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风送杀人声(2/3)
涂和尚。
泥涂在这两天内第三次见“融骨”和“销魂”。
他这回醉得像一只快乐的狗。
“怎样了?”泥涂醉态可掬的问他们:“你们阻止了他们的行动没有?”
他受托去劝阻这干江湖汉子这次鲁莽的行动,因为“行动”的结果,极可能不是反害了龚侠怀就是徒送性命。
不值得送命的牺牲和值得送命的牺牲,对泥涂大师而言,都是不该去送命的。
他先找到了销魂和融骨。
他要找到比较“好说话”的人。
融骨和销魂当然好说话。
因为他们是他的师弟。
所以,融骨先生和销魂头陀也一口答应下来:他们会阻止这件事,请大师兄不必费心。
泥涂和尚是个懒人。
懒人一向都不喜欢费心。
更不喜欢费力。
就连多费唇舌,他也能省则省。
他一向都认为:与其多说话,不如多喝酒。
他今天就喝了点酒,然后赶来约定的地方,来听听看两个师弟的进展。
荷花开了整整一塘,像一口气开尽了唐宋两朝的风华绝代。
莲花出污泥而高洁,泥涂觉得很像自己。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朵花。
一朵高洁的莲花。
他的两个弟显然也很同意。
“大师兄明镜自明,心莲连心,任侠人间,写意仙风,这才是高情忘情,”融骨先生说,“相比之下,我们就实在太惭愧了。
”
泥涂和尚似听出有点不妙,瞪起小牛般的圆眼,问:“你们阻止不了他们的行动吗?!”
“他们已经出动了。
”销魂头陀苦着脸说,“那些人一心要救龚侠怀,全都是劝不住的。
”
“什么?!”泥徐几乎跺烂了这道拱桥,心想:这个跟头在饮冰上人等面前可栽得不小!“他们在哪里?!”
“来不及了,”融骨先生不慌不忙的加了一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想的。
”
“什么办法?!”泥涂着急。
风很大。
荷塘的莲花像一位位小丽的人儿,在召唤。
“让他们去碰碰钉子。
”销魂头陀说,“更胜过我们多费唇舌。
”
“什么!”泥涂气得连肩上的头皮屑都抖了下来,“这怎么可以!”
销魂头陀叹了一回气,说:“那么,到底还有一个办法。
”
泥涂打了一个酒嗝。
他只有在打酒嗝的时候,脸上那大笑狂哭的神情才会偶尔消散:“你说!”
销魂头陀转向融骨先生:“你说好了。
”
融骨先生有点不情愿:“还是你说吧。
”
泥涂奇道:“谁说不是一样吗?”
“好,我说。
”销魂头陀忽然、突然、蓦然、陡然,倏然、猛然地自后抱住了泥涂和尚。
同一时间,融骨先生修长的十指也以一种非常、十分、极之、不可置信的速度,急扣泥涂和尚身上。
身上的骨头。
然后,在风里,绝对、一定、毫无问题的可以听到,泥涂和尚全身的骨胳,给融骨先生一一敲碎的声音,比骤雨打落在芭蕉叶上,或是棉棒敲在扬琴弦上更密集而清晰的响着。
泥涂惨嚎。
他挣动不了。
(因为他的师弟销魂头陀正用一种销魂的姿势抱着他。
)
他迅速“矮小”了下去。
(因为销魂头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