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3/3)
么一份无足轻重的工作。
编织一个谎言,一个恰当需要她的,又极度有意义的事情让她有事可做,但竟并未将她完全挽留,还在这种时候被拆穿。
傅砚清明白,谎言终有一天会浮现水面,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祸端。
但总好过让她在外面吃苦受累,认识毫无意义的人要好。
他深深地看着她,拥抱不得,便要去牵起那只掌掴的手,看那里是否还泛红。
乔宝蓓却向后偏了偏,站稳脚跟,滞涩地说:“所以你就是觉得没用,觉得浪费时间?”
她是多么的聪明,说得如此难堪,如此一针见血。
傅砚清唇角翕动,心里感到一丝宽慰,又有种被人攥紧命脉的紧迫。
他该去遮掩,去辩解,以来缓解谎言带来的冲突。
可他又不禁疑虑,自己该如何留住她,令她彻底攀附,无法离开自己。
他深深地沉了一息,没有违心地恭维逢迎,也发问道:“你认为这很有价值?”
“你不觉得,这对你而言太累,太大材小用?”
他还是不忍说出过重的话。
但这些看似轻柔的问题,又如同锥子般钻进她心里。
乔宝蓓不由笑了下:“我算什么大材?”
“从前我做的都是什么工作?护士、平模、洗头小妹、看店的前台……这是很普通的,很容易被人替代的,被人看不起瞧不上的工作。
别人问起,我一说,就要遭受异样的眼光,上下扫视的眼神。
我不觉得那些有什么,那是我以前穷的时候赚钱的途经,但我现在没办法做,也不想做。
”
“挑挑拣拣,模特光鲜亮丽,可以穿得漂漂亮亮,被人吹捧。
我以为我能适应,但我根本忍受不了受人指挥推搡。
我还做错事,莫名其妙地拍了一组让彼此不开心的婚纱照。
你不舒服,我也窝心。
之后我和人说清楚了,不做了,找了一个还算体面的能适应的工作,你为什么非要阻止我?扯出这种谎?”
“你给我安排的护工,是什么非我不可的工作吗?……还说我有材,材在哪里?帮你照料家里人这种根本无法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想把我困在那里,为什么要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兜在眼眶里,浸红了双眸。
傅砚清凝睇她,觉得很刺眼。
他像走在钢线上,摇摇欲坠,失控感越来越重。
垂在身边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动。
缄默片刻,他喉结滚动,眼底也渐渐染了热意:“这的确没什么价值,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
”
“上次我提出让你做助理,不仅仅是为了让你待在我身边,也是想让你熟悉风泰旗下的产业。
我们是夫妻,我名下的企业,你应当去从事管理。
我不觉得你在外面替人打工能实现得了什么,无非就是拿着底薪吃苦,认识乱七八糟的人,受人欺负。
”
“——你何必出去吃苦?”
傅砚清紧紧皱着眉头,再度去牵她的手,才刚碰到,乔宝蓓又甩开他,往后退。
他向前,她便后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刚才的温存仿佛已不存在。
见她的背即将要抵到门板上,傅砚清没再逼近。
乔宝蓓缓了很久,才仰起一张哭红的脸,哽咽地问:“你为什么就觉得我容易认识乱七八糟的人,被人欺负?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脆弱,脆弱到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依附你?”
她泪如雨下,身形颤抖得如筛糠:“我和你姑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论我做什么你什么都会支持。
你就是这么打我的脸?”
傅砚清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攥紧手又松开,“我支持你。
你想自立,想工作,我都愿意支持,但你……”
“这有前提条件,对吗?”乔宝蓓打断他,一字一顿:“我要被你包装,在你的管辖之内。
所谓‘都愿意支持’的前提条件,是需要经过你首肯,而非我的意愿。
”
“我不会再信你的话了,你总对我撒谎,瞒着我偷偷做这种事情!”乔宝蓓抹开脸,伸手去拧门。
门把并没有被轻易地打开,是被反锁了,只能轻微地转动分毫。
乔宝蓓向前一步,脚趾抵到一个硬物,往下看,她压在门前的花瓶还好好摆在这里,没有偏移分毫。
她的大脑已成一团浆糊,见状,更是混乱不堪。
傅砚清趁此机会掌住门板,很轻柔地牵她的胳膊,低声下气:“别走。
”
乔宝蓓被往后拉了一下,思绪回笼,不由抬起头看着他,翕动双唇:“……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还有别的门?”她想也没想,异想天开地问。
傅砚清双眼微暗,不愿再扯谎:“侧卧有扇通行这里的暗门。
”
暗门……
她住了将近四年的地方,竟不知道还有暗门这种东西。
但他这个人,都能在她手表装GPS,窃听器,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骗子,变态……”泪痕被周而复始地覆盖,她的双眼哭得很肿,上气不接下气:“我就不应该和你回来这里,再受你管控。
早知道就该和你离婚,带着你分给我的财产搬出去住!……唔。
”
傅砚清抱紧她,手掌护着她的后脑勺,欺身吻住。
他吻得毫无章法,像是只为堵塞她的话,深而厚重地覆盖,磨砺得双唇发红发烫。
良久,在她的拍打和用力的啃咬下,才渐渐卸去力量,撑在她肩边,半是强硬半是恳求地沉声:“别说这种话。
”
“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