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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孙晓丽> 第五卷 西出阳关 第四章 天朝国威

第五卷 西出阳关 第四章 天朝国威(2/3)

人,便朝帖木儿汗国都城进发,预计在汗国观礼后才准备返国。

    这何大人年近六旬,连着数月马上奔波,身体已有些支撑不住。

    秦仲海便吩咐下属准备座车,让他上车安歇。

    反正公主的安危已由汗国接手,不必再由自己操心烦忧。

     众人牵着马匹,下马步行,远远地跟在十万大军后头。

    只见公主的花轿夹在无数军马之中,看来有若汪洋中的一条小舟,宫女太监垂头丧气,有若囚犯般地跟随在花轿之旁,彷佛便是中国在西域的写照。

     何大人从车中望去,心下喟然,想道:“我朝在西疆的势力衰弱至此。

    倘若不靠和番,在此地几无立足之地,皇上这几年来纵容群小,不只害苦了百姓,也害苦他自己的女儿。

    ” 行出十来里,日头已然偏西。

    卢云看了地图,说道:“前头是汗国的边界要塞,名唤拉耳恪关,必有汗国的大军出来相迎。

    我们可得跟近点,免得入关时起了纷争。

    ”秦仲海点头道:“兄弟此言甚是。

    ”跟着朗声道:“众将官听命,全军上马!”五千兵马一齐翻身上鞍,等待号令。

     秦仲海提声喝道:“全军西进,开抵拉耳恪关!”众将暴吼一声,全力冲锋。

    此时少了宫女太监的拖累,大军更如脱缰野马,扑天卷地般的朝西狂奔。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夹着何大人的惊叫,朝西疾驰而去。

     众军飞驰之下,不一会儿便行近番王兵马,相距不过半里。

    秦仲海怕番王误会,以为自己要率军从后袭击,便命人前去知会。

     传令兵正待出发,却见前头番王的十万大军忽地停下。

    秦仲海一愣,不知番王何以忽然停步,他与卢云正要商量,猛地前方杀声喊起,那番王大军赫然掉头,跟着朝后冲来。

    转瞬间十万大军便冲到眼前,烟雾弥漫中,不知多少兵马掩至。

     秦仲海大吃一惊,搞不清发生了何事,莫非番王忽然起兵来杀?他见南方远处有处小丘,当可坚守,忙下令道:“前方有变,众将官急往南行!”卢云也是一惊,说道:“怎么会这样?莫非番王误会我们意图不轨,要从后袭击他们?” 秦仲海自也不知,忙率领兵马,急往南面一处山丘冲去,先避开番军的冲击再说。

     大军甫上小丘,卢云见公主的坐轿给夹在乱军之中,心中极是担忧,想道:“公主安危不能没人理会,我得过去看看。

    ”当下一提缰绳,四蹄腾腾,须臾间已然冲下小丘。

     秦仲海见他忽尔离丘,忍不住一惊,叫道:“卢兄弟!你做什么?” 卢云远远回答,道:“现下公主还在番军手中,我这就去接应,请将军自行布阵御敌!”秦仲海如何能让他孤身犯险,当下大声喊道:“卢兄弟快快回来!前面太过危险,你别莽撞啊!”卢云听了说话,却只伸手过顶,连连挥舞,要秦仲海不必理会于他。

    片刻间,便已离开小丘里许,朝番军疾驰而去。

     何大人见变故连连,急忙从车中探头出来,慌道:“怎么回事?可是有盗贼土匪?” 秦仲海摇头道:“不是盗贼土匪作怪。

    方才不知怎地,番王的大军突然回向我们杀来,看来情势很是怪异。

    ”何大人惊道:“怎会如此?咱两家好容易才结成亲家,王子岂能做出这等荒唐事?” 秦仲海紧皱眉头,却没回答。

    只见滚滚荒漠,卢云孤身一人驾马飞奔而去,远处却有无数兵马杀来,实不知吉凶如何。

     卢云骑在马上,眼看番军冲向自己而来,厮杀呐喊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他心中疑惑,寻思道:“倘若这番王有意杀害我们,意图不轨,何不在迎亲时动手?难不成另有什么隐情?”他见不远处有座小山,足以了望情势,便纵马朝山丘而去。

     过不多时,已到山顶,卢云慌忙下马,朝山下眺望。

    这一看之下,心头登时大震。

     却见那十万大军四散奔逃,到处离散,已有分崩离析之相。

    卢云心中大惊,不知何以如此,急忙再看,却见沙漠远方出现一只黑甲军马,正自疯狂地向番王攻击屠戮。

     只见那黑甲军人数不多,仅有番王兵马的一半,但杀起人来却习练有素,勇猛无比。

    番王大军与之交战,刹那间便已溃不成军。

    双方将领交手,番王手下无人能挡一招半式,都是十合中便给杀死,几名黑甲大将举刀乱杀,腰间挂满了人头,神情狰狞至极。

    那番王保着公主花轿,急急逃奔。

     卢云大骇,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帖木儿汗国忽地受人袭击,可这里是他们的要塞所在啊,怎能有人在此埋伏?” 只见番王手下万余人马力战不屈,正自护卫公主的座轿。

    但黑甲军实在勇猛,两方人马甫一交锋,番王的兵士几无招架之力,登给杀死在地。

    黑甲军连续冲锋数次,终于给他们冲出了一处缺口。

    卢云深自担忧,只怕公主落入歹人手里,后果必然不堪设想,但此时兵荒马乱,便求自保也不成,如何能救得了人?他心中难受,一时彷徨无策。

     两方军马杀了一阵,那番王达伯儿罕眼见不敌,率了一小队人马逃走。

    丞相阿不其罕见主帅逃亡,深怕军心动摇,急忙叫道:“王子别走啊!公主还要你保护啊!” 达伯儿罕胆小怕死,如何敢回去应战?听了丞相的叫唤,反而更是抱头鼠窜。

     黑甲军中站了一人出来,朗声说道:“有活抓喀喇嗤亲王者,赏城池一座,美女百人!” 黑甲军高声欢呼,当即弃下公主不顾,转往番王追去。

    达伯儿罕吓得直欲昏晕,连连抽动马鞭,恨不得插翅飞去。

    后头数万黑甲军追赶不停,无数弓箭不住射来,真把沙漠射得如同箭海一般。

     混战之中,黑甲军里冲出一只彪军,喝道:“让开了!我们要生擒喀喇嗤亲王!”这支彪军看来武艺远胜其他,不旋踵便已奔到近处,登将黑甲大军抛在后头。

     眼看敌军便要追上了番王的小队,番王身边的百名禁卫军见情势大坏,急忙转身招架。

    但那彪军人马太过凶猛,快马狂奔中,数千只长矛一齐戳来,当场将数百名禁卫军戳死在地。

     达伯儿罕吓得面无人色,竟从马上摔落下来。

    那彪军大将哈哈大笑,说道:“如此没用的东西!亏你还想继承皇位!”跟着伸出大手,便要将他活捉上马。

     丞相阿不其罕叹息一声,知道大势已去,转头不愿再看。

    两边交战人马见皇储即将被俘,也停下争斗,一齐往番王看去。

     霎时之间,天地间只剩呼呼地风声,大地之上的数万人彷佛冻结一般,人人静默无声。

     那彪军大将伸手过来,正要将番王擒拿上马,猛见一团火影闪过,跟着一颗人头血淋淋地冲天飞起,那彪军大将惨叫一声,霎时身首分离,坠下马去。

    众人揉了揉眼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手提着柄大刀,另一手却夹着番王飞奔而去。

    那大汉浓眉鹰目,威武过人,正是“火贪一刀”秦仲海。

     那彪军残部见队长被杀,急急朝秦仲海围来,要为队长报仇。

    秦仲海狂啸一声,大刀一劈,刹那间连杀了数十人。

    鲜血狂喷中,只见他有若猛兽狂龙,勇猛至极。

     秦仲海大喝一声,叫道:“全军戮力向前!冲锋!”山丘上五千兵马杀声大起,猛从小丘上卷杀下来,直朝那只凶狠彪军杀去。

    两军相接,如同风卷残云,又如秋风扫叶,须臾间将那路彪军杀得一个不剩。

     丞相阿不其罕见状大喜,喝道:“三军回防,保护喀喇嗤亲王!” 卢云站在小山上观看,一听此言,心中暗暗着急。

    这彪军人数不多,仅不过千余之数,便杀光了也没什么,但后头黑甲本队却有五万余人。

    秦仲海好容易令他们气势稍馁,丞相却在这关头回防,那是犯了兵家的大忌。

    当下大叫道:“不要回防啊!趁机冲杀过去!” 但两边隔得远了,丞相已率大军朝后退却。

    那黑甲军原本气势略顿,忙趁丞相退军之时,重新整顿阵式,稳住了军心。

    看来丞相不明兵法,已然错失反败为胜的良机。

     那黑甲军见喀喇嗤亲王已然脱险,恐怕抓他不到,又见秦仲海五千兵马悍勇,甚难拾掇的下,当即转向战场上第二个要紧人物杀去,那便是天朝的银川公主了。

     何大人见公主危急,心下大惊,叫道:“谁去保护公主啊!” 此时秦仲海的兵马与公主相隔甚远,中间尚夹着丞相的部队,除非插翅飞去,否则如何救得?那丞相自顾不暇,又如何分兵去救?眼看黑甲军全力冲杀,包围公主座轿猛攻狂杀,片刻之间,无数兵卒尸横就地。

    公主轿旁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被捉了起来,也有四下奔逃而去的,一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黑甲军士纵马疾驰,直朝公主座轿驰去,当头的将领脸上露出狞笑,色眯眯地不怀好意。

     卢云见公主便要受贼子挟持玷污,心下大惊:“公主要被这些人劫持了,我该怎么办?” 此刻情势紧张,只要稍慢片刻,公主的清白恐怕便要不保,慌张之间,心道:“说不得了,只有行险一途!” 此时卢云处在山顶,恰好在敌军头上。

    他急急从马背上解下行囊,取出绳索,牢牢绑在自己腰间,又将另一端缚在大树上。

    他大喝一声,竟从百来尺高的山顶跳将下去,如天将军般地扑向黑甲军。

     坠到半途,绳索已然放尽,霎时腰上一阵剧痛,止住了下跌之势。

    卢云低头一看,身子离地还有五十来尺。

    他见距离仍远,不知该如何下去,正犹疑间,那黑甲军喊叫连连,仍是前仆后继地冲向公主花轿。

     卢云一咬牙,心道:“不成!我受柳侯爷所托,便是性命不在,也不能见公主受人侮辱!”自知不能再有拖延,当下取出匕首,割断了绳索,身子一松,便即飞坠而下。

     黑甲军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喊叫。

    众人心下奇怪,陡地抬头,猛见卢云自天而降,正朝众人急坠而来,一时都吓得傻了,不知如何抵御阻挡。

     卢云见黑甲军众已在脚下,当下“嘿”地一声,屈起膝盖,放松脚踝,轻轻在一名将领头上一点。

    数百斤力道灌下,那将领当场头骨破裂,脑浆飞溅而出,死得惨不堪言。

    卢云趁势转向,此时身体下坠力道已然轻了许多。

    他又往一名兵士肚上一踹,那人大叫一声,肚破肠流而死。

    卢云藉着这一脚之力,已然稳稳地站在花轿旁数十步的地方。

     卢云喘息一阵,抬头看着山顶,心道:“还好带有绳索,不然定会活活摔死。

    ”正想间,一名黑甲将领叫道:“放箭!快放箭!”众军弯弓搭箭,嗤嗤嗤地声音齐响,霎时万箭齐发,朝卢云射去。

     卢云惊慌失措,飞身便朝一旁马儿腹下钻去,只听那马儿悲鸣一声,已被射成刺猬。

    卢云运起神力,将那只死马举起,如盾牌般地往花轿推进。

     卢云行到花轿之前数丈,大声叫道:“公主殿下!卢云前来救驾了!” 便在此时,一名黑甲将领驾马冲来。

    他见弓箭奈何不了这名怪客,便亲自举刀来战。

    他狂吼一声,举刀猛朝卢云背上砍落。

    卢云叫道:“来得好!”双足一点,登时高高跃起,躲开了劈来的大刀,跟着一脚踹在那人胸口上,将他踢落马下。

     卢云坐在马上,冲向公主轿前三尺,此时众太监已然逃得一个不剩,只留下乱军中孤零零的一顶轿子。

    卢云在鞍上一点,直往花轿扑去。

    便在此时,那马儿身中数百只弓箭,又被射成烂泥一般,死在当场。

     卢云陡地钻进轿子里,忽然一柄匕首当面刺来。

    他夹手夺过,便要一掌挥出,猛听一名女子娇呼一声。

    卢云凝掌不发,举目望去,却是公主本人。

     卢云连忙放脱公主的手腕,低声道:“外头歹人无数,咱们得想法子突围!”却见银川公主睁着一双清澈的凤眼,正自瞧着自己,眼神中颇有讶异,想来她也没料得会有人突然来救。

     卢云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轿旁挤满了兵士,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兀自举弓对着花轿。

     卢云慌道:“大军已然合围,这可如何是好?”眼下万军环伺,只要一出花轿,便会被乱箭射杀,饶他足智多谋,聪明机敏,此时也无计可施了。

     忽听公主道:“别怕,他们要的不过是我一人,不会下手杀害我们的。

    ”卢云听她言语宁定,全不惊慌,心中一怔,想道:“这公主好生了得,居然镇静若此。

    ” 看来这些番兵过来劫人,无非是为了银川公主的绝世美色,要不便是想挟持公主,好向朝廷要胁黄金财宝,一时间确实不会杀害她。

     卢云沉思片刻,想通了其中关节,寻思道:“若真如此,这些人动手时必然顾忌良多,投鼠忌器,咱们或有机会突围。

    ”他不顾花轿里不过见方大小,忽然跪下道:“卢云一会儿冒犯公主,万死莫辞,还请见谅。

    ”公主一怔,不知他为何如此说话。

    但一瞬间,只见卢云伸出右臂,环住公主纤腰,跟着往外疾冲而出。

     那公主原本甚是镇静,便是乱军包围、命在旦夕的时刻,也不见她惊慌失态。

    此刻被卢云夹手抱起,心下却登地大羞,不由得娇声惊叫。

     银川公主一生中只见过几个男人,除了父皇与几个兄长外,便只看过宫里的宦官太监。

    直到这次随军西来,才见识到世间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男子,但她一直以帘相隔,除了适才与番王会面以外,从不曾正眼与一名男子相对。

    谁知此时却被卢云抱在怀中,却要她如何不羞?如何不急? 公主叫道:“你快快放开我!”卢云哪有工夫理她。

    他此时脚踢不绝涌来的兵士,掌格倏忽而至的长矛,只要稍有疏忽,便会当场毕命,任凭公主尖叫连连,也无暇回话了。

     公主却管不得这些,她只知自己的身子绝不能这样紧靠着男子,那可是有违礼教大法。

    她挥拳连连,猛往卢云胸口打去,尖叫道:“你放我下来!” 便在此时,一点热热的东西溅到她脸上。

    她急忙伸头看去,却见到卢云背上鲜血淋漓,已被弓箭射中,箭尾的羽毛尚在晃动。

     公主吃了一惊,说道:“你流血了!”卢云却不回答,汗水和着鲜血不停的滴下。

    公主抬头望去,只见他脸上双目炯炯地看向远方。

    公主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十来名高壮的番僧,脸上神情狰狞,双手舞着弯刀,正朝向他们俩人走来。

     原来那黑甲军的主帅甚是精明,知道若是放箭射杀卢云,难免连公主一起杀死,便派出武功高强的好手前来击杀。

     卢云心道:“这些番僧看来武功不弱,我可要小心应付。

    ”他抬头远远望去,只见番王的部队不住败退,不知秦仲海的兵马去到何处了,眼下只有靠自己冲出重围,救出公主。

     那十来番僧走向前来,猛地举刀往卢云砍下。

    这群番僧手中所持都是弯刀,乃是大食国武士所用的兵刃,刀刃弯曲至极,有若一个弧形,出刀时攻守之距极短,刀光挥舞中,与敌手间呼吸可闻。

    卢云见番僧刀势猛恶,直往自己顶门劈落,出手便是杀招,连忙举掌去挡。

    呼地一声,刀锋闪过,登将卢云的衣袖割了下来。

    卢云急忙退后,众番僧已将他团团包围,此刻他右手抱住公主,只余左手御敌,身手大打折扣,情势更是不妙。

     公主生平心肠最好,她见卢云不敌,深怕此人会因此被杀,低声在他耳边道:“你若是打不过他们,只管自己走。

    这些蛮番要抓我当人质,决不会加害本宫。

    ” 卢云摇头道:“在下受柳大人重托,岂能弃公主于不顾?”忽听一名番僧大吼一声,举刀冲来。

    卢云伸脚一踢,正中那番僧脸颊,他喝地一声用力,转瞬间便将那人踹了出去。

    那番僧摔在地下,眼看颈骨断折,已是不活了。

     便在此时,却见一僧挥刀奔来,上三刀、下三刀,刀势大开大阖,手法极是刚猛。

    但此人出刀势子过大,每回挥刀过肩时,胸前都露出了偌大空隙。

    卢云抱起公主,低声道:“请殿下闭上了眼。

    ”公主不明他的意思,问道:“什么?” 卢云伸手盖上了她的眼皮,运力在肩,趁着那番僧挥刀的空档,他嘿地一声大叫,双足在地上用力一撑,便往那番僧身上撞去。

    那番僧闪避不及,被他撞个满怀,弯刀兀自举在半空,胸口肋骨却已折断,口吐鲜血而死。

     公主双目被卢云遮起,急道:“你别遮了我的眼睛!”跟着推开卢云的手。

    刹那间却见到那番僧双目翻白、吐血而死的惨状,忍不住惊叫出声。

     卢云此时急于逃命,无暇理会公主怕是不怕。

    他往外冲出,只见到处都是追赶而来的人马,一时之间,也不知往那逃去才好。

     正烦恼间,几名番僧已然奔来,想趁他犹豫时下手杀却。

    众僧举刀挥下,便往他背后砍落。

    公主趴在卢云肩上,眼见情势危急,惊叫道:“留神!”卢云一惊,用力向前一跃,远远纵了出去,这才闪开背后袭来的那几刀暗算。

     几名番僧见他逃脱,连忙来追。

    卢云从尸身手中抢过兵刃,转身面对众僧。

    他嘿地一声,着地滚落,只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几名番僧的双足都已被他砍断,都是摔倒在地。

    公主被他抱在怀中,虽给他的衣袖护住了头脸,但仍从空隙中见到眼前的残酷景象,惊叫声中,急忙闭上了眼。

     卢云听得后头杀声不绝传来,不知还有多少兵马赶到,心道:“我若不想个计谋,只怕今日定要毕命于此。

    ”他打量四周,赫见公主座轿旁停着几辆推车,知道里头装的都是金银珠宝,本是要送给可汗的,但此时太监宫女已然逃得无影无踪,几辆推车无人看管,径自停在一旁。

     卢云灵机一动,当即抱起公主,猛往那几辆车冲去。

    众番僧急忙追来,却见卢云将推车踢翻,举刀砍破木箱,霎时地下金光闪烁,珠宝耀眼,几千两黄金滚落在地,无数玉器古董还源源不绝地从箱中翻滚出来。

    众番僧见了无数财宝,心下大喜,登时往地下抓去。

     卢云运气喝道:“大王有令,这些珠宝是要分给三军将士的。

    你们不要一个人全拿完了!”他有意挑拨叛军,这番话远远传了出去。

    叛军士卒也不知是谁在发声说话,一听有金银珠宝可分,纷纷向前挤来,一见地下真有金银散布,无不大喜,急忙向前抢夺。

     卢云见众人抢红了眼,更是趁势大叫:“黄金宝贝多的很,大家不要抢,人人都有得分!”后头军士闻言,更是争先恐后,你抢我夺起来,却无人过来追杀卢云。

     正乱间,一路彪军驰向前来,纪律严整,队形丝毫不乱,看来大非寻常。

    当头的队长喝道:“专心应敌!不准乱捡地上的东西!”但众军士如何听得劝?一时仍是抢夺不休。

    那队长大怒,喝道:“给我打!”百来名士兵取出马鞭,便朝众人头上打落,要将他们驱散开来。

     卢云知道叛军中的精锐已然赶到。

    他哼了一声,从地下拾起长矛,倏地一扔,长矛便朝那队长飞去。

     那队长正自叫骂,忽然长矛飞来,一个闪避不及,登给戳下马去。

    一旁副将大怒欲狂,以为这批军士下手谋害长官,忍不住怒道:“好大胆!造反了么!”忙命手下取出兵刃,便朝那些捡拾珠宝的军士杀去。

     这些军士早已疑心来人眼红珠宝,一见他们亮出兵刃,更是大怒,纷纷举刀回杀,霎时双方打了起来,大军乱做一团。

     卢云趁着混乱,急忙抱住公主,从人群中冲出。

    他见几名落单的兵卒骑在马上,当下举刀冲去,便要夺马逃亡。

    那小兵叫道:“中国蛮子!”话声未毕,已被一刀砍死。

    卢云抱起公主,翻身上马,朝己方立寨之处逃去。

     奔出百来丈,忽听后头杀声大起,卢云回头一看,只见黑压压地好大一片军马,正向自己奔驰而来。

    看来黑甲军纪律严整,虽给扰乱一阵,却难以持久。

    卢云远远望去,只见一路彪军拦住了前方道路,卢云若想与秦仲海会合,那是绝无可能的了。

     眼看敌军三方包夹,形若马蹄,将自己这一骑围在核心。

    卢云心下惊慌:“糟了,这当口该往哪里去呢?”他见北方尚未被围,慌忙间不及细想,只得驾马急奔,朝无人处奔逃。

     奔出数里,卢云眺望过去,猛见前方已无道路,只有一处光秃秃的山峰。

     卢云拉住了马,抬头望去,只见那岩壁高耸入云,直有百来丈高,不禁扼腕叹道:“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可要如何是好?”公主回头看去,眼见追兵不停追来,此刻已不能再等,当即说道:“生死有命,我们攀上去!” 卢云大喜道:“正该如此!”两人翻身下马,公主看着高耸入云的岩壁,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知该要如何攀上。

    正想间,忽然有人板过她的肩头,跟着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公主大吃一惊,正要喝骂,猛见那人正是卢云。

    她娇呼一声,往后退开一步,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卢云道:“臣要攀爬上峰,想请公主委屈片刻。

    ”银川公主一怔,不知他欲待如何,正要责备,忽见卢云解下腰中衣带,张开双臂,道:“请公主过来一步。

    臣将公主绑在怀中,定可攀上悬崖。

    ” 公主脸上一红,知道他要抱住自己,嚅嗫地道:“难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么?” 卢云见敌军已然追来,这当口实在不能有所拖延。

    他伸手过去,轻轻将公主拉到身前,跟着矮下身去,将她一把抱住。

    公主用力挣扎,尖叫道:“你大胆!快快放开我!”卢云道:“请公主别动。

    ”他不顾公主连连搥打,当下用腰带将两人紧紧地缚住。

     卢云将公主牢牢缚在身前,跟着站起身来。

    只见他身高手长,已将公主的娇小身子护住,一会儿攀岩上峰时,身上便是中箭,最多也只能伤了他的皮肉,却决计伤不了公主。

     卢云低声道:“请公主忍耐片刻,等到了平安之处,臣自会解开衣带。

    ” 公主倚在卢云的怀中,脸颊贴在他的胸前,只觉卢云的身体说不出的温暖。

    此刻虽然身处险境,脸上还是羞得通红,她想要挣扎,身上却没了力气。

     卢云见敌军已然逼近,此时正在生死关头,无暇顾及公主的女儿心事。

    他大喝一声,猛往岩上扑去,跟着双手双脚爬行如飞,霎时便攀上十来丈。

     叛军见他逃走,纷纷叫道:“放箭!放箭!”无数弓矢飞来,有的射在远处岩壁上,有的却落在卢云身旁,可说凶险之至。

    卢云心道:“只要再攀上十丈,他们便射我不到了!我可得加把劲!”他内力雄厚,寻常奔驰十来里也不疲累。

    但此时攀岩而行,手指甲却是血肉之物。

    卢云没有练过外门硬功,手指便即淤血,越是往上攀爬,越是疼痛难言。

     正爬间,陡地一箭射来,卢云忍不住闷哼一声。

    公主惊道:“怎么了,你可是中箭了?”卢云摇头道:“我没事!”他咬牙切齿,奋力往上攀去,额上却流下一粒粒的汗珠,滴落在公主的脸上。

     公主被卢云的汗水所溅,不由得轻轻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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