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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荻状似在认真写作业,全程笔尖都没停顿,佯装不耐烦地应付着:“知道了知道了,你俩赶紧出去,我作业还多着呢。
”
霍云宽知道他抹不开面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出去了。
林秋荷跟在后面,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儿子,妈知道你前些年不容易,其实弟弟也是,也不容易。
”
她没往下说,霍荻笔尖顿了顿,微微抬起头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霍域来的那天正值农历七月初七,乞巧节。
三家院儿里都放了小桌,供奉着水果、五子和鲜花。
月光温柔地洒进院落,一地银光。
外面大院儿种的葡萄熟了,于茉莉就着月光剪下几串,叫游弋给各家送去,又嘱咐他:“告诉你林姨我马上就过去帮她做饭”。
霍域要来,三家人都挺忙活,买东西、办手续,连屋子都做了大扫除。
游父、霍父、谷父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跟亲兄弟无二,所以婚后他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住在一个大院儿里,当一家人处。
今晚,林秋荷自然是要准备一桌好菜的。
三位男同志都是厨房杀手,谷家妈妈在生双胞胎时已因难产去世,也就只有于茉莉能帮帮忙。
没一会儿,她端着一只砂锅,风风火火地跑进了隔壁霍家:“秋荷,给我开门!”
那锅汤炖了一下午,香味儿飘了满院儿。
游家父子一口没喝着,全端到隔壁去了。
父子俩坐在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葡萄,也没人生气。
自家种的葡萄,个头不大但个顶个的甜,游父游景中吃完一盘没吃够,手又往儿子那个盘里伸。
不孝子游弋端起盘子就跑,稚嫩的嗓音随着他的步伐撞碎夜色:“就一串了,我给霍域留的。
”
游景中笑着指指他:“嘿你小子,白眼儿狼。
”
小白眼儿狼把盘子往院儿里的供桌上一搁,自己爬上了院墙。
三家不分你我,院墙做得也很矮。
那时候流行砌花墙,游弋脚伸进镂空的地方踩着,很容易就爬上去了。
游景中还在屋里喊:“别出去啊,就在院儿里等。
”
“知道了!”
游弋应了一声,伸长了脖子瞅着大院儿门口,目光飘向月光尽头,心里琢磨着霍域怎么还不来。
那边霍云宽在接机口踱来踱去,送走了一拨又一拨人群才终于看到跟在空姐身后走出来的霍域。
霍域跟照片上差别不大,一头小自来卷儿,生得白白净净。
这会儿背着个小书包垂着脑袋走了过来,霍云宽以为他是离开了亲妈不高兴,谁知空姐刚和他交接完,霍域就仰起小脑袋脆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