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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圣人:曹操.第3部_第一章 董卓进京独霸大权(3/3)

没有威仪一切都是他娘的扯淡!先帝就是没有威仪萎靡不振,才会叫那帮宦官小人得势。

    身为帝王 必要威严无比,才能镇得住天下。

    ” 话粗理不粗,曹操点点头,信手端起酒来。

     “所以,我董卓要干一件大事。

    为了我大汉国祚长远,也为了诸位的功名富贵,我要换一换当今天子!” 曹操刚刚入口的酒险些喷出来——废帝!? 董卓见众人惊惧,却大笑道:“哈哈哈……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权柄在我手,换掉刘辩那小子不过是小事一桩。

    ” 听他直呼皇帝名讳,冯芳突然忍不住了,拱手道:“董公,恕在下冒昧直言,当今天子并无过失,岂能无故废立呢?” “无故废立?”董卓横了他一眼,“哼!懦弱就是他的罪!那日我往邙山迎驾,他像个什么样子?哭哭啼啼像个娘们,这样的皇帝能治理天下吗?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什么样的孩子都他娘的娇惯坏了。

    光会读书有个屁用,到头来不过是废人一个!” 他把皇帝说得一无是处,似乎早就该废掉,诸人敢怒不敢言。

     曹操稳了稳心神,问道:“依董公之意何人当为天子呢?”言下之意是问:你是不是想自己当皇帝呀? 董卓一拍大腿:“刘协那小子啊!”似乎不论是否中他的意,皇帝到了他口中全是小子,“莫看陈留王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那日迎驾,与我同乘一骑,那小嘴可会说了。

    ”说着他不禁呵呵直笑,“能不怕我的孩子,将来一定错不了。

    我董某人决定立他为天子,将来辅保他重振我大汉之雄风。

    你们说,好不好啊?” “我等唯将军马首是瞻!”东边诸将异口同声地嚷道,那嗓门大得震人耳鼓。

    可笑的是,董卓如今是司空,他们却口称“将军”,而不称“董公”,足见在这些人眼里,兵马要比三公值钱得多。

     董卓哈哈大笑,满脸横肉直颤,似乎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扭头又问西边诸人:“列位大人,你们也赞同此事吧?” 曹操赶紧低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斜眼瞅了瞅身边诸人,冯芳、刘表等皆面如土色,大气也不敢出;而淳于琼似乎根本没听他说话,耷拉着脑袋兀自牛饮,似乎已有醉意。

     突然间,只听坐在最后面的尚书周毖开了口:“当今天子处事似乎过于阴柔,董公废其另立也是无奈之举,实属良苦用心呐!所幸陈留王天资聪颖,我等臣子皆从董公之意绝不会违拗。

    ”这简直是给董卓脸上添彩,诸人无不侧目,鄙夷地瞅着周毖。

     “知我者周仲远也!” “董公过誉了。

    ”周毖谄笑道,“您为国戍边久有战功,大小算来足有百战,如今又亲自理政多有建树,我辈自当竭力助您辅保新君。

    来!我代诸位大人向您敬酒!” 诸人简直气愤到了极点,又不好明言,只瞪着他看。

     这个周毖也算小有名气,当初还是何进的座上客,如今却恬不知耻谄媚董贼,与这样的小人同座简直是耻辱。

    周毖自在安然全不理会,见董卓喝了,又对东边的人道:“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看凉州来的各位将军日后也当有所重任。

    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在下仰慕得紧,我再敬各位将军一杯。

    ”东边诸将闻听无不受用,兴高采烈尽皆饮下。

    周毖见他们喝了,也端起酒樽来,却似有心事沾唇则止,高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呀?扫兴!”董卓嚷道。

     “董公啊!我周毖叹的是大汉的江山。

    ”他放下酒樽,“自先帝以来,多有小人用事,所以天下积危,百姓疾苦,遂有黄巾之兵黑山之叛。

    董公虽然能换一个好皇帝,但百姓之苦尚不能解啊!” “哦?”董卓似乎也有些担心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嘛……”周毖故作沉吟,“现今应当沙汰州郡之官,以青年才俊充任。

    一者可安民保境大兴教化,二者重用才俊也可彰显董公您用人之明。

    当初大将军何进广招贤才,却因宦官作乱一事大都流散了。

    不过现在京中尚有何颙、韩馥、孔伷、张咨、刘岱等辈,若将他们放出去,或任刺史,或为郡守,岂不可以理民生计?那样新君才坐得稳,董公您也能安心。

    ” 曹操见他谄媚作态本甚为反感,但听着听着渐觉其中深意。

    这周毖看似一脸诚恳出谋划策,实际上是要把董卓往火坑里推。

    韩馥等人皆是清流一派,更有甚者是袁杨两家的门生故吏,这帮人一旦出去管辖州郡之地,只怕要学鲍信一样,举兵反戈杀到洛阳来救驾了。

    想至此,见董卓一脸感激连连称是,曹操顿觉好笑,赶紧抿了口酒。

     “我今天受教匪浅,大家吃好喝好!”董卓觉得周毖的话很受用,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又吩咐道:“奉先,你去叫人把礼物抬来!” 诸人面面相觑,皆现尴尬。

    酒可以喝,饭可以吃,烂在肚子里也就罢了;但礼物不能收,因为一旦收下就等于受其收买,赞同了废立皇帝之举。

    可事到如今,谁敢挺身而出,说一个不字呢? 不多时,见吕布带了一大群仆人进来。

    他们扛进十多口大箱子,打开一看,金银财宝光华耀眼。

    又闻哭声阵阵,几个西凉兵驱赶进一群婀娜女子,想必都是劫掠而来。

    董卓站起身来,笑道:“你们猜猜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胡轸打量着美女坏笑:“莫非都是皇宫之物?” “不对不对!”董卓摇头道,“这些都是何苗一家的财物!”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车骑将军何苗虽然死了,但毕竟是当今太后的同母弟弟,哪有随便抄国舅家产的道理。

     “我实言相告,就在刚才,我请大家赴宴的时候,已经差派二百精兵抄了何府!这个何苗算个他妈的什么东西?他哥哥诛杀宦官,他却吃里爬外勾结阉人,收受这么多的贿赂,你们说该不该抢?” “该抢!”吴匡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是宫廷变乱中手刃何苗之人,此刻森然道,“我家大将军若不是被此贼所累,何至于遭宦官刺杀?” 曹操白了他一眼,心道:“真是毫无头脑的匹夫!你就知道喝酒杀人,都被董卓兄弟当刀使了,竟毫不自知。

    ”董卓示意吴匡坐下:“我不光抄了何苗的家,还扒了他的棺材,还宰了他的老娘!” 哗啦一声,赵融吓得失了酒樽:“您……您杀、杀了舞阳君?”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老贼婆罢了。

    ”董卓毫不在意。

     “她毕竟是太后之母啊。

    ”赵融今晚不知洒了多少樽酒,似乎衣衫始终就没干过。

     “赵大人,瞧你那副熊样儿!”董卓不屑道,“刘辩那小子马上就要被废了。

    他不是皇帝,她娘也就不是太后,何家还算什么皇亲?似何苗这等败类,就该杀得干干净净。

    ” “杀得好!”吴匡又附和道,“这老贼婆是个再嫁的婆娘,与我家大将军没有丝毫干系,他儿子何苗原本姓朱,是为了沾光才改姓何的。

    这对母子没一个好东西!该杀!” 曹操真想问一句:那当今太后与皇帝也与大将军没有丝毫关系吗?思虑再三,还是没敢开口。

    又听董卓那粗重的声音道:“今天来者有份,财宝婢女随便挑吧!” 此言一发,东边的人似疯了一般扑过去。

    有的哄抢财宝,有的就对那些女子动手动脚,而且你争我夺,简直是一群禽兽。

    董卓非但不加阻拦,还哈哈大笑。

    刘表、赵融之辈皆低下脑袋不忍再看。

     吴匡抓了几把金子塞进怀里,转眼瞧见人堆里一个美貌女子,便上前调戏。

    那女子左躲右闪,一直护住腹部——原来她还身怀有孕。

    吴匡两扑不中,便一把扯住她衣襟。

    那女子坐倒在地,眼见吴匡臂膀伸来,张口就咬。

    吴匡疼得蹦了起来,恼羞成怒挥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眼见吴匡抬起右足又要踢她,只恐这一脚下去要一尸两命,曹操再也压不住火了,猛地蹿出去,瞧准吴匡面门就是一拳! 吴匡毫无防备又抬起一腿,这拳挨得结结实实,仰面摔出去,顿时间稀里哗啦一片响,桌案也掀翻了,杯盘酒菜满地都是。

     众人皆是一惊,董卓却没有生气,只道:“孟德,你是我的客人。

    若中意此女子大可明言,何必动这等肝火?”吴匡也怒冲冲爬了起来,却没有还手,压着火气道:“呸!不就是一个娘们嘛!”他久随何进,因此素来也恭敬曹操,换作别人打他,恐怕早就动刀子了。

     “你没看见她大着肚子吗?你这一脚下去,两条性命就没了!”曹操趋身搀扶那女子,这才注意到她年纪甚轻,恐怕还不到二十。

    那女子泪水涟涟,一把抱住曹操大腿哭道:“大人救命吧!我不是何苗一家,乃是大将军的儿媳啊……” “你说什么?”吴匡也愣了。

     “小女子尹氏,嫁与大将军之子。

    我夫身体羸弱,数月前宦官作乱,我夫因惊亡故。

    小女子无所依靠又身怀有孕,只得依附舞阳君过活啊!呜呜……”她说罢便泣不成声。

     曹操对吴匡怒喝道:“你听见没有?难道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也对得起大将军吗?”吴匡悔恨不已,怅然落座。

    曹操轻轻推开尹氏手臂,对董卓深深一揖:“董公,此女乃大将军儿媳,又身怀何进之孙,您如今毁了舞阳君一家,她无所依附。

    在下恳请董公厚待此女,若能将其送归娘家,也算是告慰大将军在天之灵了。

    ” “你倒是有情有义。

    ”董卓欣赏地点了点头,“此事好说!” “还有,这些良家女子不可做赏赐之物,还请……还请您将她们放了吧。

    ” 董卓倏地收住笑容:“哪有这么多穷讲究?你也真是多事……真他妈扫兴!算了吧,把她们都带下去。

    我看今天这个宴就到这里,列位大人还有将军们,都请回吧!” 西边诸人这半天光景一直提心吊胆,闻此言如逢大赦,赶忙纷纷起身告退。

    却有伶俐仆人为每人都裹了一包财货,或是翡翠珠玉,或是金银器皿,不要也得要。

    刘表等勉强接受,双手高捧,缓缓退出;至于淳于琼,早就喝得烂醉如泥,是刘勳将他背出去的。

     曹操也要告退,董卓却道:“你不要走!我还有话与你说。

    ” 过了一会儿,东西两边的人已走光。

    仆役也将残席撤去,扫去地上污垢,熄灭多盏灯火,退出去时又将大门掩好。

    偌大的厅堂上,只剩下曹操与董卓、吕布、田仪。

     幽暗的灯光下,董卓的脸越发显得阴森可怖,如野兽一般。

    他瞪着凶恶的眼睛,打量曹操良久,才道:“你是曹腾的孙子吧?” 曹操听他直呼祖父的名讳甚是不喜,但又知他是个粗人口无遮拦,便低声应了声:“是。

    ” “我董卓之所以能出人头地,靠的是已故张奂老将军的提拔,这你知道吧?” 曹操连连点头。

     “而张老将军当年可没少得你祖父的恩惠啊!”董卓所言不虚,昔日梁冀当政时期,张奂之所以有机会建立军功,也赖曹操祖父曹腾的美言。

    “还有,我凉州在孝顺帝时,有一位战功赫赫的刺史种暠,也是你祖父推荐的吧?” 曹操有点害怕了:董卓进京之前,我曾推荐种暠之孙种劭前去阻拦,他是不是要因此事处置我? 哪知董卓面色凝重,语重心长道:“你曹家对我凉州武人有恩呢!”曹操听不出这是好言还是恶言,只低头道:“不敢当。

    ” 董卓摆摆手,走到他面前:“你可知道,身为凉州之人,要想出人头地要受多少苦吗?朝廷何尝视我们为子民啊!自光武爷立下规矩,凉州之人不得内迁,把我们当做贱民。

    故而张奂立下平羌大功,不求升赏,只愿籍贯内迁弘农,为的就是子孙不再受欺压、不再受战乱之苦。

    你明白吗?” 曹操有些动容,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在与谁讲话,赶紧低头道:“蒙董公训教。

    ” “我凉州子弟为抗外敌,所以世代习武,出了多少能征惯战之人?可是朝廷不加重用,提拔的却是那些百无一用的高门子弟,都是他妈的绣花枕头!”董卓气愤不已,“带兵之人没上过战场,还算什么厮杀汉?你倒是个好样的,当年敢带三千人出关解围。

    ” “那一仗赢得侥幸了。

    ”曹操实话实说。

    当初平黄巾长社一战,他领兵赶到之时,皇甫嵩已经纵火突围。

     “宛城之惨烈,难道也是侥幸?”董卓早将曹操的底细摸清了。

     “唉……”曹操长叹一声,“昔日这一仗,死伤无数惨烈至极,我所带之人几乎折尽。

    ” “这就是你跟那些人不一样的地方,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你见过尸横遍野的景象……”董卓拍拍他肩膀,话锋一转,“我也打过黄巾贼,但是我败了。

    我一辈子只吃过两场大败仗!” 曹操倒也起了好奇心,斗胆问道:“两场?那另一场呢?” “那是在榆中,被北宫伯玉的人马困在河边。

    我坚闭营门受困数月,眼见粮草殆尽士卒投敌,就差他妈的来宰我了。

    ”说到这儿董卓闭上了眼睛,似乎对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当时我营里有个小参谋,他想出一个主意,叫我假借捕鱼为名拦河修堤。

    等堤修好后,我们虚插旌旗,渡河而逃。

    等北宫伯玉的人马发现,我们把大堤一毁,早就逃远了!” 曹操连连点头:“实中有虚,虚中有实。

    好计策,当赏!” “那还用你说?献策之人名唤贾诩,如今已是都尉,正在助我女婿牛辅驻扎陕县,日后我还要重用此人。

    那榆中之败是我以寡敌众孤军深入,却也输得心服口服。

    但是在广宗败给张角,却他妈的叫人窝火!” 那是光和六年(公元184年)的事情。

    当时曹操正随朱儁、皇甫嵩在汝南奋战,而河北平叛主帅卢植遭宦官诬陷被锁拿入京,接替者便是董卓。

    那一仗董卓败得莫名其妙,致使原本形势大好的局势全面恶化,荆州黄巾借机复起,才有那场触目惊心的宛城血战。

    董卓突然叹息道:“孟德,因为我那一仗输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胜败乃兵家常事,谈何麻烦,为国效力理所应当。

    ” “你知道我为何会输吗?” 曹操听他这样问,正好借机逢迎:“久闻董公用兵如神,但广宗之败实不可解。

    ” “那我告诉你,输就输在那帮北军的司马上!”董卓一脸气愤,“那些人都是他妈的贵族子弟,哪里把我这个西凉粗人放在眼里?军队靠的是令行禁止,可是他们不服我的调遣,各自为战岂能不败?要是带着我自己的兵,十个张角也被我擒杀了。

    ” 曹操愕然。

     “而且,输还输在先帝那个大昏君身上!”董卓嚷得更凶了,“竟然因为一个狗屁阉人的话就临阵换将!他妈的……所以那时候我就想收拾昏君、收拾那帮百无一用的贵戚子弟!” 至此,曹操总算是搞清楚董卓的心结何在了,他劝慰道:“先帝已死,北军已在董公之手,现在您该罢手了吧?” “罢手?”董卓的脸颤动了两下,“我什么要罢手?我还没有建立威严!我要立刘协那小子当皇帝,我亲自当家主政,这天下早该好好理一理了。

    ”那一刻,曹操几乎被打动了:“您要效仿霍光之举吗?” “什么?什么火光?”董卓一愣,瞧向阶边的灯火。

     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间,曹操的仰慕之情瞬间灰飞烟灭:这个人太没有学识了,恐怕不能成就大事!国家利器所托非人定会是一场灾难,何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但何进不过是软弱无能,要是董卓这等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当政,只怕天下要血流成河!需知治大国若烹小鲜…… 田仪觉察出董卓出丑了,赶紧解释道:“主公,曹大人所说的霍光是前辈的名臣,就是您素来仰慕的那位霍去病将军的弟弟。

    他受孝昭帝托孤之重,却废掉了继任的昌邑王。

    当时也有人说他是乱臣贼子居心叵测,而他迎立了孝宣皇帝,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

    曹大人拿您比霍光,是在夸奖您呐。

    ”曹操听此言毛骨悚然:霍光辅保孝宣帝不假,当时昌邑王却是他自立自废的。

    田仪避重就轻侧重美化霍光,明摆着是怂恿董卓的废帝之举,说不定这废立皇帝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此潦倒书生心机实在可怖至极。

     “那就谢谢孟德的夸奖喽!”董卓在他面前踱了几步,突然攥住曹操手腕,“曹老弟。

    ” “不敢当。

    ” “肩膀齐为弟兄!” 曹操强笑道:“只怕我这等身高,站到几案上才能与您肩膀齐。

    ” “哈哈哈……孟德莫要说笑。

    我且问你,现在你典军营中还有多少兵马?” “死走逃亡,还剩千余而已。

    ”曹操不敢逞强,实言相告。

     董卓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把西园军余下的所有兵马都交你统领,你看可好?” “我?!”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西园军已经残败,但若把余下的五营合在一起,仍然可以凑到三千多人,这在京畿之地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你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董卓笑道,“咱们之间要讲实话。

    我的将领都是粗人,可管不了这帮西园军。

    但若是轻易放手将其遣散,一者太过可惜,二者难免肘下生变。

    但若是找到合适的人来统领他们,将来若是有人造反,这支人马还可以协助御敌呢!老夫遍观朝中文武,唯有你能带好这支军队,至于那些酸溜溜的贵族子弟,叫他们靠边站吧!怎么样?你来带西园军,日后与我共谋大业、共享富贵,如何呀?” 他所说的共谋大业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最终的目标是要学王莽篡汉吗?还是仅仅想做霍光?那为什么要废掉刘辩改立刘协呢?立一个更聪明的皇帝对他来说不是更危险吗?董卓实在是大脑混乱,或许他确实有志于复兴朝廷,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曹操没有回答,低头陷入了沉思。

     董卓又道:“放心吧,老夫日后亏待不了你,保你得公侯之位。

    咱们好好理一理这个天下。

    有酒同喝有肉同吃,行不行?” 曹操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为一代贤臣名将固然是他平生的志愿,但是寄希望于董卓是否明智呢?他侧目瞧了眼旁边的二人:吕布手握方天画戟威严而立,似乎自己敢说一个不字就要废命在此;田仪睁着一双怪眼瞅着自己,看来要想假意应允立时就会被这个人戳穿。

    答应不答应,似乎都行不通……他木讷良久,跪倒在董卓面前:“董公,下官想起一句话。

    昔日我大汉名将马援讲过‘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

    下官现在实不能答复,容我回去再三思考,若自度能够胜任,必会担当。

    ”说到这儿恐话不周全,他又赶紧补充道,“若自度不堪您驱使,在下也必会荐举他人,总之定不负公之重托。

    ” 董卓有些吃惊,他还没见过有人这样与他讲话,但随即笑道:“你倒是坦诚……好吧,你回去想一想,改日咱们再议此事。

    ” 曹操忐忑站起,见董卓气色如常,吕布、田仪也没什么反应,似乎是勉强过关了。

    荆棘之地不可久留,他马上躬身道:“既然如此,下官便告退了。

    ” “去吧,天色也不早了,老夫等着你的答复。

    ”说着董卓摆摆手,打了一个哈欠。

     曹操离开董府,一路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其实这不单单是缓兵之计,也是他内心深处的矛盾:帮助董卓,自己的才干似乎便有机会显示,但是董卓其人真的可以相信吗?即便可以相信,他就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吗?恍恍惚惚回到家中,也未换衣服,一屁股坐到房里。

     卞氏牵挂他安危,抱着丕儿一直没有休息,赶紧凑过来:“怎么样?老贼没难为你吧?”曹操摇摇头。

     “你怎么了,跟丢了魂似得?他要夺你的兵权?” 曹操苦笑一阵:“他不是要夺我兵权,是要给我兵权。

    ” “给你兵权,怎么回事?” 夫妻说话之间,楼异突然在外面嚷道:“大人,董府差人给您送东西来了……来的差人是……是……” “是谁?” 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答道:“是小的我呀!” 曹操连忙举烛出门,黑暗中显露出一张谄媚的面庞——秦宜禄。

     “是你?”曹操鄙夷地哼了一声,“你又跑到董公手下了。

    ” “嘿嘿,小的倒是有心思跟着您,但是您不要我了。

    所以,谁给小的饭吃,我就跟着谁吧。

    ”秦宜禄依旧是那么滑头,“大人,您快来看看吧!”烛火照亮院子,只见整整一箱的金银珠宝,正是席间何苗家产之物。

     “我家董公说了,区区几件小东西,请您务必留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秦宜禄深深一揖,又道:“小的出来时,田主簿还嘱咐我,说您与我毕竟有故主之情,要我勤往这里跑跑,关照您的生活,那以后小的短不了来侍奉您。

    ” 曹操暗骂,这分明是要他时常来监视,这会儿再不敢推辞了,强笑道:“你回去告知董公,东西我欣然领受,多谢他老人家的美意。

    ” “诺。

    天色不早,小的告退了。

    ”秦宜禄退了几步,又谄笑道,“外面还有一驾马车,也是董公相赠,请您收下。

    ”说罢一溜烟跑了。

     卞氏这时走了出来,惊奇道:“秦宜禄来送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呀?”曹操不答,夫妻二人齐出院门去看,果见府门外有一驾新漆的马车,装潢甚为华贵,不过对于一个校尉而言似乎有些逾制了。

     楼异上去赶车,哪知他一掀帘子,车里面竟还坐着个哭泣的婀娜女子——正是那个身怀有孕的小寡妇尹氏。

    卞氏更加诧异,蹙眉对丈夫道:“你给我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问我,我说不明白。

    ”曹操一挥衣袖,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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