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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抬起被放开的手,还没碰到对方,略有僵滞的手掌再次盖上他的手背,夏斯弋眉眼低垂:“我想听实话。
”
夏斯弋的掌心有些失温,藏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钟至指尖微蜷,抬手反接住夏斯弋的掌背,牢牢地扣进手心。
他给出了一条最真实,也满是深思熟虑的回答:“很早之前,是有的。
”
钟至没有否认这一点,只是从开始时他就很清楚,夏斯弋和姜阿姨都不需要这种多余的感情。
甚至说,来自旁人的这种同情是难堪的累赘。
他缓缓叹了口气:“但我明白那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才一直维持我们以前的相处模式。
你知道的,在我这里,怜悯这类情绪只是短时存在的情愫,就算是震撼心灵的同情,也不会对我的行为模式造成多大的影响,我……”
钟至的话语还在斟酌,一声突兀的轻缓声打破了他的思索。
夏斯弋松开手上的力道,放下他持续端在两人间的手。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奇妙地舒缓了钟至紧绷的情绪。
夏斯弋牵着他,动作柔缓地与他一起远离这片昂贵又虚浮的土地。
指尖扣紧的力道越来越重,带来的安心感也愈发强烈,平静得像是夏斯弋从没有站在书房门口听到他和父亲的谈话,也没对他发出过那声质问。
走了许久也不到,夏斯弋自然地抱怨起来:“从前居然没发现这个位置这么差,连趟公交都不会路过。
”
钟至望着他的背脊,迟疑地想问出他的困惑:“你、怎么……”
夏斯弋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说:“怎么了?是在期待我对你大哭大闹?”
他苦笑一声。
他和钟至自小相伴长大,纵然中间留予了不少空白,可他依然了解钟至的性子。
尤其在经历的这么多波折后,他更清楚钟至对他的感情从不是怜悯。
正如他能当初清楚地区分出感动和喜欢一样,他也分得清从前的那些善意的陪伴不是同情。
而在情绪上头的刚才,他好像也只是想听这么一句来自钟至的亲口肯定,仅是如此而已。
此刻,交握的双手紧紧相依,试图渗透、黏合着他们之间细小的裂隙。
又走出去好远,夏斯弋才终于找到期望中的公交站台。
公交的底站,是他数年来消解情绪的避风港,不同的是,原本倾听他的人在终点,如今站在他的身边。
宽阔的道路逐渐收缩,变得狭长幽深,迎面而来的湖风夹杂着青苔的潮湿,在鼻尖萦绕起一阵清爽的气息。
走着走着,钟至忽然问他:“这次来这儿,还想我换上原来那套玩偶熊的衣服吗?”
夏斯弋缓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