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智斗敌险中求命(2/3)
一个贵人。
若是那贵人能还你同等情意,那便是幸福了。
”她长叹一声,“居沐儿,我若是你,我定不管其他人如何,什么冤屈、什么枉死,那些都与我有何干系?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珍惜,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恶果。
”
“我的恶果是因为我识破了你。
”
林悦瑶想了想,道:“这么说也没错。
”
“你小心翼翼行事,却还是被我看穿了,你知道哪里出了破绽吗?”
“我看出你与龙二爷的假和离,为了求证这事,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潜进你的屋子翻查,这被监视院子的龙府护卫看到了,是吧?”林悦瑶笑笑,“其实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看穿了你。
你的床换了新的,你的桌上有新蜡印,而且好几处地方都有。
这表示有人晚上在这里过夜,那人不瞎,他需要烛光照明。
你的衣箱里还有几件男人的衣裳。
不过,每一样东西我都照着翻动前的样子摆了回去,你不可能察觉。
所以定是你这屋子有人监视,他们发现了我的举动,所以我才暴露了,是不是?”
“不是。
你翻我的屋子是让我知道我暴露了,所以二爷和我才决定要给你放饵,因为再拖下去,放什么饵只怕都不管用了。
”居沐儿道,“我识破你,是在更早之前。
”
林悦瑶想了好一会儿,看看居沐儿缩在墙角惶然害怕的样子,又看了看屋门,然后弯了嘴角笑了:“也罢,你根本就逃不掉,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听你说说看。
”
居沐儿暗地里松了口气,好奇心人人皆有,她得利用这一点,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开始说了:“当初你来找我,我就想过,你要解一白兄的死亡之谜,为何找一个盲眼的弱女子帮忙,只因为一白兄与你说过我在帮他写琴谱?这不太合情理。
写琴谱和解命案,这实在相差太远。
若是有心要探查真相,该是会找真正有能力的人帮忙才对。
但我又怪自己多想,我觉得不该怀疑一个失去了爱人的伤心女子。
因为一白兄不时与我提到你,他的话里有对你的情意,我觉得能让他这般欢喜和满足,定不是单方面的感情。
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你。
”
林悦瑶没说话,她安静地听着。
“时间久了,我从你那儿得到的都是些无用杂乱的消息,我能提供的也很少,我很着急,我不知道哪天才能看到冤案昭雪,你却很沉稳。
我得说,我能沉下心来坚持,多半也与你有关。
”
这略带讽刺的话让林悦瑶冷笑。
居沐儿接着往下说:“最开始让我怀疑你的,是你的琴艺。
为了多探消息,我教花娘弹琴。
我们用这种方式秘密相会,交流消息。
或许你也是借此来试探和监视我,但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听到了你弹琴。
你琴艺一般,我完全听不出来你有何才华能让一白兄如此欣赏。
他曾说你是他的知音,可琴者知音对琴没两把刷子可不行。
所以,多疑的我对这一点一直不能释怀。
”
“琴艺?”林悦瑶的声音很尖,似是相当惊讶,又似恍然,“你们爱琴之人的知音还真是难做。
”
居沐儿等着她往下说,可林悦瑶说了这句又没话了。
居沐儿清清嗓子,接着道:“后来,我找了个机会试探你。
我给了你两本琴谱,又要了回来。
然后前几日我告诉你那是记下了师先生临终所弹之曲的琴谱。
按理说,你该着急向我打听琴谱下落才是,可你没有。
因为你知道,琴谱并不在我手上。
”
“因为琴谱我掉换了。
”林悦瑶此时并不介意说真话。
“没错,你掉换了。
而我正是因为你掉换了,才肯定了对你的猜测。
你以为我是瞎眼,换本同样大小厚薄的谱子回来,我便不知道了吗?”
“那不但同样大小厚薄,连纸张手感我都留心用了一样的。
”
居沐儿笑笑:“你还真是有心了。
只是你不知道,我摸上那谱册的一刹那,便知道它是假的了。
”
“怎么可能?”
“我在琴谱上用针刺了洞。
我的每一本琴谱,都这样做了记号。
所以我用摸的,就能知道哪本是什么谱子。
姑娘,当时我多么希望是我错了,我多么希望你是真正的朋友。
”
“朋友?”林悦瑶摇头,冷笑道,“撇开今日的事不说,我们也不可能做朋友。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
居沐儿抿紧嘴。
“好了,你的故事说完了?”林悦瑶用匕首敲了敲桌子,“你还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事要说吗?要是没了,我该动手了。
”
“我知道你在酒楼里是怎么传消息的。
”
林悦瑶失笑:“你还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不过你走运,这件事我还确是有兴趣听听。
”
“那时你关着门,探子为了确认屋里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别人偷偷潜了进去,便假扮小二进屋查看,若是事先敲门怕里头的人听到躲开,于是没打招呼就进去了,这确是不得不冒的风险。
可他进屋后,什么人都没看到,屋子里也没什么异常,他什么都没发现。
”
“推门的那一下确是让我起疑。
”林悦瑶冷笑,“我与你一样多疑。
不过他进不进来对我都没影响,我那天确是没见什么人,他抓不到我的把柄。
”
“你走了之后,探子进屋子查看过,也没看出什么来。
”
林悦瑶扬扬得意道:“我办事,自然是小心的。
”
“他没看出什么来,是因为你把消息写成了信,把信贴在了桌底或是椅子底。
你不需要见什么人,只需要吃饱饭离开,然后自会有人去那屋子里取信。
”
林悦瑶的笑容僵在脸上。
居沐儿听得她不作声,便知自己猜对了。
“居沐儿啊居沐儿,亏得你是个瞎子。
”林悦瑶站起身来,“你这样,更坚定了我要杀你的念头。
”
“可我还有话说。
”
“我却没耐心听了。
”林悦瑶手中的匕首闪着阴森的光,“你死后慢慢与阎罗王说吧!”
“我知道真正的林悦瑶在哪里!”居沐儿不待她说完话便大叫。
林悦瑶愣住了,这瞎女人还真是能让她吃惊。
“你不是林悦瑶,你是假的!”
“我是假的?”林悦瑶把玩着匕首,皱了皱眉,“是龙二爷认人了吗?也对,惜春堂他没少去,能认出林悦瑶也不出奇。
”
居沐儿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他帮忙认人。
游船那日,我听到了林悦瑶弹琴。
”
“又是琴?”林悦瑶嗤笑,“看来琴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
居沐儿不理她的讽刺,接着说:“我听过很多次你弹琴,你能弹成什么样我很清楚。
可是游船那日林悦瑶弹的,却是高明不少。
非但高明不少,还有些一白兄的手法和技艺,那才是真正受一白兄指点过的红颜知己。
而你,只是在我瞎眼之后,一个自称是林悦瑶的女人。
”
林悦瑶不说话,居沐儿又道:“我一待字闺中女流,没去过花楼,没见过真正的林悦瑶,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没听过她的声音。
所以那个时候,你说你是林悦瑶,又与我谈的是一白兄,我便完全没怀疑。
”
“只怪我学艺不精,是吗?我倒是觉得自己弹得很不错,要不怎敢在你面前弹琴。
花娘学琴的那个场合,确是收集消息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
可原来一步错,便步步错了。
”
居沐儿没接话,算是默认。
林悦瑶又道:“游船那日我是有些担心,好在那林悦瑶一句话也没说,弹完琴就下去了。
华一白死后,她便沉默寡言,少与人接触。
这正好让我方便行事。
那日你离席,我马上出去与你会面,这时机抓得如此好,任谁也不会想到不是一个人吧?”
“那的确让我很惊讶。
但从琴音听来,弹琴的确不是同一人。
我虽没别的本事,但听琴辨音却不会出错。
我迷惑了好一阵,后来我拿到了你掉换的琴谱,确认你果然在中间捣鬼时,我终于想明白了。
”
“想明白我不是林悦瑶?”
“我想明白了,你是林悦瑶身边的人。
所以你才会对一白兄与她的事这么清楚,所以我给惜春堂递消息你都能收到,所以游船时你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你根本就是一直守在林悦瑶身边。
你非但监视了我,更是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你才敢冒充她。
我眼不能视物,自然看不得模样,而花娘习琴戴着面纱,相互不称姓名,你只要避过这一关,又能确保我没机会听到林悦瑶的声音,就能将我一直蒙骗下去。
”
“可没料到你有机会听到她弹琴。
”假林悦瑶恨恨地微眯了眼,“可你知道我是假的又如何?之前你已知晓我接近你另有目的,我是不是林悦瑶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大有关系。
你不是林悦瑶这件事,让我多了很多想法。
比如为何你要用一白兄死得蹊跷这个理由来接近我,既然你不想我查下去,为何还要告诉我这个?”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毫无保留,主动地告诉我一切。
”
“确是如此。
而且你也只有用林悦瑶的身份来与我说这些,我才可能相信你。
而你冒充她让我想到了,你也必然同时在监视着她。
事实上,一开始你必是觉得她比我更危险。
”
“一个痛失所爱的女人,的确比一个不相干的盲女更让人觉得棘手。
”假林悦瑶冷笑一声,“如今看来,是我一开始的判断错了。
”
居沐儿挨着墙挪了挪:“林悦瑶失踪,让你有些慌吧?她不见了,脱离了你的控制,你找不到她,所以干脆将计就计,也离开惜春堂,好就近看着我。
你说什么易装别人不会认出你是林悦瑶,又让我唤你小蓝,是因为你在寻常地方住,不能总戴个面纱,你其实不担心别人看到你的脸,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林悦瑶,没人会抓捕你,你要担心的,是被人揭穿你不是她。
你若不是她,那你是谁?人总是有身份的,你当然也不例外,一旦你的身份被人识穿,那你背后的那个人就容易被找到了。
”
“你继续卖弄你的小聪明吧,这只会让我更想杀你。
”假林悦瑶逼近居沐儿两步。
“你若不让我说完,你会后悔。
”居沐儿虽然还是一脸害怕,却大声道,“我知道林悦瑶在哪里。
”
“在哪儿?”假林悦瑶喝问。
“在安全的地方。
”
假林悦瑶不说话。
居沐儿又道:“我没有蒙你,你杀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
“哼,你以为这样便能活命?”
“林悦瑶的重要性,你自然是会衡量的。
她对一白兄情深义重,你在她身边守着,定是知晓她的感情。
她如今逃脱出去,本已无事,可如若我死了,她便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从中捣鬼,她能预见她的下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