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不同,蹙眉问道:“你带隐形了?”
那抹伴随在桌旁两年半的蓝不复存在,她觉不适应。
“嗯。
”周景池轻轻回应。
何望晴气恼:“戴那玩意干嘛,又给自己上纲上线的,我最看不惯你这德行。
”
她恨铁不成钢,也不怕周景池恼,就这样直愣愣骂出来。
三年同窗,她觉察出,周景池对自己眼睛的情感十分复杂。
尽管许多人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地告诉他那是好看的,是求之不得的,是无需愧疚掩藏的。
但他也总是沉默,逃避,不自信。
她甚至一度想将周景池按到镜子前,让他仔仔细细端看那张缀着异瞳的绝朗面容,任谁来看也是赞不绝口。
何望晴很难理解他的避忌,周景池照样很难言说经年遭受的劣遇。
当然,人与人之间无法体会理解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不然两人也不会断联,几近绝交。
风渐大,话语的尾音早已飘散,无需剖白。
周景池低头无谓笑笑:“习惯了。
”
“倒是你,催婚得和父母说通。
不然一再追着说,你跑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
”
“你倒有闲心攻击我了。
”
“哪有攻击。
”周景池向来说不过她,“我随便说说,看你样子为这事烦得很。
”
天阴沉得厉害,云在山间压得愈来愈低,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胸口似有万钧巨石压迫,略微失去耐心的沉重呼吸下,在转角等不到人的赵观棋绕过角落的富贵竹,走入廊道。
脚步顿住,映入眼帘的是两抹立在廊前,并肩看树叶翻飞的背影。
风骤,树叶吵闹。
会议室早已闭门,走廊寂静无比,赵观棋识趣停脚,只余平静的叙旧声。
“我用得着担心这个?”何望晴熟稔地勾上周景池肩膀,“再怎么催婚......”
她声音随风停顿一瞬:“我也先找你不是?”
调侃的话并不大声,夹杂在一刻不停翻飞忙碌的树叶噪声中,不甚明晰。
周景池闻言侧头去盯她,眯了眯眼睛,最后化为一个摇着头的无奈笑容。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振聋发聩的话语之后,那个笑落到赵观棋眼里,在那对诱人梨涡的加成下,蓦然变了味道,悄无声息地蒙上了一层辨不清真相的宠溺与妥协。
很久,又或许只有一秒。
他收起涌到嘴边的呼唤,小心控制脚下力量往后退了几步。
嘴角噙着一抹不分明的笑,重新消失在转角。
几经翻涌,雨丝终于从黑沉得不像话的天空降落。
风驰雨骤,周景池和何望晴匆匆告别。
手机上医生还未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他得亲自过去看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