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诗丛里的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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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连移动一下也没办法,还逞什么能?!”夏吓叫咧开了嘴,上下两排牙齿森然如铜锉,直磨得登格作响,“你就是太多管闲事,所以才自寻死路!”
“他是多管闲事,”严笑花的语音像刚吞下了一碗苦药,每一个字都说得踢掉一块大石一般吃力,“我不是。
龚侠怀的事就是我的事。
”
“你有他那样的朋友,而你又喜欢上他那样的人,”夏吓叫用他那一张只缺了长鼻子就是十足一张象脸的头趋近严笑花,“所以你该死。
”
“我真奇怪,”严笑花倦乏地闭上了眼睛,不屑再看这种人一眼,“你们嘴里这般鄙薄你们的老大,可是,要是没有他,你们就如一盘散砂,你们就烂泥扶不上壁,你们根本不能扬名立万,你们根本就是一堆垃圾。
”
夏吓叫虎吼一声,反手抄起镔铁禅杖,就要向严笑花顶上劈落。
高赞魁突然出手一拦。
也没看他怎么动,夏吓叫那一杖已给他化解于无形。
夏吓叫顿时为杀意所激睬,碌着一双要噬人的眼,向高赞魁吼道:“你干什么?!”
高赞魁一团和祥的道:“别急。
”
夏吓叫咆哮道:“你没听说过吗:杀一个人要杀死了才是杀了,在未杀之前,切勿给他有反击的机会,废话尤其不要多说!”
高赞魁气定神闲的道:“这两人,杀是要杀的,可是,为免后患,却不是由我们来杀……”
夏吓叫愣了愣,道:“什么意思?”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高费魁微笑道,“不过,就算是杀该杀的人,也该由该杀的人来杀才是。
”
夏吓叫迷惑起来,而述惑也引起了他的防卫。
朱星五忽然说话了:
“来了。
”
然后他补充:
“杀人的人来了。
”
杀人的人是来杀该杀的人的。
今天,八尺门里,“被杀的人”是叶红和严笑花不管他俩是不是该杀,但只在场的人人人都认为他们该杀,他们就给杀定了。
只是,杀人的人又是谁?
杀人的人走进来了。
走得很慢。
杀人的人很苍白,好像他杀的是别人,流的是自己的血一样。
想必是他杀人太多了,才会苍白到这个地步。
他也满脸胡碴子,眼神很忧伤,但整个看去,却是一个很幽艳的男人。
一个很惊心动魂的幽艳男子。
“惊心动魄”四字,不仅是形容他的杀气,还有他带着的事物。
他“抱”着的“事物”:
棺材!
一副沾满泥泞的棺材!
他肩上搭着绳子,拖着那口斑剥的、古老的,但相当“宽阔的”棺材,就当是拖着他的宝贝儿子一样:他是那么的用力,以致白皙而修长露节的手背,全浮凸上了青筋。
叶红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