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 生死(2/3)
你。
”
也不等纪若尘的回答,苏苏提着他凌空从湖面上掠过,来到湖的另一边。
这边湖岸明显比那一边要炎热得太多,岸边青草大半已经枯黄。
草地中央,仰卧着一个黑衣女子。
苏苏纤手一翻,手心中已多了一张符,拍在纪若尘的胸口。
符咒倏忽间燃尽,化作一道黑气,钻入纪若尘体内。
然后她又一挥手,收了缚住纪若尘的三道金索。
纪若尘双足落地,一个踉跄,这才立稳。
他默运心诀,所有真元却均凝结在体内各处经脉之中,分毫不受心诀驭使。
纪若尘已知自己中的是束心符,一日之内,休想能再动真元。
苏苏抬手向那黑衣女子一指,喝道:“你,快过去和她行云雨之事,做得好了,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饶是纪若尘见识已不可谓不广,苏苏这么赤裸直白的命令还是差点让他栽倒。
他顺着苏苏的手指望去,这才看到了那黑衣女子,登时又吃一惊,已认出了正是反复追杀过自己的云舞华。
只见她仰卧于地,双手交叉合放胸前,两眼紧闭,一动不动,纪若尘和苏苏的到来没有让她有丝毫反应,分明是在昏迷中。
纪若尘看了看云舞华,又望了一眼苏苏,实有些弄不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
听苏苏的口气,看她的眼神,似是对云舞华十分关切,可是她又怎会让自己去玷污云舞华身子?虽然修道之人不若凡人般重视贞节,但看方才苏苏对自己的手段分明是有深仇大恨,就算她与云舞华也有仇隙,这种做法仍是太过匪夷所思,其中定有别情。
纪若尘默然向云舞华走去。
他已察觉云舞华与苏苏关系很可能颇不寻常,因此决心赌上一回。
云舞华此刻人事不省,苏苏又离开这边颇远,纪若尘虽然真元被封,但与闷棍有关的诀要均无须动用真元。
而那把天权古权,就放在云舞华的身边。
越是行近云舞华,纪若尘心中就越是镇定。
这是万中无一的活命机会,他断不能犯一点错误。
哪知他才走出十余步,后方苏苏忽然冷冷地道:“你想找死吗?”
纪若尘心下一惊,愕然回头,实不知她是如何看破自己图谋的。
苏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他下体上,面上密布杀气,皱眉道:“难道你是个废人?”
以纪若尘的察言观色,练达世情,也要过了一刻才从苏苏的目光落处明白她话中所指。
纪若尘当场呆住!
看来世俗礼法教规在这甜美之极的苏苏身上全然不起作用,实是不知她出身何门何派,派中长辈又是如何教诲她的。
他刚刚满心中盘算的只是当以何种步法抢到天权古剑旁,又以何种手法抽剑出鞘,架于云舞华颈上,并以她为质,迫使苏苏就范。
这实是刀口舔血之举,哪一个环节稍慢了点,或是让苏苏看出了征兆,立时就是杀身之祸。
他心中计算不停,哪还有留给风花雪月的余地,是以身体上自然也就没有反应,没想到让苏苏看了出来。
他望着苏苏,实有些不敢相信她竟会向那个地方看。
但见了苏苏含而不放的杀气,纪若尘知道不能再拖延。
既然知道了症结在哪里,那就有办法。
当下纪若尘又向云舞华望去。
这是他第一次持着色心望向女人,虽然是刻意的色心。
云舞华仰卧着,透过黑纱看见另有一层黑衣紧贴肌肤,纤细的腰身衬出胸前起伏的山峦,外裳内竟似没穿小衣,可以清晰看到峰尖的形状。
纪若尘不由心头一跳,脑海中浮现那日对她施针的情形,温软新剥鸡头肉,滑腻还如塞上酥。
当时他自然是心无绮念,今天却大大不同。
她纱袍的水袖褪在臂弯处,露出羊脂白玉般的小臂、皓腕和柔夷,全然没有了追杀纪若尘时的咄咄逼人,按在胸前,恍若有种脉脉的温顺。
而本是如冰似雪的肌肤此刻泛着一层玫瑰色光泽,望上去实有说不尽的风流诱惑。
纪若尘心中一动,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如千年寒冰精雕玉琢成的面孔同样泛起玫瑰色,少了清醒时的冷淡,多了几分艳色。
一头黑亮的青丝逶迤脑后,有种动人的别样风情。
道典中载有许多合藉双修的法门,纪若尘自然也通晓男女间事,云舞华又实有罕见容姿。
她平素冷若冰霜,杀气四溢,整个人就如一把出鞘利剑,让人自消绮念。
此刻她却是无助倒地的楚楚柔弱,两相对比,更添诱惑。
纪若尘心中一道火焰悄然燃起,下体终于一柱擎天。
苏苏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似是不愿再望向这边,只是咬牙道:“给你一刻时间行云雨之事!”
哪知此刻云舞华忽然嘤咛一声,悠悠苏醒过来,恰好将苏苏这一句话听了进去。
她神识浑浑噩噩,尚无时间去体味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如身处烈焰之中,似乎连血液都已沸腾,而又有一种强烈之极的欲望,如海潮般一波接一波地向她袭来。
她费力地张开双眼,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有些扭曲模糊,朦胧之中,似有一个人影正向她走来。
云舞华低低呻吟了一声,定睛瞪着那人影半晌,那越行越近的分明是一个男子,竟然是纪若尘!猛然间苏苏刚才所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跳入意识中,她好容易把有点支离破碎的意识拢起来,依稀有些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顿时大惊,登时清醒了不少。
她奋力挣扎坐起,怒视纪若尘,忽然看到了他下体的异状,不由得又羞又怒,喝道:“站住!无耻小贼,你想做什么?苏苏,这……这是怎么回事?”
纪若尘倒没想到她会在此时醒来,暗叹良机已失,于是立定脚步,且看苏苏怎么说。
苏苏立在十余丈外,并未回头,只是反手一挥,一道金线索如电而至,将云舞华的双手牢牢缚了起来。
云舞华本能地挣了下,哪里能动得分毫,不由大惊,叫道:“苏苏!你在干什么?”
苏苏轻轻叹道:“舞华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他虽害得你这样,但是你想擒他在先,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他在道德宗身份不低,修行不弱,模样生得也英俊,附近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事毕之后,若师姐你还满意,就留下来作个面首,若不喜欢,一剑杀了就是。
”
她也不待云舞华回答,只向纪若尘喝道:“还不快做你的事!”
云舞华也向纪若尘喝道:“你敢!”
纪若尘又有何不敢?他对云舞华的喝斥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她身边蹲下,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虚弱不堪的她按倒在地,另一只手拉开她的裙带,掀开衣襟,露出两座山峦胜景。
不知道是因惊怒,还是激动,峰峦上粉色花蕾已是傲然开放。
眼见纪若尘的手又向下探去,云舞华急叫住手,可是纪若尘哪里肯停?
“苏苏!”
苏苏端立不动,可两个羊角发髻上垂落的水钻却互相碰撞不休。
她忽然叫道:“先停手!”
苏苏一叫停,纪若尘当即住了手,望着身下的云舞华,默然不语。
他心中无数个动作合在一起又复分散开来,但无论怎么组合,在这个距离上,都无法抢在苏苏前夺剑劫人。
而苏苏叫停后,却仍不转过身来,也不再发一言。
倒是云舞华先打破沉默,经刚才一番挣扎,她已是青丝散乱神色惊怒,这时却忽然笑了笑,道:“苏苏,这件事我答应你就是。
不过你只是从书上学得男女情事,殊不知这翻云覆雨中有莫大的乐趣。
既然总是要来这么一次,不若好好享受一番。
你把我绑着,我有何妙趣可言?快把我放了。
”
苏苏有些将信将疑,犹豫着道:“啊,云雨事中还有妙趣?书上好象没说……”然而在云舞华连声催促下,苏苏终收回了金丝索。
云舞华双手重获自由,不由又是极魅极艳地一笑,抬起双臂似欲勾住纪若尘的脖颈,纤指堪堪将触到他的后颈。
纪若尘却已从她艳若桃李的笑容中看出一缕杀气,正欲有所动作,说时迟那时快,云舞华已经陡然挺身坐起,肩头重重地撞在纪若尘胸口!只听得喀嚓脆响,纪若尘全身已不知断了几根肋骨,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出,重重地撞上草地边缘的古树方才停下,身体软绵绵地顺着树干滑下。
苏苏面色大变,疾向这边冲来。
但云舞华动作如电,挥手之间,古剑天权已然在手!
一道玄黑剑气划过……
苏苏骤然凝在了空中,张大了小口,想叫,却什么叫不出来,只是就那样看着天权剑一分一分从那纤纤五指中滑落,慢慢地插在地上。
那握剑的手,妖媚的玫瑰色已褪去,苍白得格外刺眼。
云舞华直直向后倒去,轻轻地落在湖畔草地上,双目微闭,宛如沉睡。
只是她雪白的脖颈上,多了一条显目之极的黑线。
在她上方,则飘着一团翻滚不定的黑雾。
“舞华姐姐,你……我……”苏苏语无伦次地喃喃着,她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方才向前进了一步,却又吓得立刻回到了原地,完全不敢接近云舞华,就象是怕惊散了她的好梦。
“是他,是他害死舞华姐姐的,我要报仇,报仇!”苏苏想起了纪若尘。
她有如一头失了方向的小鹿,忽然发现了一线解脱的光亮,就立刻狂奔而去。
她一个旋身即向纪若尘扑去,右拳前凝出一颗光球,就欲一拳击出!
但这一拳刚到半途,苏苏就愕然看到背靠古树站立的纪若尘神情呆滞,面色灰败,双瞳中的神采正迅速黯淡下去。
她生就玄瞳,隐约看到一道白气从他眉心中飞出,向着云舞华上方那团诡异的黑雾飘去。
那道白气在空中回旋反复,忽而伸长,忽而缩短,似是在不住挣扎,但终抵不过黑雾的吸力,被一下吸了进去。
纪若尘双瞳神采尽逝,呼吸断绝,生机全无,竟已死了!
苏苏实是不知纪若尘何以会在此时忽然暴亡,但她惊怒交集之下,也不过想到了一句恶有恶报而已。
此刻纪若尘已成她迁怒对象,纵算身亡,也难消她心头怒火,是以苏苏一愕之后,那拳依原势击出,誓要让他死无全尸!
她这一拳含而不发,拳前三寸处,凝定一颗光珠光芒万丈,含风蕴火,威势无畴。
这一拳的威力全在光珠一尺之内,聚力于中,实是无坚不摧。
眼见苏苏拳上光辉已映亮了纪若尘的脸,他脸上忽然泛起一层青气,间中又有大块大块的暗绿斑纹浮现,翻腾涌滚,宛若活物。
“当”的一声巨响,有若万千铜钟齐鸣,惊得满山群鸟尽起。
苏苏只觉得自己似在飞速前行时猛然撞在了一座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