说,优待俘虏。

    他对此深深怀疑。

    陈翰观以前抓的共产党,每个都大骂国民党,连死都不怕,可见,他们对国民党有多怀恨。

    他们要是知道他曾是国民党团长,不杀了他才怪! 他假装认真地听,哼哼哈哈地敷衍吴正平,心里寻思着怎样才能逃离共产党的地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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