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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孙晓晓> 第五卷 西出阳关 第二章 西出梁山第一人

第五卷 西出阳关 第二章 西出梁山第一人(2/3)

萃,不似凡间之物。

    这等武功,少林武当都是没有的,不知阁下师承何处?”那人身处破庙,却对秦仲海的武功如此好奇。

    薛奴儿看在眼里,不禁冷笑连连,道:“项天寿,你自顾不暇了,还有空管人家的闲事?” 秦仲海却不敢失了敬意,只拱手道:“前辈垂询,不敢有瞒。

    但家师谆谆告诫,命我不得与外人提起他的姓名,还请见谅。

    ”原来秦仲海的师父脾气怪异,早教诲秦仲海不可泄漏师承来历。

    此时他身在是非之地,更是加倍提防,一个字儿也不露。

     庙中之人听他口风甚紧,便只“哦”地一声,似想说些什么,但既然秦仲海不愿明说,料知多问无益,便也不再言语了。

     只见小兔儿从地下爬起,对秦仲海叫道:“死狗官!你别得意洋洋的!告诉你吧,胜负还没分呢!” 秦仲海摇头道:“这位朋友,千万别为难自己,跟我回去吧!” 小兔儿怒道:“我们怒苍山只有战死的弟兄,没有投降的无耻败类!”他兵刃已折,便抡起拳头,猛往秦仲海挥去。

     秦仲海眉头紧皱,心道:“这只兔子不知好歹,非给他点苦头吃不可。

    ”他将钢刀插回腰间,轻轻一掌打去,内力所及,已然拢住了小兔儿全身要害。

    小兔儿兀自拼命,叫道:“我和你同归于尽!”秦仲海掌力一吐,小兔儿只觉胸口一闷,脚下踉跄,穴道立刻被点中,摔倒在地。

     金毛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叫道:“放开我兄弟!”说话间冲向前来。

    秦仲海伸手一招,却是擒拿手的架式。

    金毛龟不识厉害,一脚踢去,却给秦仲海抓住脚踝,跟着把他身子重重往下一摔,脚尖一踢,已然点中他腰间的穴道。

     秦仲海有意收服这几人,不愿伤了他们的自尊,当下连连拱手,说道:“承让,承让!在下绝无恶意,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 薛奴儿说话一向尖酸,便朗声笑道:“好厉害的武功,好脓包的贼子,哈哈!哈哈!真是闹剧一出啊!”说着放声大笑,神态轻蔑之至。

     言二娘又惊又怒,正要动手救人。

    那“铁牛儿”欧阳勇却已抢先一步,只听他大吼一声,举掌挥去,势道雄浑,绝非小兔儿之流可比。

     秦仲海见过此人与卢云对掌,知道他力气奇大,不能与之硬拼,当下双掌轻飘飘地拂出,有如武当山的“绵掌”功夫。

     薛奴儿见了这招,忍不住心下一奇,寻思道:“这秦仲海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武功这般驳杂?”他虽与秦仲海相识,此时却是第一次见他与人放对,想不到武功竟如此渊博,心下不禁好奇。

     欧阳勇蒲扇般的大手拍下,猛与秦仲海的手掌相触,却觉他手中空荡荡地,全然没有气力,此时欧阳勇正以一身刚猛力量硬拼秦仲海,却找不到受力之处,一时用力过猛,便即向前倒下。

    这便如同一名大力士使尽吃奶气力,却去举一只轻飘飘的羽毛,如何不摔得人仰马翻? 这道理与武当山“以柔克刚”的功夫全然相同,都是借力打力的法子。

     欧阳勇力气使空,身子往前扑倒。

    秦仲海见机不可失,连忙伸手出去,往他背上穴道点下。

    欧阳勇“呜哇”一声牛吼,不甘就此被俘,虽然身体向下跌去,却不顾一切地往后挥出一肘,猛朝秦仲海胸口打去。

     秦仲海心道:“我得赶紧把这人擒下,免得夜长梦多。

    否则等薛奴儿那斯插手,这些人只怕性命不保。

    ”他不愿多加拖延,当下运气在胸,喝地一声吐气,接下欧阳勇刚猛无俦的铁肘。

    只听得“碰”地大响,秦仲海身体一晃,脸色忽地潮红,似要滴出血来。

    但他天生神武,此刻虽然吃亏,但手指却不稍缓,反而加劲点下,霎时点中欧阳勇背上穴道,将他制服在地。

     秦仲海胸口烦恶,气血翻腾,一时说不出话来。

    欧阳勇这肘确实刚猛,打得他烦闷欲呕,良久不能宁定。

    他尚未调匀气息,只见言二娘已然踏步走出,狠狠地盯着自己,便要上前挑战。

     秦仲海见她眼神满是怨恨,心下苦笑,寻思道:“我这是何苦来哉?老子挨了这肘,无非是想救这些人一命,结果非但没人感激,还要受人怨恨,真是犯贱得可以了。

    ” 薛奴儿见他满脸血红,似已受了内伤,当下幸灾乐祸地笑道:“这肘可不轻哪,却不知秦将军还成么?可要我下场相助?” 秦仲海怕他一出手便杀了言二娘,摇头道:“多谢副总管好意,在下还使得。

    ” 忽然山坳中跃下一人,往众人奔来,正是卢云。

    先前他未得秦仲海指示,遂只不动声色,冷观众人相斗,待见秦仲海胸口中招,恐怕情势不妙,便赶来助拳。

     卢云走到秦仲海身旁,低声道:“将军还好么?可曾受了内伤?”说着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掌,将一股温和的内力送了过去。

    这内力如冬日朝阳,又如暖和春风,温暖精湛,泊然纯正,瞬间便解开秦仲海胸口郁闷。

     秦仲海向卢云一笑,以示谢意,心道:“卢兄弟不过三十不到的岁数,内力却练到这个田地,倒真个是武林异数,想来这人的来历也是个谜。

    ” 他藉着卢云传来的内力,瞬间便已调匀气息,胸口烦恶之气大减,便道:“卢兄弟,你先退开一步。

    ”卢云低声道:“将军千万小心。

    ” 秦仲海点了点头,当即走下场中,朗声对言二娘道:“这位女侠,你手下三名弟兄已然被我制住,这就请你赐招吧!” 卢云深怕秦仲海身上带伤,便在一旁掠阵,只要情势一坏,他便要上前出手。

     言二娘转头看去,此时小兔儿、金毛龟、欧阳勇等人都已被擒,兀自在地下扭动。

    薛奴儿、秦仲海、卢云分占三方,已将自己包围。

    她细看这三人的脚步架式,都是武功高强之士,非比寻常人物,想来此刻情势凶险,只怕自己也是难以逃脱。

     小兔儿见状况危急,深怕言二娘也被擒住,急忙叫道:“言姊姊快走!别管我们!”欧阳勇也是哇呜呜地喊叫,口中虽不能言语,脸上神情却焦急无比,自也希望言二娘走脱。

     言二娘见了他们的模样,陡地心中震荡,想起了生平往事。

    她心下暗暗悲苦,想道:“二十年前也是这样,那时大家都叫我走,他们却一个个都死了……只留我一人在世上受苦受难……我……我好难受……”她神思恍惚,忽又想到下落不明的丈夫,心中更是大恸,此际三大高手虽已合围,泪水仍已盈眶。

     秦仲海如何知道她心中痛苦,见她兀自发呆,便催促道:“请阁下出招吧!” 言二娘听了他低沉的声音,心下一惊,抬头起来,见到秦仲海正自举刀对着自己,好似奇怪于自己的失态。

    她连忙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将军久等了。

    ” 秦仲海不愿失礼,立刀摆了个门户,拱手道:“秦某谨接女侠高招。

    ” 言二娘轻轻点头,从怀中拿出一枚飞镖。

    那镖窄扁细薄,仅有小指长短,比寻常的匕首还轻薄许多,开锋处雪亮锐利,上头蓝森森地喂满毒药,显然是极厉害的暗器。

     言二娘举起飞镖,忽地往半空一丢。

    秦仲海心下一奇,不知她所欲为何,只见言二娘又拿出第二枚飞镖,也自丢上半空。

    另一只手却接住原先丢出的那只飞镖,如耍魔术般的在镖柄一托,将之掷回半空。

     却见她手脚越来越快,第三枚、第四枚不住掷出,怀中好似藏着无数飞镖,直是无止无尽。

    她一枚枚飞镖掷出,转瞬间上百枚飞镖在她手中上下跳跃,竟都飞舞在天,每当其中一枚飞镖力尽,她便又在底下一托,那飞镖便又重行飞上。

     须臾间,言二娘身周已全是飞舞不定的飞镖,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几百枚,有如一大群蜜蜂围绕在她身边飞舞。

    她两手飘动,快得叫人看也看不清了。

     薛奴儿心下暗赞:“这‘红粉麒麟’果然有些门道。

    若非如此,当年看守五关的小彪将个个武艺高强,言二娘一个女流之辈,如何与他们平起平坐?” 猛听言二娘嗤地一声,喝道:“看镖!”一枚飞镖从中疾射而出,猛朝秦仲海飞去。

    秦仲海见那枚飞镖喂满剧毒,不敢怠慢,连忙举起手上钢刀,猛地挡去。

    只听当地一声,那飞镖已然被他斩成两截。

     言二娘叫道:“好俊的刀法!再试试我这招!”话声未毕,两枚飞镖狂射而来,势头更快上许多。

    秦仲海不待暗器近身,他凝目看清暗器来路,手中钢刀便即劈出。

    只见刀光一闪,又将来袭的两枚飞镖斩落。

     言二娘却不气馁,猛地又是两枚射来。

    秦仲海眉头一皱,寻思道:“这般打下去,却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且想个法子把她一举擒下。

    ” 眼看那两枚飞镖已然飞近,秦仲海正要举刀砍落,却见白光一闪,后头竟又射来两枚飞镖。

    这两镖后发先至,居然快过前两枚飞镖,赫然飞到了秦仲海胸前。

     秦仲海一惊,原来前两枚镖乃是诱敌之用,趁着敌人击打之时,后两枚镖却后发先至,只要敌人看不破这个计谋,必然为之所伤,看来“红粉麒麟”的暗器功夫玄妙神奇,工于心计,实在是一等一的好手名家。

    秦仲海不敢大意,将钢刀舞得密不透风,泼水不入,只听几声连续不断的轻响,这才挡下四枚前后来袭的飞镖。

     言二娘赞道:“好一个游击将军,居然挡得下我的‘四巧燕子’!”说着纤手一挥,叫道:“且看你怎么破我的‘七星聚会’!”七枚飞镖如闪电般的朝秦仲海射来,迅疾无比。

     秦仲海细看那七枚飞镖的路径,只见七镖分为两前五后,分打自己上中下三路。

    他心下大惊,倘若挡开前两枚飞镖,后五枚便会趁隙而入,实在不知要如何抵挡,慌乱间急忙解下头盔,使劲往那几枚飞镖扔去。

    只听当当几声响过,已然挡下其中四枚,但仍有三枚朝自己飞来。

    秦仲海挥刀挡去,又击落了两枚。

    但最后一枚飞镖却已到眼前,实在挡无可挡,秦仲海急忙往地下一滚,这才躲开紧追而至的最后一镖。

    那镖插在他脸颊之旁,端的是凶险至极。

     言二娘见他狼狈,却不追击,说道:“这位将军小心了,我这‘七星聚会’一过,跟着便是‘十三太保’、‘十八罗汉’两招,你可准备好了。

    ” 言二娘一身的武艺全在暗器上。

    她苦练飞镖有成,当年更是以一招“十三太保”打遍武林好手,端的是厉害至极。

    眼看七枚飞镖已然难挡,若要十三枚、十八枚同来,却不知要如何抵挡。

    秦仲海听了说话,只是嘿嘿干笑,神色颇为难看。

     薛奴儿哈哈一笑,说道:“上回丢了只头盔出来,这次只怕连鞋袜裤子也要用上了。

    ” 卢云见他幸灾乐祸,心中有气,怒目便往薛奴儿看去。

     薛奴儿见卢云怒气冲冲,双手一摊,笑道:“公公我可没说错啊,模样难看总比叫人杀死得好,好死不如赖活嘛。

    你说是不是?” 秦仲海脸色凝重,知道对方的暗器实在了得,自己站在远处,那是挨打不还手的局面。

    他寻思道:“眼下是个必败之局,我需得逼近她身前三尺,方有取胜可能。

    ”当下大吼一声,猛往言二娘身前奔去,这下转守为攻,行的是九死一生的险招。

     言二娘摇头道:“没用的。

    ”跟着白光一闪,十枚飞镖同时射来,暗器路径已然罩住秦仲海周身四处。

    眼看是个无处可躲的局面,秦仲海虎吼一声,飞身跃起,十枚飞镖便从脚下飞过。

    谁知言二娘已然算定他闪避的路线,双手一送,又是三枚飞镖射来,这三枚镖后发先至,猛朝秦仲海上中下三路射去,正是所谓“十三太保”。

     秦仲海人在半空,无法闪躲,只得拔刀在手,当当两声过去,已经连着挡开了两枚飞镖。

    但后头那枚来得实在太快,直往他喉头射去。

    他大吃一惊,急忙低下头去,陡地张嘴咬去,竟将那枚飞镖咬住,猛力传来,只震得他满口牙齿隐隐生疼。

     一旁卢云见他这招大是行险,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呼。

    薛奴儿笑道:“好一招狗咬吕洞宾啊!秦将军果然高明!”卢云大怒,喝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聊。

    大家都是为公主办事,也算共事一场,你却如此讥讽于人!” 薛奴儿自知理亏,不愿答腔,径自笑吟吟地看着秦仲海。

     秦仲海吐出钢镖,面色惨淡,不知是否要上前抢攻。

    言二娘却不容他喘息,双手连挥,说道:“小心了,十八罗汉来了!”一十八枚飞镖射来。

    秦仲海凝目望去,见飞镖来势快绝,正要举刀挡格,那十来枚飞镖却歪歪斜斜,竟朝地下落去,准头甚差,只落到秦仲海身周左右。

     秦仲海心下正自疑惑,不知言二娘有何计谋,忽见那十来枚飞镖往地下散落的石堆一碰,竟都反弹飞起,猛朝秦仲海身上射来,一时之间,却见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暗器。

     原来这招已然算定秦仲海身边地形,藉着暗器撞在地下的反弹力道,以之攻敌,颇有出其不意的威力。

    秦仲海见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心道:“说不得了,我再不使出绝招救命,如何得了?” 霎时大吼一声,举刀狂挥,一条火龙疾驰而过。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秦仲海刀上燃起一团熊熊的火光,火焰燃烧半空,那十来枚飞镖已然落在地下。

     言二娘吃了一惊,叫道:“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秦仲海挺起钢刀,说道:“这招称作‘贪火奔腾’,乃是吾师所授绝技,已至火贪刀第七重功力。

    ”他话声甫毕,喝道:“小心了!”便即拔足直冲,直向言二娘身前奔来。

     言二娘见他高举钢刀,满面狰狞,忍不住心下暗惊,双手一招,她身周无数飞镖忽地转向,全往秦仲海身上射去。

    言二娘叫道:“我这招叫做‘万马奔腾’,却看你如何接招?”这下钢镖飞来,有如蜂群来袭,密密麻麻,令人心生惧怕,再加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却要秦仲海如何抵挡? 卢云大叫道:“秦将军!快退开!”声音惊慌,就怕秦仲海难以自救。

    那薛奴儿却掩嘴偷笑。

    他对秦仲海殊无好感,此人若是死了,虽说出关和番会有些不便,但能见此人被杀,乱镖钉死在地,那份痛快还是有的。

     此时万镖飞至,眼看秦仲海便要死得惨不堪言,卢云大声叫道:“快点躲开啊!”跟着便要飞身抢出。

    但其时已晚,无数飞镖已然射向秦仲海。

     猛地一阵熊熊火光燃起,秦仲海竟如一只大陀螺似的仰天冲去。

    他全身不住旋转,钢刀上红艳艳的火光登时裹住全身,声势煞是惊人。

    无数飞镖给这劲风一逼,立时往外飞散。

     秦仲海虎啸连连,彷佛一条大火龙般的扑向言二娘。

    言二娘脸上变色,惊叫道:“这……这是什么武功?”秦仲海此时招式使出,不及打话,刀锋猛往言二娘头上劈去。

    言二娘吓得花容失色,闭紧了双目,惊声尖叫。

     一旁小兔子等纷纷大叫,却救不了言二娘。

    卢云握紧双拳,手心出汗,就怕这刀真的劈下,言二娘娇滴滴的身子不免给当头劈成两截。

     众人惊慌失措,却只薛奴儿面带冷笑、庙中之人静悄悄别无声响,看来这两人武功高强,见识非凡,似知秦仲海这刀并无伤人之意,便都袖手旁观,不做一声。

     果然秦仲海不愿出手杀人,他断喝一声,沉雄的腕力使出,登把刀势收起。

    他举刀架在言二娘颈中,说道:“女英雄已然输了,这就跟我走吧!” 言二娘睁开眼来,面色惨淡,竟不接话。

     秦仲海知道她定是心高气傲,不愿服输,当下道:“娘子并不是输在武功不及,而是输在运气不及。

    我方才那招乃是‘火贪一刀’第八重,名叫‘龙火噬天’。

    其实我并未练熟,适才情急拼命,误打误撞,想不到一举建功,实乃天幸。

    ”他这番话给足了言二娘面子,谁知她仍是紧闭樱口,一双凤眼满是泪水,神色甚是悲戚。

     秦仲海道:“劳烦女英雄随我一行,公主殿下还等着问你话。

    ”随即又对小兔儿等人道:“你们放心,只要诸位能忠顺于国家,答应不再作乱造反,公主殿下仁慈宽厚,必不会重罚。

    日后各位投效朝廷,戴罪立功,岂不是美事一件?”说着向言二娘道:“走吧!”钢刀一收,离了言二娘的颈子。

     忽见言二娘泪水滴下,咬牙说道:“我此生报仇无望,又何必活在这世上?”竟猛往刀锋撞去,却是要当场自尽! 秦仲海大惊道:“万万不可!”但言二娘一心求死,这一撞之势甚是猛急。

    秦仲海连忙往后纵跃,叫道:“生命可贵,你可想清楚啊!”言二娘扑了个空,摔落在地。

    小兔儿等人大哭道:“姊姊不要做傻事啊!”秦仲海见她独自趴倒在地,便要伸手去拉,忽然言二娘一跃而起,便往山峰上奔去。

     秦仲海怕她远走,忙道:“卢兄弟,你先押这几个人回去,我去追这女子下来。

    ”薛奴儿嘿嘿一笑,说道:“那倒不用麻烦!”说着手上金光闪耀,那“天外飞轮”倏地飞出,朝言二娘背后射去。

    秦仲海举刀劈去,将金轮挡开,喝道:“你别捣乱,我要生擒这名女子!”那薛奴儿内力实有独到之秘,秦仲海便这么一挡,右臂已然酸麻无力。

     薛奴儿举手一招,将金轮接了回去,尖声笑道:“秦仲海,你可是看上了这名寡妇?”秦仲海呸了一声,道:“等会儿再跟你算这笔帐!”他嘴上说话,脚下不停,转眼间便已奔出十来丈。

     卢云一声清啸,传令给上头军健,过不多时,十来名兵士急急走来,押解欧阳勇、小兔儿等人回去。

    薛奴儿对着破庙道:“项天寿,你的朋友咱家带回去啦!日后你好好躲在这里,包你平安无事,直到老死。

    你可听到了?”庙中之人听了说话,却沉默无声,似乎不甚关心。

     小兔儿骂道:“姓项的!你这卑鄙无耻的东西,比奸臣宦官都还下流!你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被俘,却连救也不救,你还算是人吗?”一旁金毛龟冷冷地道:“不必和这种人多费口舌,他长年躲在那鬼庙里,早已失心疯了。

    以后他独自死在里头,连替他收尸的人也没有,只怕比我们还惨上百倍。

    ”那人听了讽刺,却仍默不作声,良久没有声音传出。

     薛奴儿笑道:“走啦!还在这里做什么?”说着往小兔儿身上一推。

    小兔儿独自大叫:“姓项的,你不救我们也算了,好歹去把言姊姊救出来啊!”众人拉拉扯扯,叫声渐渐远去,已然走远。

     却说秦仲海飞奔上山,却不见言二娘的踪影。

    他一路细心寻找,寻到山腰时,天候已比平地为冷,天上雪花一片片地落将下来,山上积雪直达数尺。

    他四处寻找可疑痕迹,忽然看到地下有着淡淡的脚印,心下大喜,便寻着那脚印上山。

     这山峰又高又陡,一路走去,已是黄昏时刻。

    秦仲海运起轻功,在雪地上轻轻行走,以免双脚深陷于积雪之中。

     又行片刻,已然攀赴山顶,只是此时气候变换不定,山顶起了一片大雾,白茫茫的看不清路径。

    秦仲海举脚出去,陡地踢到一根柱子。

    他抬头一望,忽见眼前好大一片木造牌楼,但已然毁败不堪,牌楼左侧崩坍塌陷,基座也是腐朽破烂,看来随时都会崩倒。

     秦仲海摇了摇头,正要往前走去,忽见地下有一块巨大的匾额,连忙俯身去看。

    他抹去上头厚厚的积雪,从左朝右地看去,却见到了三个朱红大字:“怒苍山”。

     秦仲海心下一凛,这才想起自己已然登上怒苍山顶。

     转念想道:“不知言二娘跑到这处废墟做什么?莫非她在此伏下帮手不成?”当下手握钢刀,随时提防偷袭。

     他向前走去,眼前白蒙蒙地一片大雪,实在看不到什么人影。

    过不多时,他身上也覆了厚厚一层。

    他寻思道:“这雪下得实在凶,恐怕今日很难找到言二娘,不如来日再派兵搜山,到时必然方便许多。

    ”正想退下山去,忽地见到一栋高高的楼阁,大雪中也辨别不清模样。

    秦仲海心下一喜,暗道:“这下可省事多了,看来言二娘必然躲在里头,我且前去看看。

    ”他加快脚步,抢进了那楼阁之中。

     甫一进去,却见大门已然崩毁,只留下门口空旷旷的一个大洞,那门板却不知落到何处去了。

    秦仲海大声叫道:“言女侠,快别躲了,和我回去吧!”喊了一阵,里头仍是静悄悄地,全无回应。

    秦仲海叹了一声,找了几枝木条,点上火把,便往深处走去。

     跨过内门,却见眼前偌大的一座深厅。

    此厅空旷深远,梁高柱宽,足与禁城文华殿相比,想来是怒苍山首领们议事的地方。

     秦仲海左右探看,念及此处的许多传说,寻思道:“听道上人物说,二十多年前,此处曾聚集三万兵马,与朝廷轰轰烈烈地大干数场。

    虽说都是反贼,但也说得上是当朝风流人物,今日倒要好好凭吊一番。

    ”秦仲海走到厅内,见内堂高高一处殿台,台下正方摆着五只石雕老虎,手工甚是精细,足有半人高矮,正中那只却被人敲去了头。

    秦仲海看了一会儿,瞧不出个所以然,当下一跃而起,跳到厅内殿台上,猛地脚下一空,那殿台竟被他踏崩了一块,险些摔了一跤,足见这处所年久失修,早已毁败得不成话。

     秦仲海叹息一声,想道:“烂成这模样,当真是英雄气短了。

    ”他摇了摇头,举起火把,见殿上高挂着一幅匾额,幸喜尚未破烂。

    他凝目望去,见是“忠义堂”三字。

     秦仲海心道:“忠义堂?这批匪人也知道忠义么?”他低头看去,见匾额下正摆着一张石椅,左右另置两张较小的木椅,看这三个位子如此摆设,过去坐的必是怒苍山最重要的几个人物。

    只是三张椅子都已腐朽破烂,好似只要伸手一触,便会破碎崩塌。

    秦仲海心道:“这正中的大位,当是以前怒苍山的头目所坐。

    那左右两旁的座椅,坐的应是两名襄赞军师,便似左右丞相一般。

    这开立怒苍山的豪杰,必是饱读诗书之士,却不知为何造反?”他举起火把,缓缓走近,忽见三张椅上都刻得有字。

    秦仲海心下一喜,忙探头去看,只见正中那张座椅刻着两行字:“东辞白帝三万里,西出梁山第一人”。

    两旁座椅后也刻的有字,一张刻的是“左龙”,一张却是“右凤”。

    秦仲海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左龙右凤,这头领不成了皇帝么?”他跳下台去,小心翼翼地在四周走了一圈,却不见有什么异样之处。

    他站在石老虎旁,正自思量,顺手将手掌摆在那石虎头上,轻轻地拍着。

     秦仲海看着眼前破败凄凉的景象,想道:“都说怒苍山过去何等强盛,曾把朝廷打个狗血淋头,谁知今日却破败成这幅模样,看来传言太过夸大,还是眼见为信的是。

    ”他今日见到怒苍山旧日人马,都是些小兔子、金毛龟之类的人物,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豪杰,便觉传说有些言过其实。

    待见到怒苍山总舵大殿已然倾颓,更有英雄气短之叹。

     正想间,手指轻轻抚摸石虎的额头,忽觉上头刻着有字,急忙举火照去,只见那虎头上刻着一个“南”字。

    他细细察看,却见虎背上另有一行字:“马军五虎上将,铁剑震天南 李铁衫”。

     秦仲海心下一奇,自言自语地道:“李铁衫?便是为定远出头的那人么?怎地此人也是怒苍山的旧部?”这李铁衫以一柄铁剑力战群雄,赢得一个“铁剑震天南”的封号,一年前还曾为伍定远出头,大战卓凌昭等人,却原来是怒苍山的一员大将,倒真是料想不到了。

     秦仲海见余下还有四只石虎,心下大感好奇,便想看看怒苍山还有什么英雄豪杰,曾在此地共商平生义。

     他举起火把,转朝另一只石虎看去。

    他靠近虎身细看,猛见虎头写着“西”字,跟着读道:“马军五虎上将,应州指挥使 西凉小吕布 韩毅。

    ”秦仲海大吃一惊,道:“应州指挥使?怎地此人还是朝廷命官?”这韩毅官拜应州都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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