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在穿堂风中扬起,宛如寒霜。
他深深看了杨洪一一眼,那目光里有失望,更有某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既如此,”他缓缓起身,拂尘卷起桌上的星象图,“明日一早,各走各路。
”
当夜,杨洪一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窗外,王承宗的房间还亮着灯,隐约传来纸张翻动声;另一边,玄机子的屋子却一片死寂,唯有断断续续的木鱼声穿透雨幕。
三更时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惊醒了杨洪一。
他屏息凝神,透过门缝看见玄机子佝偻的身影正朝马厩走去,背上的包袱鼓鼓囊囊,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
好奇心驱使下,杨洪一悄悄跟上,却见老道士从包袱里掏出个漆黑的匣子——那匣子四角镶嵌着白骨,盖子上刻满了与瘴气林机关如出一辙的符咒。
“这是......”杨洪一的惊呼卡在喉咙里。
玄机子猛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在看清是他后迅速收敛。
“过来。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招手示意杨洪一靠近。
匣子里躺着半卷残破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骷髅与火焰交织的图案。
“这是《邪命术残卷》,”玄机子的手指抚过书页,“赵威修炼的邪术,源头就在这里。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幽深,“孩子,你以为我为何坚持要去西北?因为那里镇压着邪术的根源,一旦被解开......”
杨洪一的后背渗出冷汗,耳畔却突然响起王承宗的话:“玄机子近来行事鬼鬼祟祟,你千万要小心。
”两个最信任的人,此刻却在他心中撕扯出巨大的裂痕。
黎明破晓时,王承宗发现杨洪一蹲在客栈门口,双眼通红。
“小洪一,跟我去江南。
”他蹲下身子,试图握住孩子的手,却被杨洪一躲开。
“我......我想再去西北看看。
”杨洪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