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点啥好?”陈桃花立马犯了难,“就咱家这穷得叮当响的底子,哪儿掏得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张耀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来:“就送咱自家做的腌菜!那木耳酱和野笋干,连镇上肖老板都夸得不行,城里人稀罕着呢!齐校长是个读书人,斯文,想来也喜欢这些清淡爽口的山野吃食。
”
“这……能行吗?”陈桃花还是有点拿不准,“送这个,会不会太寒酸了点?”
“寒酸个啥!”张耀一挥手,斩钉截铁,“礼轻情意重,懂不懂!这可是咱自家做的,干干净净,实实在在!比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强多了!”他又刻意压低了嗓门,凑近了些,“再说了,齐校长是个明白人,你要真拎着大鱼大肉上门,人家指不定当面就给你撅回来!”
陈桃花琢磨了一下,觉得丈夫说的在理,便不再吭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桃花就爬了起来,特意挑了两个肚儿圆圆的小瓦罐,把腌得最透味儿的木耳酱和野笋干装得冒了尖,又用新买的红纸仔仔细细封了口,外面再拿块干净的蓝布帕子一裹,打了个漂亮的结。
大芸也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换上了她唯一一件没打补丁的旧衣裳,头发也让陈桃花给梳得油光水滑,利利索索的。
“爹,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谢谢齐校长爷爷。
”小丫头仰着小脸,神情格外认真。
“好,大芸跟爹一起去。
”张耀心里头跟熨斗烫过似的,舒坦极了,一手领着大芸,一手提溜着那两小罐腌菜,朝着镇上的学校走去。
刚到校门口,好巧不巧,正碰上王老师也扭着腰肢款款而来。
她还是那副眼高于顶的德行,一看见张耀父女俩,特别是张耀手里那鼓鼓囊囊的布包,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哟,这不是张耀同志吗?这么大清早的,就领着闺女上学来了?是怕你家大芸能跟不上趟儿,还是……特地来寻齐校长的?”王老师那话里带刺,眼神直往张耀手里的布包上瞟。
张耀心里“咯噔”一下,这王老师,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面上却依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