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2/3)
,又开了治跌打和消炎的药,嘱咐她晚上用冰块消肿,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阮阮让风菱先回家,然后让顾恒止送她去外公住院的医院。
风菱虽不放心她,但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她的家人。
自己在的话,会不方便,也帮不上什么忙。
风菱摸了摸她的脸:&ldquo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rdquo
&ldquo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rdquo阮阮甚至还对她笑了笑。
风菱心里一疼,这个傻孩子啊,明明难过得要死,为什么还要强颜欢笑呢!她不忍再看她的笑脸,赶紧转身,离去。
原本顾恒止执意要陪她去病房见她外公,但阮阮坚持自己去。
他指着她的脚,但更担心的是,她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阮阮说:&ldquo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小女孩了啊。
&rdquo她顿了顿,低声说,&ldquo你看,我都结婚了啊&hellip&hellip&rdquo
顾恒止皱眉:&ldquo阮阮,这婚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哥哥,我先上去了。
&rdquo她打断他,急急地进了电梯。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她不想听。
她靠在电梯内壁,独自一人的空间里,她终于累极地松垮下肩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倚在电梯上。
冰凉的触觉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她忍不住瑟缩。
外公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从电梯出来,还要走一小段。
她踮着脚,走得很慢,疼痛一波波传来,她咬牙忍着。
站在病房门口,她却迟疑了,久久没有伸手推门。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人被她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狠瞪着她:&ldquo你要吓死人啊!&rdquo
说了句抱歉,她微微低头,轻声问:&ldquo舅妈,外公他&hellip&hellip没事吧?&rdquo
陶美娟将门掩上,讽刺的语调:&ldquo哟,你还记得老爷子啊!&rdquo
舅妈跟她说话,多数没好语气,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她欠了欠身,想进去病房,却被陶美娟拽住了,拖得远离病房:&ldquo老爷子刚刚睡着,你还想进去再气他吗?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害人精!&rdquo
阮阮还没吭声,陶美娟已经连珠炮地教训起她来,说她给阮家丢了脸,现在整个莲城都在看阮家的笑话。
她默默听着,一句话也不想说。
陶美娟睨了眼她身上的婚纱,&ldquo嗤&rdquo的一声笑了:&ldquo怎么,被抛弃了,还舍不得脱下这身婚纱吗?还嫌不够丢人吗?&rdquo
见阮阮不吱声,她也骂过瘾了,打算走。
离开时,忽又&ldquo哼&rdquo了声:&ldquo也只有你,把傅西洲当个宝。
姓了傅又怎样?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小门小户长大的,没教养,才做得出逃婚这种丑事!&rdquo
一直沉默的阮阮忽然厉声道:&ldquo舅妈,请你说话注意点,他是我的丈夫!&rdquo
&ldquo哈哈!&rdquo陶美娟怒极反笑,&ldquo你把他当丈夫?人家可没把你当妻子呢!自作多情什么啊你!&rdquo
&ldquo够了你!&rdquo顾恒止的喝声忽然插进来,他快步走过来,揽住阮阮的肩膀,狠瞪着陶美娟。
虽然是晚辈,但他向来对陶美娟没什么好脸色,阮阮顾忌她,他可不怕。
阮阮紧咬嘴唇,手指微抖。
陶美娟终于作罢,转身离开。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抬头问顾恒止:&ldquo你怎么没走?&rdquo
他本来都驱车离开了,可又调头回来,他还是放心不下她。
如他所料,她又被欺负了。
顾恒止没好气:&ldquo傻啊你,她骂你,你就傻傻地站着,一句话都不说?你怕她做什么?&rdquo
&ldquo我不是怕她。
&rdquo她只是不想跟她多说,&ldquo哥哥,你回去吧,我想进去陪陪外公。
&rdquo
顾恒止说:&ldquo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这个样子,等下怎么回去,我送你回家。
&rdquo
家啊,哪个家呢?原本,她今天是要住进她跟他的新家的,可如今&hellip&hellip哪儿还有家?
她推开病房门,轻轻地走进去。
阮荣升的秘书见她进来,对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阮荣升打着吊瓶,睡着了,脸色有点苍白。
她在病床边坐下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老人。
心里满满都是内疚,还有忐忑,不知道外公醒来后,会做出什么决定。
这桩婚事,外公一开始就不同意,甚至是强烈反对,是她执意求来的。
她还记得外公当初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傅西洲那个人,我有所了解,心思深沉,在商场上,做事狠辣,不择手段。
他的家庭环境也太复杂了。
他并不适合你。
阮荣升为了让她死心,说了很多傅西洲在商场的事情,为了利益与他想要的,可以不顾一切。
外公口中的他,是她完全陌生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可她心里的他,却并不是那样的。
她一意孤行,只肯相信自己的心。
那段时间,在阮荣升面前从来都温顺乖巧的她,第一次与外公起了争执,还冷战了许久。
阮荣升也是个固执脾气,任她怎么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最后她没再解释什么,只对他说,外公,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你曾许诺过我,可以满足我一个心愿,无论什么。
我现在想要兑换这份生日礼物,我想嫁给傅西洲,这就是我的心愿。
她至今都忘不了老人当时的表情,很复杂,有震惊,还有心疼,最后是无奈地叹口气,摆摆手,说,罢了。
吊瓶快打完时,阮阮按铃叫护士来,声音放得很轻了,还是惊醒了阮荣升。
&ldquo外公&hellip&hellip&rdquo她微微低头,讷讷不知说什么好。
老爷子靠坐在床头,一脸倦色地摆摆手:&ldquo你什么都别说了,这桩婚事,就当没有过。
&rdquo
&ldquo外公!&rdquo她腾地站起来,意识到这是病房,又压低语调,&ldquo您答应过我的!&rdquo
阮荣升冷声说:&ldquo出尔反尔的人是我吗?&rdquo
阮阮沉默了会,才低低地说:&ldquo也许&hellip&hellip也许&hellip&hellip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rdquo
阮荣升哼道:&ldquo你自己都说得这么没底气。
&rdquo
&ldquo我知道,今天我们给您丢了脸。
外公,对不起。
可是,&rdquo她抬头望着阮荣升,神色坚定:&ldquo我跟他的婚事,不能取消!&rdquo
闹出这种事,令他成为笑话,他是很愤怒。
可是,他更心疼外孙女。
一个在婚礼上消失的男人,这么没有责任心,是不会带给她幸福的。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五岁那年,她父母因空难双双去世,他接她到阮家生活。
她乖巧,懂事,从来不用他操心。
他很疼她,把对女儿的那份爱,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
像他们这种家庭,商业联姻是常有的事,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让阮阮嫁入豪门,卷入争斗。
他希望她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她说,嫁给那个人,是她的心愿。
那是二十二年来,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提要求。
她那么坚定,他不忍拒绝。
可如今,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同意这门婚事。
但这些,他不想解释给阮阮听,见她固执的神色,估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
阮荣升摆摆手,板着脸:&ldquo好了,什么都别说了。
你今晚就回学校去,处理毕业的事。
其他的,都交给我。
&rdquo
&ldquo外公&hellip&hellip&rdquo
&ldquo砰&rdquo的一声,门外忽然响起了骚动,似乎是有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接着,顾恒止愤怒的声音传来:&ldquo傅西洲,你还真敢出现啊你!&rdquo
阮阮一僵。
下一秒,她连脚伤都顾不得了,趔趄着跑出去。
她终于见到他。
傅西洲被顾恒止一拳打倒在地,他擦着嘴角的血迹,慢慢站起来。
他还穿着那套黑色的礼服,衣服上起了些微的皱褶,肩膀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淡淡的印记。
不知道为什么,她跑出去第一眼,竟是那么仔细地看他的衣服。
然后视线才慢慢转移到他脸上,他也正望向她,冷峻的脸,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似乎从来都无法从他冷冷淡淡的神色里,窥视出他的心情。
顾恒止不解气,已再次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
&ldquo哥哥!&rdquo阮阮大喊。
顾恒止顿了顿,放开傅西洲,转身就将阮阮迅速推进病房里:&ldquo你别出来!&rdquo他将门关上,对始终站在一旁静观的阮荣升的秘书说,&ldquo李秘书,麻烦你把门拉住,别让那傻丫头出来!&rdquo
&ldquo顾恒止!&rdquo她生气了,只有在生气的时候,她才会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
门外又是一阵响动。
顾恒止拳头带风,毫不手软。
傅西洲始终都没有还手,任他发泄,他踉跄着又倒在地上,脸颊阵阵痛意,嘴角的血迹愈多,但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阮阮奋力摇着门把手,可李秘书在外面拉得牢牢的,她压根打不开。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急得大喊:&ldquo顾恒止,你住手!李叔,您把门打开,求求您!让我出去!&rdquo
没有人理她。
阮阮转身望向病床上的阮荣升,他沉着脸,一声不吭。
&ldquo外公&hellip&hellip&rdquo她带了哭腔,哀求地看着阮荣升。
良久。
阮荣升才出声:&ldquo恒止,够了!&rdquo
外面终于停止了,但她依旧打不开门。
傅西洲的声音在外面响起:&ldquo阮老&hellip&hellip&rdquo
阮荣升打断他,甚至连话都不想跟他讲,只说:&ldquo让他走,我不想见他。
&rdquo他睨着阮阮,&ldquo你也不准见他!&rdquo
阮阮靠着门,深深吸气,她知道外公的脾气,固执起来,说什么都没用的。
她不再试图出去见他,缓缓滑坐在地上,才觉得脚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顾恒止与李秘书走了进来。
顾恒止见阮阮坐在地上,皱着眉将她抱起来,教训道:&ldquo地上这么凉,你是想生病吗?&rdquo
阮阮生他的气,别过头,不想跟他说话。
&ldquo傅先生离开了。
&rdquo李秘书说。
阮荣升颔首,吩咐李秘书:&ldquo帮阮阮订今晚去宁城的机票,让那边的酒店安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