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那多没劲!说得我跟个神棍似的。
”
黛玉也没有丝毫扭捏,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搁在膝上的左手腕伸了过去,皓腕凝霜,在藕荷色的衣袖映衬下更显纤细脆弱,腕骨微微凸起,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带着点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挑衅:“喏,那就请瑛三哥赐教了。
若是诊得不准,哼哼…”那未尽之语里的威胁,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贾瑛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他并未落座,只是微微屈膝,半蹲在黛玉的湘妃榻前,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
这个姿势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与郑重。
他没有用那套“望闻问切”的虚礼,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指腹干燥温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力度,稳稳地、轻轻地搭在了黛玉手腕内侧的寸关尺三脉之上。
指尖触及的皮肤,微凉,细腻得如同上好的薄胎瓷。
贾瑛的心神瞬间沉静下来,摒弃了周遭所有的杂音,全部意念都凝聚在指尖那细微的搏动上。
他闭上眼,前世和太爷爷从小学的医术,在诊所触摸过的无数脉搏,那些沉淀在灵魂深处的经验与感知,如同被唤醒的潮水,汹涌而出,无比清晰地映照出指下这缕微弱气机的真实图景。
沉。
细。
数。
兼有弦象。
寸脉尤弱,尺脉浮而无力。
搏动急促却根基虚浮,如同被风吹得摇曳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
更有一股阴寒凝滞、阻碍气血运行的郁结之气,盘桓在肺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