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最里间传来抽水马桶的轰鸣。

     林宇轩警觉转身，发现镜中自己的倒影竟穿着沾满冰碴的校服裙。

     他手背毕方纹路骤然发烫，赤焰顺着瓷砖缝隙烧穿镜面——破碎的玻璃渣里，苏绣裳苍白的面孔正贴着男厕隔板缝隙凝视他。

     "林同学也爱玩火吗？"这个三天前转学失踪的女生咧开嘴角，牙龈里钻出的柳芽带着血丝垂落。

     她腐烂的校服领口别着美术室钥匙，锁孔里渗出混着动物毛发的粘液。

     林宇轩后撤半步，鞋跟碾碎的水渍突然凝结成冰。

     毕方之火在女厕方向投射出巨大阴影，那团黑影正沿着潮湿的墙皮爬行，所过之处留下泛着油光的抓痕。

     苏绣裳的指甲突然暴涨，在隔板划出五道渗着青汁的刻痕。

     美术楼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宇轩手背图腾腾起的赤焰照亮天花板上蛛网状的裂缝，那些本该静止的阴影正如蛞蝓般缓缓蠕动。

     他摸到口袋里的异兽卡微微发烫，卡面毕方图案的独足正渗出熔岩般的血珠。

     一阵穿堂风突然掀翻女厕的塑料门帘，残存的水渍在月光下折射出油膜般的虹彩。

     林宇轩嗅到风中混杂的胎脂腥气，毕方之火在他瞳孔深处映出美术室破碎的窗棂——那里有团人形阴影正贴着玻璃爬行，指甲刮擦声与吕诗苑渐远的脚步声重叠成诡异的韵律。

     配电箱方向传来电缆过载的焦糊味，走廊顶灯开始以某种呼吸般的频率明灭。

     林宇轩盯着苏绣裳校牌上凝结的冰花，看着那些晶莹的六角形图案里浮现出无数个尖叫的缩小人脸。

     他背后的瓷砖突然渗出混着柳叶碎屑的黏液，在毕方之火的烘烤下蒸腾成青灰色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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