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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多看一眼,都是在折磨自己。
那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个噩梦,如果可能的话,她更愿意就此长睡不醒——就在那晞向她坦白,当初她是怎么拖住秦凯的昨晚,她仿佛又看见了那枚丑陋不堪的戒指,又猝不及防地掉入了那个可怕的噩梦里,对她来说,那段记忆就是她的炼狱。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胡乱地穿起衣服惊慌失措地跑出酒店,站在清晨九点的北京街头,好像一只迷失在丛林里的无助小鹿,阳光是那么晃眼,汽车的鸣笛声是那么刺耳,所有经过的行人都在看她,议论她,他们都在说她,好脏。
时间只过了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可一切都改变了,她的世界再也回不去了,她和秦凯再也回不去了,她没脸再去面对曾经深爱的人,神情恍惚的她试探性地往前跨了一步,一辆车几乎擦着她的身体呼啸而过,车主叫骂着驶远了,她的耳朵里只剩下一句咆哮:“你丫找死啊!有病吧!”
是啊,我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这个时候,反而涌进她脑海里的是一部美国电影,里面有她曾以为最绝望的爱情:男主角用他忧郁的蓝眼睛看着女友上了嫖客的车——这个原本生活得顺风顺水的女大学生,却因为深爱他而变得堕落——他在公厕外听着男人玷污心上人发出的呻吟,默默地泪流满面,然后在深夜,独自迷失于闹市区的街头,口中喃喃说着:“Thegirlisdead.”
Thegirlisdead.
人们总是不知道,一次小小的偏差或者一次无伤大雅的玩笑会带给别人怎样巨大的伤害,在某些躁动的情绪背后,究竟是人与人的彼此算计,还是命运在捉弄着幼稚的曾经,无人知晓的真相被难堪、钝痛、残酷涂鸦成一幅鬼魅的画,就像道连·格雷的画像一般,每一次堕落,都会让画中人的容颜枯萎,颜色掉落,从眼睛里爬出蠹虫,直到变得丑陋不堪。
可人在坠落时的快感,让他们暂时顾及不到这许多,只为享受片刻的麻醉,哪管透支了日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