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雨时节,乌云低垂,金陵城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泛着冷光。
徐承业蜷缩在城西老宅的密室里,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铜盆中浸泡的龟甲突然炸开,滚烫的汁液溅在他手背上,烫出狰狞的水泡。
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死死盯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原本光洁的额头爬满蛛网般的黑色纹路,如同被诅咒的藤蔓,正顺着太阳穴向眼底蔓延。
“第七次了……”徐承业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作为名震江南的相术大师,他曾仅凭生辰八字断人生死,观面相知兴衰。
可自从三个月前接下王承宗寻找皇室血脉的密令,他便开始动用禁术“五鬼搜魂术”。
此术需以术者精血为引,窥探天机,代价是每施展一次,便会被阴邪之气反噬。
如今他的五脏六腑如同被毒虫啃噬,唯有生取活人心脏入药,方能暂缓命悬一线的危局。
雨夜中,急促的敲门声惊破死寂。
徐承业迅速用黑袍掩住异变的面容,开门便见王承宗的贴身侍卫浑身湿透,怀中抱着一个檀木匣:“徐先生,王爷催问断龙崖的消息。
”木匣打开,赫然是半块刻着蟠龙纹的玉佩,在雷光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
徐承业的瞳孔骤然收缩,鼻腔里突然涌入浓重的血腥味。
他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颤抖着取出龟甲:“三日后月圆,便是开启地宫的最佳时辰……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侍卫跳动的喉结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秘术损耗过大,需王爷再寻些生辰八字属阴的童男。
”
侍卫离去后,徐承业踉跄着撞开暗格,取出一个沾满血污的陶罐。
罐中浸泡着七颗干瘪的心脏,每颗都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他将陶罐抱在胸前,枯瘦的手指抚摸着冰冷的器皿:“还不够……还差三颗……”
次日清晨,金陵城突发异象。
菜市口接连发现三具孩童尸体,皆是心口被剜去,现场只留下一道诡异的八卦图。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是河神索命,有人说是妖邪作祟。
而徐承业却站在阁楼窗边,望着手中新得的心脏露出病态的微笑。
这颗心还带着余温,跳动的节奏与他体内躁动的阴邪之气产生奇异共鸣。
正当他准备炮制入药时,窗外传来一声清喝:“徐承业,你竟敢滥用五术,戕害无辜!”玄机子如苍鹰般破窗而入,手中拂尘卷起劲风,将陶罐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