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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很快漾起乳白色的条条滴滴,赵观棋把手拿上来,举到周景池面前低低笑着。
周景池又舒服又累,靠在赵观棋身上有点想哭,擦了擦眼睛发现泪水早就溢出来。
他蜷起身子窝到赵观棋身上,看着浮在水面上的软软泡沫,小声说:“你可不可以变成棉花糖。
”
赵观棋握着他的肩膀问:“为什么?”
“...把很大的你团成小球,一口吃掉。
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
”周景池听着心跳,夹着点气音说,“再也不会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
“一直想你。
”
这是真醉了,拢共没喝几杯都这样,赵观棋一面思索着以后要盯着点,一面收紧怀抱:“那你变成小面包好不好。
”
“好。
”周景池想也不想。
虽然周小面包并不在意自己为何要成为一块面包,但赵观棋还是从手机背面的拍立得后抽出一张糖纸递给包在被子里的周景池。
他走出去倒了杯水。
刚一进门,周景池掀开被子穿着睡衣在床上朝他张开双臂。
他愣在门口,周景池红彤彤地开口:“要不要小面包抱抱你?”
赵观棋像蚂蚁一般,从床的另一边缓慢地爬了过去,一头扎进周景池的怀里。
周景池笑着,脊背和胸膛一点一点地侵蚀他。
依靠触须传递信息的蚂蚁寻寻觅觅,居然碰见一个大大敞开怀抱的面包。
纵使他徘徊很久,在迷茫中走错路口,但不停移动的时间和脚步还是寻回了那只面包。
人们常用面包比作物质,是安身立命的必选项。
不管大小,不论甜苦,可在这样柔软单薄的怀抱里,面包有可能是某个人吗?
是他的心跳,微笑,怀抱和亲吻。
赵观棋跟着笑个不停的周景池在被窝里咯咯笑起来,窗外雪重,压不倒他们的一夜好梦。
抵达机场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没人来送他们,去玛省腓腊岛是临时起意。
机场广播响起的时候,赵观棋犹豫地按下发送键。
高泽洋说得对。
周照有野心,有魄力,手段多不人情,但到底也不是坏人。
坏人不会亲自盯陈武通,不会先赵观棋一步使绊子。
导致陈武通规律的回家行程在那天被突然的要债拖了脚步,使周景池扑了空。
坏人更不会在人执迷不悟的时候直接爽利地甩出去一巴掌,打消了周景池一半的极端想法。
说到底,他们是欠周照的。
说到底,他赵观棋是欠周照一句谢谢的。
直到登机也没收到回复,飞机穿过云层,周景池睡着了。
他反复描摹着那张脸,意识到周照确实帮了他大忙。
出机场,徐叙春驱车来接他们,赵观棋手机响了一下,周照回复道:【再这样恶心我拉黑了。
】
周景池右腿碰了下他:“在笑什么?”
“没什么。
”赵观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微笑着,他替周景池摘了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