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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是什么意思> 第十一章 终不舍

第十一章 终不舍(1/3)

再深的怨,再深的芥蒂,在一想到可能永远失去他时,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顾恒止回到家时,阮阮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今晚的事情,实在太令她震惊了。

     哥哥&hellip&hellip怎么会&hellip&hellip &ldquo阮阮。

    &rdquo顾恒止在她身边坐下来,阮阮下意识便往旁边移了移。

     顾恒止苦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面对着她。

     &ldquo阮阮,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并不是为了之前我对你做的事情,而是,&rdquo顾恒止声音艰涩,&ldquo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被隐藏多年的秘密。

    &rdquo 阮阮看着他,一脸的迷茫不解。

     &ldquo关于你的身世。

    &rdquo他微微迟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ldquo阮阮,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我小叔小婶的亲生女儿。

    &rdquo 阮阮耳畔&ldquo嗡&rdquo一声巨响,喃喃:&ldquo你说什么&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说,我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

    &rdquo他轻声重复着,见到她脸上巨大的震惊神色,他心中有些许不忍,也知道自己有多自私残忍。

     可之前的那一吻,他必须做出解释。

     那份感情,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在今晚之前,他也并没有决定袒露于她面前,也许是今晚她营造出的气氛太过美好,烛光美酒,她久违的笑容,令他迷了心智。

     那一吻,如此情不自禁。

     但他不后悔。

     &ldquo哥哥,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hellip&hellip&rdquo阮阮皱着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玩笑的端倪,可他的神色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严肃。

     &ldquo我没有开玩笑。

    &rdquo 她想起他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丫头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骗你,我也永远不会骗你。

     阮阮的手指开始发抖,然后是腿,再是嘴唇,仿佛忽然被人丢到了冷库里,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ldquo阮阮。

    &rdquo顾恒止伸手握住她的双臂,想要拥她入怀,却被她推开。

     她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没有成功,她起身时身体依旧在颤抖,她朝门口走去。

     顾恒止拉住她:&ldquo你要去哪里?&rdquo 她推开他,声音几乎喃喃:&ldquo我一定喝多了,产生了很多幻觉,我出去吹吹风&hellip&hellip&rdquo 今晚的一切,她都不相信。

     或者说,她拒绝去相信。

     顾恒止挡在门口,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直面着他:&ldquo阮阮,对不起,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好,趁虚而入也好,我都承认。

    我今晚对你做的事,不是一时冲动。

    我爱你,阮阮,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我爱你,很久很久了。

    &rdquo最后一句,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

     他其实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并不是明智之举,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此刻不说,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阮阮呆呆地望着他,她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一种很熟悉的东西,她凝视着傅西洲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固执的、深不见底的深情。

     她闭了闭眼,双手紧按在太阳穴上,她并没有喝醉,却觉得脑袋要爆炸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般。

     最后是顾恒止离开公寓,留给阮阮独自的安静,她需要空间与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令人震惊的一切。

     他离开时,阮阮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是十五岁那年的春天,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清明节,全家照例去给阮阮的父母扫墓,母亲一大早就在准备祭拜的食物。

    他听到父母在厨房里交谈,母亲叹息着说,世钧也真是命不好啊,这么早走了,连个血脉都没留下。

    父亲说,阮阮去祭拜,也是一样的。

    母亲说,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一样。

    父亲就呵斥她,管着你这张嘴,待会见到阮阮与阮家的人,别乱讲话。

    母亲说,当初弟妹在医院里生下的孩子没活成,你们兄弟俩就出了这个主意,抱了个弃婴来冒充亲生儿,还瞒着她与阮家,我就不太赞同,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hellip&hellip 那时候,他听到这个秘密时,震惊不亚于今晚的阮阮。

    后来他再见到她时,对她便多了一份怜惜,总想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

    那种感情,随着岁月,渐渐变成了另一种情愫。

     阮阮一夜未眠。

     天亮时,她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开始收拾放在顾恒止家里的一些物品。

     打开公寓的门,她愣住了。

     顾恒止竟然靠坐在门口正睡着,他睡得极浅,阮阮刚蹲在他面前,他便醒了过来。

     阮阮轻问:&ldquo哥哥,你怎么&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不放心你。

    &rdquo顾恒止凝视着她青黑的眼圈,说:&ldquo你一夜没睡吧,这么早,你要去哪里?&rdquo他看一眼她手中的行李袋。

     阮阮站起来,也将他拉起来,说:&ldquo哥哥,你进去睡会吧,我去山庄那边收拾下东西,然后回莲城。

    &rdquo 顾恒止挽留的话涌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他想起昨晚,她对他说的话。

     她说,哥哥,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话,他却知道,她在拒绝他。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心里的失落还是那样重,那样难过。

     他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并不会因为这个夜晚,而有所改变。

     顾恒止抓过她手中的行李袋:&ldquo我送你。

    &rdquo 阮阮说:&ldquo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rdquo 他蹙眉,语气有点不好:&ldquo阮阮,你以后都要跟我这么生分了吗?&rdquo 阮阮叹口气:&ldquo那你去洗个脸,我等你。

    &rdquo 她其实只是担心他没休息好,开车太累。

    如果说她心里对那个吻完全没有一点介意,那肯定是假的,可她也并不会因此而远离他,她只是太过震惊,一下子难以消化,也很尴尬。

    在她心里,他是家人,是包容宠爱她的兄长,是她从小到大的信赖与依恋。

     她对他说对不起,是因为,哪怕明知道他的感情自己无以回报对等的爱,却也不想因此而远离他,失去他。

    顾恒止说他自私,她想,自己也是一样的。

     从山庄收拾了行李,顾恒止开车送阮阮回莲城。

     实在是累极了,阮阮蜷在后座上睡了一觉。

    再醒过来,车子已经抵达了阮宅。

     下车时,阮阮问顾恒止:&ldquo我外公知道吗?&rdquo 顾恒止说:&ldquo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被我爸妈隐瞒得很死。

    &rdquo顿了顿,他问:&ldquo你要告诉你外公?&rdquo 阮阮闭了闭眼,轻轻&ldquo嗯&rdquo了声。

     顾恒止蹙眉:&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 阮阮打断他:&ldquo哥哥,你知道的,我从不贪恋阮家的一切。

    &rdquo 顾恒止点点头:&ldquo随你自己的心吧。

    &rdquo 沉默了片刻,她咬咬唇,轻声问:&ldquo你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吗?&rdquo 顾恒止摇摇头:&ldquo我爸也许知道。

    阮阮,你想找他们吗?&rdquo 阮阮掩面:&ldquo我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她打开车门下车,&ldquo哥哥,回去的路上你小心开车。

    &rdquo 阮家的保姆阿姨正在院子里浇花,见到阮阮,赶紧接过她的行李,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满面憔悴,心疼不已,说晚上要给她炖汤补一补。

     阮阮看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悲凉,这个家,原来也并不是她真正的家。

     是工作日,预料中的,阮荣升不在家,陶美娟与阮皓天也都不在家。

     阮阮没有给阮荣升打电话,回房补眠,打算等外公晚上回家再谈。

     而这个时候,陶美娟正坐在傅云深的办公室里。

     傅云深亲自为她泡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ldquo陶总,喝喝看,别的不敢说,我这泡茶的手艺,可不比茶楼的差。

    &rdquo 陶美娟是个急性子,她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进来十分钟了,可傅云深却正事不谈,慢吞吞地给她表演茶道。

     她皱眉:&ldquo傅总,你约我见面,说有事情谈,不会就是来喝茶的吧?我待会还有个会议。

    &rdquo 傅云深抬眸看了她一眼,心想,看来传言并非虚假,陶家也是生意人,与阮氏联姻后,因为傅嵘无心继承家业,阮荣升便让媳妇进了公司,这么多年,陶美娟在阮氏也有所作为,但性子急躁,不够沉稳,心胸也窄,容不了人。

    也难怪阮荣升虽器重她,可阮氏的大权,始终也没有交给她。

     傅云深喝一口茶,然后拿起茶几上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ldquo顾恒止,就算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也是兄妹!从顾阮阮被抱回顾家开始,她就是你堂妹,这个事实,无可更改!&rdquo 陶美娟神色一变。

     &ldquo这是&hellip&hellip&rdquo 这个声音,她熟悉!是顾恒止的母亲。

     她放下茶杯,坐直身子,问道:&ldquo傅总,录音里的内容,是真的吗?&rdquo &ldquo千真万确。

    &rdquo 陶美娟双眸刹那间变得很亮,仿佛饿极了的野兽忽然看到食物:&ldquo这份录音,傅总可以给我一份吗?&rdquo 傅云深微微一笑:&ldquo当然没问题,我们即将成为合作伙伴,不是吗。

    &rdquo 陶美娟也笑了,端起茶杯,向傅云深致意:&ldquo傅总,合作愉快!&rdquo 十分钟后,陶美娟离开傅云深的办公室,她踩着高跟鞋,昂头挺胸,步伐迈得飞快,嘴角噙着一抹笑。

     正从大厅另一边走过来的傅西洲看见她,顿住脚步,蹙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微微侧身,对身边的林秘书说:&ldquo你去查一下,陶美娟来凌天是见谁。

    &rdquo 傍晚的时候,那份录音文件放在了阮荣升的办公桌上。

     阮荣升一连听了三遍,陶美娟就站在他的面前,她仔细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可他脸上的神色就跟往常一样,没起丝毫变化。

     &ldquo这录音哪儿来的?&rdquo阮荣升抬眸,凌厉地看向陶美娟。

     &ldquo爸,您别管这是从哪儿来的,这份录音,千真万确,绝对不是伪造的。

    &rdquo陶美娟说。

     &ldquo就凭这几句对白,你就敢断定,阮阮不是我的亲外孙女?&rdquo 陶美娟一笑:&ldquo如果您不相信,很简单啊,去做个DNA鉴定不就真相大白了。

    &rdquo 阮荣升猛地起身,一拍桌子,怒喝:&ldquo你是觉得阮氏在前两天的媒体头条没上成,想补上吗!&rdquo 陶美娟低了低头,都怪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在前两天,被记者拍到与一帮富家子在会所里集体K粉。

    这事儿虽然后来被联手压了下来,可记者们最近都盯着阮氏。

     &ldquo爸,我只是为我们阮家感到愤怒!这件事情,是他们顾家故意瞒着您的,他们怀的什么目的?&rdquo 阮荣升坐下来,挥挥手:&ldquo你先出去吧。

    &rdquo &ldquo爸,顾阮阮既然没有阮家的血脉,她就没有资格继承阮家的任何东西&hellip&hellip&rdquo &ldquo出去!&rdquo阮荣升怒喝。

     陶美娟想再说,但见阮荣升脸色铁青,犹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房间里安静下来,阮荣升取过手机,拨通了顾恒止父亲的电话。

     这通电话只有三十秒。

     挂掉电话,阮荣升将身体慢慢靠向椅背,微微闭眼,双手揉上眉间。

     漆黑的世界里,他仿佛看到了女儿的面容。

    他那么疼爱的小女儿呀,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是那个才五岁的小女孩给了他一丝治愈与安慰。

    自此,他将所有的爱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可是,却在十几年后,抛出这样一个真相来。

     活了几十年,人生起起伏伏,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此刻,他表面看起来无比镇定,可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很多很多情绪一齐涌上心头。

     他起身,忽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接着是强烈的昏眩朝他袭击而来,他身体微晃了两下,倒了下去&hellip&hellip 阮阮是被强烈的捶门声吵醒的。

     她拉开门,门外站着怒气冲冲的陶美娟。

     &ldquo你这个害人精,野种!你给滚出阮家!立即,马上!&rdquo 阮阮整个人清醒过来,嘴角微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想必,舅妈知道了真相。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外公也知道了吧? 她深呼吸,说:&ldquo我要见外公。

    &rdquo 她想去找阮荣升,却被陶美娟一把拽住,恶狠狠地拉回来:&ldquo外公?谁是你外公?&rdquo她嗤笑一声:&ldquo养了你这么多年,宠得跟什么似的,结果呢,却被你气进了医院。

    你真行啊,顾阮阮!&rdquo &ldquo什么&hellip&hellip&rdquo阮阮一惊,外公住院了?她急问:&ldquo在哪个医院?&rdquo 陶美娟说:&ldquo怎么,你还想去见他,把他气死不成?&rdquo 阮阮用力甩开她,转身拿了手机,就疯跑下楼。

     她还穿着睡衣拖鞋,下楼的时候差点儿踉跄摔倒,拖鞋被甩掉一只,她也顾不得了,拼命地往外跑。

     她一边跑一边拨电话给阮荣升的私人医生,可是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她又拨李秘书的电话,也同样无人接听。

     这片是别墅区,私家路上几乎没有出租车,她跑了很远,才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ldquo去第一医院。

    &rdquo 这是莲城最大的医院,可是医院的人却告诉她,没有一个叫做阮荣升的病人。

    她一连确定了三遍,都得到同一个答案。

     她站在医院门口,茫然不知所措,心里的焦急担忧仿佛随时都要涌出来。

     她一遍一遍拨电话,打到第十遍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ldquo纪医生,我外公怎么样了?他在哪家医院?&rdquo她急问。

     纪医生沉默了片刻,才说:&ldquo阮阮,你别担心,阮老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人昏迷不醒&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们在哪家医院?&rdquo &ldquo抱歉,陶女士说了,不能告诉你。

    &rdquo 纪医生挂掉电话,叹了口气,不能怪他,当听到陶美娟说起阮阮的身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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