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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建安风骨代表人物> 第四十八章 杀子覆东宫

第四十八章 杀子覆东宫(2/3)

天咬牙冷笑:“老夫是大魔头?” “是啊!除了大魔头,又有谁会对一个重伤晕迷的人,左一脚、右一脚地踢个没完?” 陆擎天眼珠一转,自道之所以如此行事,是为了替义兄谢赫清报仇。

    对赵长安这种大魔头,犯不着讲什么江湖中的道义规矩。

    中年人冷笑,先不理他,令众弟子速将赵长安送下山去救治。

     “是!”七八人抬起赵长安、子青,拔步下山。

    陆擎天又惊又怒,便要阻拦。

     中年人迈前一步,看似随意,却已拦住了他的去路:“陆大侠,莫急,莫看他们走了,等下,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三衙的数千官兵,还有六部九卿的百官,就都要赶来这里,陪你一道,聊那诛除恶魔的大道理了。

    ” “你?”陆擎天大惊失色。

    “哦,对了,我还忘了。

    ”中年人屈中指一敲额头,“皇帝老儿也要来,御驾启跸,本是件很麻烦的事,可他好像特别特别宠爱宸王世子,一得到我递的信,说他的心肝宝贝游春遇险,他马上倾朝出动,领了全京城的禁军,十万火急地往这儿赶……”话未说完,就见陆擎天脚步移动,他忙大呼,“喂!别急着走呀!”身形闪动,挡住对方。

     陆擎天咬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勾结官府势力,助纣为虐?” “哼!我们堂堂四海会,从来不仰仗何方的势力。

    ” 陆擎天一愕:“你们是四海会的?” 中年人干脆地答:“对!我是四海会东京分会堂主张涵!” “你一个小小的分会堂主,竟敢擅自……” “是我家少掌门令我暗中保护赵长安的。

    ”张涵冷冷地截断了对方。

     “老夫不信,宁致远竟会事先得知,昨夜赵长安会来这儿?” 张涵鄙夷地看着他:“哼,我奉令保护赵长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几个一早,我得到讯息,说有人把赵长安诳到这儿,就马上赶来了。

    只是刚才在山脚下,料理你的那二十个人费了点工夫,差点就让你们的诡计得了逞!” 陆擎天脸色阵青阵白:“好!好!好!想不到,四海会居然也会跟朝廷同流合污,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到底谁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张涵怒视神情猥琐的陆擎天。

    这时,送赵长安、子青下山的七八人空手跑回来,道朝廷大军到了。

    同时,众人俱听见山脚下金鼓齐鸣,喊声震天,隐隐地还可见万千旌旗在飞舞。

     张涵问道:“赵长安呢?” “属下们已把他跟那位姑娘放在路口,被先到的官兵抬去了。

    ” 陆擎天心一沉,再不走就麻烦了,心念急转,道:“张堂主,现在不是分辨谁对谁错的时候,等下山被围死了,我固然走不了,可张堂主跟手下的兄弟也难脱身,官兵的不讲理是出了名的,到时候眉毛胡子一把抓,大家都没好处。

    现在,你我也不要再扯皮耽搁了,就快些一起走吧!” 张涵不禁犹豫,就思索的片刻,山下的鼓噪声越发近了。

    当此紧急时刻,已不容他多作考虑,不管怎样,陆擎天的话至少有一句是对的:官兵不讲理,且皇帝又深恨四海会,这时再见到赵长安那凄惨的模样,雷霆震怒,必会出以狠酷的报复手段,四海会可不能去触这个霉头。

     陆擎天见他目光闪动,知自己的一番话已生效用:“张堂主,情势危急,你我就此别过,如何?”张涵冷哼一声,挥手,领着众兄弟匆匆进了花林。

    陆擎天长出一口气,忙折转身,一溜烟钻进了草深林密的山坡。

     春细柳斜斜,烟雨暗千家。

    那一阵阵自远方白云深处吹送而来的清风中,夹带着一丝丝令人陶醉的木叶的清香。

    但,东京北郊十里的一块空场上,却是凄风凛冽,笼罩着酷寒的肃杀之气。

     空场其实不空。

    此时在场上,一列列、一队队,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人。

    近万人将这块平日冷寂荒凉、人迹罕至的空地已拥塞得几无立锥之地。

     但那么多人挤在场上,却一点都不乱,更不吵。

    无论穿了多么暖和轻软的狐裘锦袍,每个人却仍面青唇白,有人甚至牙齿相击,发出“咯咯”的响声,不是冷,而是怕,不是一般的怕,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虽已怕成了这样,却无人敢不来,更无人敢偷偷溜走,以远离此时场中令人窒息的气氛。

    因为场的四周已被三千禁军围住了。

    三衙的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都来了。

    禁军倾巢出动,为的是助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的差吏、衙役,看押好场中两千多待决的囚徒,并维持刑场的秩序。

    其实,秩序是无须维持的,虽要杀这么多的人,且是以酷刑处死,却无一介平民可来观看。

    来的,是整个朝廷上下、六部九卿的所有大小文武官员。

     此时,众官员、王侯公卿分成三路,列队侍立在刑场的东面,死囚则押在西边。

    南面是一座以明黄绣龙锦缎张搭的巨大帐幕。

    帐中地铺九龙明黄软毛毯,上面并排放置两案两椅,分别是金丝楠木雕飞龙御案,九龙戏珠金交椅。

     皇帝坐在正中的金交椅上,面黑似铁,目光如出鞘的钢刀,冷冷地望着前方。

    他身侧,形销骨立的一个人被包承恩抱扶着,斜靠在宝座上,这人着雪白的绣六团盘龙的轻纱丝袍,头簪缠龙远游冠。

     帐前是五座木柴堆成的高台,高台上设木架,架装辘轳,垂下麻绳。

    每张台旁均靠着一张长梯,五张台中,以正对皇帐的那座最高,比其余四座足足高出了三十尺。

     所有人都望着五座高台及台东侧那个长逾六丈、宽四丈五、深、达三丈的大坑——埋尸的深坑。

    这个与皇帝并坐的青年,却目光恍惚地望着那两千多将死的囚犯。

     死囚被分成五大列,最外面是东宫的四翼侍卫长及侍卫一千一百人;中间是东宫的官员二百余人;距这些人不远处,是东宫的太监、宫女、杂役六百人;再过来,则是赵长平的妃嫔;除奉皇帝特旨,被另行关押的晏荷影外,赵长平所有的妃嫔都被押来了,而距御帐最近的,则是孩子,十六个赵长平的子女! 这群孩子最大的不过九岁,而最小的两个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此时,两婴被乳娘抱了,亦候在死囚的队列中,等着那可怕一刻的到来。

     两千多死囚中,以这十六个孩子的情形最为凄惨可怜。

    虽然都未上绑,且仍衣绫罗、佩金玉,但尽管年纪幼小,却也大多明白,他们马上将迎来多么可怖的命运。

    孩子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悸和恐惧,令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亦会堕泪。

    是以,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去看一眼这群将死的孩子们。

     除了赵长安!实际上,从被半抬半抱地撮弄在宝座上后,他的目光就一刻没离开过这群孩子们!可……他真的是在看吗?他的眼神空洞洞的,与一个死人没有分别。

    他像是在看,可……又不像是在看。

     皇帝一瞥如被抽筋断骨、勉强侍立御案一侧的赵长平,嘴角牵动,阴森地笑了:“传旨,把犯人押上来。

    ”一太监出帐,尖声宣示他的口谕。

    押上来?犯人不都在场中了吗?还要押谁上来? 静寂如坟场的刑场北边传来一阵车轮辗压地面的隆隆声,然后,四辆囚车缓缓进来了。

    一见车中情形,刑场上顿时传出一阵潮水般的惊恐之声:众人全骇坏了! 车内四囚,竟都用一个生铁钩穿透背肌,悬吊在车栏上!铁钩锈迹斑斑,显然,四囚被这样吊挂着已非一日两日了!虽未衔枚,但四人却连一丝呻吟都没有。

    他们的嗓子,因日夜嘶喊,辗转哀号,早都哑了。

    此时,柳随风、杜雄、安同诚、倪太医已无人形,如同四块形状奇异的干肉,偶尔抽缩一下手脚,转动一下畸形的身子。

    此情此景,令观者无不丧胆。

     “启奏皇上,人犯押到!” 皇帝冷酷的声音传出:“行刑!” “是!”一十六名刽子手冲到囚车前,将四犯拖拽而出,带到四座稍矮的柴堆下,先拔掉他们的头发,是硬生生地扯落!鹄立的万人俱看得清楚,没拔几下,柳随风前额的一块头皮便随着头发撕脱了下来。

    立时,黏稠乌黑的血糊满了他的半边脸。

    如此的惨痛,他居然既未惨号,更不挣扎。

    在那早已面目全非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表情!正是这种没有表情的表情,吓哭了年岁稍大的七八个孩子。

    稚嫩的童音,在寒风中无力地飘浮着。

     瘫靠在包承恩怀中的赵长安目光空洞地望着哭喊的孩子们,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方丝巾,沾满了褐红血渍的丝巾。

    这是在为子青更换公主服御,要将她大殓入棺时,在她贴身的衣袋中发现的。

    本来柔滑的丝巾,因了她心口的鲜血而变得有些粗硬,丝巾右下角,是用黄金丝线精心织绣的一条栩栩如生的升龙。

     这是赵长安的丝巾!在才识得子青的那个夜晚,是他递给她,让她拭泪的那块丝巾!没想到,就是一方旧丝巾,子青却将它视为生命,将它揣在心口处,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它,也让它温暖自己…… 一见宫女呈上来的这方旧丝巾,被四名太监搀架着立于棺椁旁的赵长安当即瘫软了,死命攀住棺沿,不让封棺:“别让她躺在里面,她没死,只是睡着了!滚!滚开!没用的奴才,别盖这个破盖子,她怕黑!怕黑!你们不晓得吗?……”他疯狂地拳打脚踢,但却被赵长佑、赵长僖和六七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七手八脚地抱牢了,只能眼睁睁地、无助地,看着浩浩荡荡的出殡行列从自己的眼帘中消失…… 皇帝口谕:“一定要让他看着大殓!让他看着封棺!让他明白,奉华公主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永远、永远也回不来了!” 攥着丝巾,他深深体会到了那种永远愧对所爱的悲恸和永远无法弥补的歉疚,他的心全碎了:天哪!青儿与自己相识一场,相知一场,又为自己付出了一生,可自己却给过她什么呢?一方旧丝巾!仅仅是一方旧丝巾而已! 柳随风等人的头发已全被扯光,舌头也已拔掉。

    于是,两名刽子手登上长梯,待到柴堆顶端,将系于辘轳上的绳子抛下柴堆,下面的刽子手将绳子一端系上特制的铁钉,然后穿过四犯下颌,反缚住他们的后背。

    柴堆上的刽子手开始绞动辘轳,那吱吱扭扭的声音,令闻者无不双股战栗,有的人屎尿齐流,更有人昏晕倒地。

     没人说得出,将四犯绞上柴堆费了多长时间,在这种时刻,一切都模糊了,众人眼中,好像什么都看见了,可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可自己真的听清、感受到了吗,那残忍、恐怖、令人发狂的感觉? 所有人,都宁愿那直透心底的感觉是一个幻觉,一场噩梦!孩子们的哭声,一发凄惨了。

     赵长安耳中灌满了孩子们的哭声;心里没有一点儿知觉:青儿走了,真的走了!可丝巾上的泪痕,那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在寂寞空庭中暗洒闲抛的她的泪痕,却又在哪里呢?是不是已被她的碧血,那曾鲜活了她生命的碧血洇没了? 他曾经跪坐殿中,跪坐在空旷得能使人发疯的大殿中,点燃了上千支巨烛,在明亮得无法睁眼的烛光下,细细翻寻,来来回回地翻寻:怪了!丝巾上怎么就是找不到青儿的泪痕?这可实在是太奇怪了!如癫似狂地翻找了几天后,终于在一天夜里,他恍然大悟:嗨!自己真真昏了头了。

    丝巾上根本就没有青儿的泪痕嘛!她早就不哭了,她那么乖巧驯顺,又那么体贴心疼自己,自己曾对她说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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