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待《治河策》成书,陛下再行发落不迟。
”
兰泽闻言,只觉宋付意自作聪明。
他不仅毫无悔过之意,甚想跟自己辩驳。
兰泽对此默然良久。
她的纤指抚上腰间剑柄,于刹那间,腰间的流光剑陡然出鞘,寒芒乍现。
”铮——”
白华闪过,宋付意但见红绳纷飞,随即面上剧痛难当,鲜血迸溅之时,视线顿成赤红,已看不清前方君王的身影。
剑锋寒意透骨,几欲将他的魂魄劈作两半。
血色在他的眼眶里洇开,兰泽的裙摆也似绽放出赤红的花。
当他抬眼看向君王面无表情的脸庞,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一面想要臣服于她的威严,一边面要借着刻骨的疼痛,向她剖开自己的胸膛,让她知道自己扭曲的内心。
“朕离宫时曾留有一道手谕,若三月之期至,你未能提罗向贤首级入京,当夷三族,而你今日有恃无恐,想来是已完成王命。
”兰泽瞥向他面上的鲜血。
宋付意昔日清俊容颜,此刻自眼角至唇下,被剑锋斜划出一道可怖伤痕,几近破相。
鲜血顺颊而下,染红唇齿,却未发一言告饶,神色仍镇定自若。
他这般气度,倒让兰泽生出几分赏识。
“你虽与甄修同列三甲,但朕须明确告诉你,朕不需要工于心计之辈,庙堂亦非爱卿玩弄权术的地方。
”兰泽忽而莞尔一笑,却下了最后通牒,“若人人效仿,朕这皇帝,不做也罢。
”
她俯身搭上宋付意肩膀,在他那难以捉摸的目光中,平静地说道:“你不要以为着成《治河策》,便是不可替代。
天下英才辈出,纵使爱卿身死,亦不乏为朕分忧之人。
”
宋付意闻言,不禁在心下冷笑——毕竟在他眼里,甄修证空有才名,是个毫无脑子的蠢货,只是甄修证投了个好胎,才搭上甄家这世家大族。
他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