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稳定心绪:“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来之前应该先和我说。
”
乔宝蓓轻
轻蹙眉:“你难道不想我早点来看你吗?”
他没否认,顿了片刻说:“前提是你百分百安全。
”
她不解:“可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了吗?”
他固执:“凡事总会有万一。
”
乔宝蓓有点来气,去拍他的肩:“你停车。
”
“你停下!”
第二次警告,傅砚清才慢慢在路边停驶。
乔宝蓓解开安全带,拧动车门直接下来了。
高跟鞋噔噔地踩在石板路上,还没走几步路,就被人拉住胳膊。
一个踉跄,天旋地转间,她被傅砚清圈抱在怀里。
宽厚的胸膛抵在身前,可攫取的氧气是他清冽的气息,傍着,呼吸着,她不自觉地软了骨头。
说不清是恨自己依恋他,还是埋怨他无力固执的行径语气。
她双眼起雾,掌心猛拍打他:“我都来找你了,都找你了,你为什么要……”
傅砚清托着她的后脑,不躲不避地承下这几掌,俯首贴在她耳边:“是我扫你兴了。
”
“道歉有什么用?”乔宝蓓眼底雾气更浓,“我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你这么无动于衷……连亲我一下都不肯。
”
哪回见面不是拥吻?他呆愣得像个木头,还问东问西,斥责她不顾人身安全。
哪有这种人?
她的唇一张一合,离得近,不难听清楚。
但傅砚清却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还问!
乔宝蓓的脸高涨得发红:“你,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说第二遍?”
傅砚清喉核微动,字字认真:“我不想冒犯到你。
”
她飞扑到怀里,仅代表不抵触拥抱,而非答应可以亲吻。
见她第一面,他身体本能想亲吻,但理智让他收紧缰绳。
“冒犯,冒犯……”咀嚼这个词,乔宝蓓燎起无名火,“冒犯你还抱我?松开我、松手!”
她勉力挣扎,箍身的臂弯却不见任何松懈。
男人深重的气息落了下来,若即若离,隔着几缕发丝吻到额顶。
他吻得轻柔,不是一触即离,还深深浅浅地摩挲着,像一片轻盈的羽毛落在死寂的湖面,微微荡漾着,漾开千层浪。
额顶的吻慢慢落到眼角,面颊,再是唇上。
他掌着她的面颊,细细吮着唇。
乔宝蓓体内的灵魂不可避免地颤抖,眼泪在这瞬间决堤。
尝到咸涩的水纹,傅砚清又扣住她的肩,紧紧地,深深地抱在胸膛上。
乔宝蓓没有力气,也没办法推开他。
这里四下无人,辽阔清寂,连一盏路灯都吝于投下光照,以至于他们的拥抱都比在餐厅里更放肆。
无风无月,两道身影融入深夜里,也相融在彼此间。
乔宝蓓伏于他身上,很没骨气地哭了出来,把眼泪尽数渗透进西服里。
“你凭什么骂我……”
“怪我。
”他承下。
乔宝蓓不依不饶,瞪眼他:“就是怪你……”
她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眼尾也有泪痕。
傅砚清不避目光,深深地注视她:“消气了吗?”
“没有。
”乔宝蓓很固执,酸溜溜地说:“我没消气,你还要把脸凑过来给我打吗?”
傅砚清颔首,牵起她的手,当真凑近了些。
乔宝蓓反而慌张,抽回了手:“你,你受虐狂。
”
“这可以让你消气。
”他平静地说,“也能让我清醒些,不觉得这是一场梦。
”
乔宝蓓心里被挠了下,“你还说这种话……”她扁了扁唇,“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莫名其妙。
傅砚清轻笑,应了一息:“嗯,你兑现诺言得很及时。
”
她茫然:“什么啊?”
“你给我的见面机会。
”傅砚清解释,自适应夜色后,大概是上天怜惜,明月在这时拨开云雾,能让他更清晰地看见她。
夜晚气温骤降,他解了西服纽扣,脱下披在她仅穿了针织裙的身上。
再次去握紧她的手,傅砚清眼也不眨地凝睇她,争分夺秒,不愿错过任何一刻的她,哪怕双眼发干发涩。
“我可以见你多久?”
“在太阳出现之前,还是你回程之前?”
傅砚清谨而慎之地问,又缓声,小心翼翼地挽留:“这里风景不错,也刚好是旅游佳季。
”
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出话外音。
他想留她,多看几眼。
怎么会有人挽留得这么生硬拙笨?还用旅游的借口。
乔宝蓓双唇扬了又平:“我对这里不感兴趣……而且,我又不会突然消失。
”
你会。
傅砚清没回话,双眼红热晦暗,面庞侧有松动的硬块。
乔宝蓓声音放轻:“我来找你,你难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下一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遥遥无期。
他默答,仍未搭腔。
乔宝蓓心里窝火,眼眶也慢慢泛起湿热。
“我爱你啊。
”
她哽咽着,眼泪从面颊滑落:“我站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想见你我爱你啊。
”
“我花了一晚上想通的事情被你否认,你凭什么否认?还轻而易举接受一个错误的事?我爱你啊……你明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