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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爱是一朵花,而你是唯一的种子(1/3)

爱是一朵花,而你是唯一的种子。

     爱是我的眼睛,它看过四季变迁,看过春花秋月,却始终觉得,只有你最美。

     王泽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高信达起了疑心,越疑越不安。

    这些年他让王泽给他办过不少事,他也曾想过安全问题,可是没办法,有些事必须要有人替他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他能给王泽最高的位置,那么王泽有什么理由背叛他呢? 树倒猢狲散,他还没真正倒下,王泽就叛变了? 高信达再一次给王泽打电话,听筒里依旧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五年来,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高信达坐立难安,犹豫片刻,他拿了外套起身出门,他要去王泽住的地方看一看。

     电梯开了,他抬脚走进去,关门的那一刹,他看见几个穿着检察院制服的人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从他面前走过。

     他愣了愣,然后忽然想起这层楼只住了他一个人,还未开盘售卖时,他就托人拿下了顶层,把两户从中间打通变成一户,四百平米他一个人住。

     “20、19、18……”高信达盯着数字看,全身都急出了一层汗,心惊肉跳,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跳如鼓点,快要爆炸似的。

     如果王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谈宗熠,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他做了这么多事,随便一件抖出来,都能把自己压死! “……3、2、1!”电梯门开,他疾步走出来,大厅里的管理员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高信达几乎确定了,那些检察院的人要找的一定是他。

     他一路小跑到车前,开了门坐进去,飞驰而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恐惧扼住了呼吸,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整个人都蒙了,除了怕还是怕。

     他把车开得飞快,却不知该去哪里,那些有利益往来的合作伙伴,如果得知他出事,不仅不会帮他,还会出面检举他。

    人,是最无情的。

     高信达到了此时才发现,这个城市,连一个能收留他的人都没有。

    这些年,为了保住自己在APL的位置,为了保住那些董事眼里他谈家人的身份,他就连去寻欢作乐都小心谨慎,没有爱人,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家。

     想到这里,他突然放声大笑,觉得自己真是可怜透顶。

     谈林、谈爱,现在轮到了谈宗熠,他们一个个地逼迫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 “谈宗熠!”他咬牙切齿地地念着这个名字。

     中午吃完饭,纪念和林喜儿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闪着的一串陌生的数字。

     “喂。

    ”纪念说。

     电话另一端,陌生的声音说:“出来见一面吧。

    ” 纪念皱眉:“你是谁?” 林喜儿疑惑地转头看她。

     “我在谈林的病床前,二十分钟内,如果见不到你,我就拔了他的氧气管。

    ”听筒里,陌生的声音语气阴沉。

     他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谁?”林喜儿见纪念脸色不好看。

     纪念看向她:“好像是高信达。

    ” 林喜儿一脸惊讶:“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纪念把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林喜儿听后,脸色也随即变得严肃、凝重,她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走,我们先去找谈宗熠。

    ”林喜儿反应比她快一步。

     纪念点点头,立即回房间换衣服,由于情况紧急,林喜儿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了事,然后,两人一起出门。

     从月半弯去APL大概二十多分钟,高信达在电话里说,她二十分钟不到他就拔了谈林的氧气管,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怎么办? 林喜儿一边倒车一边说:“我觉得肯定是高信达想骗你过去,要不,你先给谈宗熠打了电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 “好。

    ”纪念拿出手机。

     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的车后,还跟着另一辆车。

     电话打了两遍才接通,不等谈宗熠开口,纪念就抢先说道:“高信达给我打电话了。

    ” 谈宗熠愣了愣,他已将资料交给检察院了,这个时候,检察院的人应该已经去找高信达了,难道,他事先察觉到逃了出来? “他说让我去疗养院,不然就拔你外公的氧气管。

    ”纪念说。

     谈宗熠神情凝重:“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我现在回去。

    ” “我们现在正在……” “砰!”纪念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紧接着,谈宗熠在听筒里听见一声巨响。

     他怔了怔,心脏怦怦直跳,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他大喊一声:“念念。

    ” “嘟嘟嘟”,手机的通讯断了。

     谈宗熠大步走出去,开了门后就大步跑起来。

    一路上,他把车开到了极限车速,手机里传来巨响,一声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全身都紧绷着,恐惧扼住了他的呼吸,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十几分钟,像是一生这么漫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被汗湿,呼吸越发沉重,胸口因为焦急和恐惧剧烈地起伏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纪念住的这片区域,尚在开发中,除了月半弯一个小区,四周什么都没有,人烟稀少。

     此时,她的车正孤零零地停在路边,很明显车被撞了,撞得很厉害,后面凹进去一块,大灯碎了。

    谈宗熠顾不得细看,立即打开车门,然后看见了晕倒在驾驶座上的林喜儿,她头上有血,脚被卡在了车里。

     车里只有她,那念念呢? 同一时刻,他的手机在口袋嗡嗡地震动。

     “是我。

    ”手机里传来高信达的声音。

     “纪念呢?”谈宗熠咬牙切齿地问。

     高信达在电话里笑起来,似乎很开心见到谈宗熠这样的反应。

     盛怒之下,高信达原本是想拉着纪念给他陪葬的,反正都是死,那他要让谈宗熠跟着痛苦一辈子,可在开车来的路上,他的脑子逐渐清醒。

     不,不一定就是绝路,只要谈宗熠肯合作,肯想办法把他给送出去,那他就还有生机。

     纪念,是他手里唯一可用的王牌。

     “当然和我在一起。

    ”高信达说。

     谈宗熠急怒攻心,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手机,他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他闭上眼,胸腔被一股气顶着,每呼吸一下就疼厉害。

     “让她说话。

    ”谈宗熠睁开眼。

     “她被撞得不轻,目前还没醒,既然你那么想和她说话,那等她醒了我再给你电话。

    ”高信达漫不经心道。

     谈宗熠眼前一黑,胸口阵阵疼痛袭来,他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地说:“高信达,她如果出事,我让你死一万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谈宗熠,你最好不要刺激我。

    ”高信达语气阴冷。

     他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片刻后,谈宗熠收到一条信息,是高信达发来的,他说:“机票、护照、签证、钱,准备好这些东西后,电话联系。

    如果报警,纪念陪葬。

    ” 谈宗熠站得笔直,手机被他紧紧捏在手里,他盯着这行字,像是透过这些在看高信达,心里袭来排山倒海的恐惧与愧疚,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把她置身于险境之中! 谈宗熠简直恨死了自己,他手握成拳,对着一旁的车,狠狠砸了下去。

     血,顺着手背蜿蜒流下,他毫不在意,又一拳狠狠砸下。

     纪念缓缓睁开眼睛,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忽然一阵恶心,忍不住低头呕吐,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了。

     她惊愕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艘白色的游艇上,四周是茫茫大海,而她双手被绑,靠在驾驶座旁的位置上。

     她身旁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转过身看着她,纪念惊呼:“高信达!” “是你撞的我们?”她记起来了。

     林喜儿刚把车开出去没多远,她们就被后面的车追尾了,昏迷前,她看见有人打开了车门,接着,她就昏了过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高信达安排好的! “没错,是我撞的。

    ”高信达大方承认。

     纪念气极,她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看着他:“喜儿呢?” “放心,我对她没有兴趣。

    ” 纪念头痛欲裂,但脑子里却还在飞快地转。

    高信达绑了她来,很明显是为了威胁谈宗熠,既然这样,那她暂时就是安全的。

    想通这点后,她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与高信达打照面,说实话,即使他已人过中年,但他保养得好,身体没有发福,脸部线条依旧分明,只是目光过于阴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戾气。

     纪念想象得出,年轻时的他一定也是仪表堂堂,否则,谈宗熠的母亲怎会嫁他? 高信达见她盯着自己,于是皱眉警告:“你不要想什么花招,这是海上,除非你跳下去,否则,不可能逃走。

    ” “谈宗熠的妈妈为什么自杀?”纪念不知为何,自己竟脱口问出这个问题。

     他盯着纪念,目光阴鸷,她一阵胆寒,生怕他会突然做些什么,然而,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谈宗熠说的?”他问纪念。

     纪念想了想,如实说:“谈宗熠亲眼看着他妈妈开车冲下公路的。

    ” 纪念疑惑地看着突然大笑不止的高信达。

     “想不想知道我和谈宗熠他妈妈之间的事?”高信达笑够了,他看着纪念道,“闲来无事,就当说个故事给你听。

    ” 天气阴沉,海上风很大,吹得头发、衣服簌簌响。

    高信达的话,在这风声中,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我认识谈爱时,她还在上大学,而我在她学校食堂工作,每次她来我的窗口打饭,我给她的总比给别人的多。

    后来,大家看了出来,就起哄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大家都鼓励我追她。

    于是我就心动了,鼓起勇气向她告白,我没有钱给她买礼物,就只好给她做饭,给她叠纸鹤,给她织围巾,给她打水,凡是能做的,我都为她做。

     “然而,谈爱很快就有了新的追求者,那个男生是系里新转来的,很多女同学都喜欢他,可他偏偏喜欢谈爱,谈爱似乎也喜欢上了他。

     “那天中午,谈爱和她的姐妹来食堂吃饭,我听见其中一个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杜深在一起?另一个人接着问,那高信达怎么办?其他人捂着嘴笑起来,纷纷说,高信达怎么和杜深比啊,一个是新闻系才子,一个是食堂掌勺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时,我就站在他们身后,但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他们就把我当一个笑话在谈论。

     “后来,谈爱与杜深结婚了,婚后,他依然醉心于他的事业。

    而我当时在一家饭店当厨师,仍与谈爱有来往,杜深对此从不介意,似乎在他眼里,我根本不具有任何威胁。

     “谈宗熠不满一岁时,杜深要去叙利亚,谈爱不同意,两人便吵了起来,然后,谈爱负气来找我,我看见她哭就很心疼,就想带她出去散心。

    杜深打电话来,问我知不知道谈爱去了哪里,我骗了他,我对他说她去了另一个城市,杜深怕她出事,立即订机票前往,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飞机会失事。

    事后我想,这一定是老天安排的,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我所受的委屈了。

     “杜深死了,谈爱为他伤心了好几年,期间是我一直照顾、安慰她,在第九次向她求婚时,她终于答应了。

    可婚后我发现,在谈爱眼里,她爱的人只有杜深,就连我想要一个孩子,她都抵死不愿。

    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幸福,我与谈爱整天吵架,谈林也看我不顺眼,时常当着公司的人责骂羞辱我。

    我知道,他们都嫌我穷,嫌我出身低,配不上谈爱。

     “婚后第三年,我在与谈爱的一次争吵中,无意把杜深的事说了出去,谈爱得知后,一心要与我离婚。

    我怎么可能同意离婚?这多年来,我为她做牛做马,娶了她之后,我又给谈家做牛做马,现在想把我一脚踢出去门儿都没有。

    于是,我开始监视谈爱,给她吃能导致精神失常的药,我还动手打她,她不愿让儿子和父亲伤心,始终隐忍不说。

     “不久后,谈林知道了一切,我就想先下手为强。

    如果谈林死了,谈爱精神失常,那么谈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我要让他们都栽在这个他们瞧不起的人手里。

    于是,我瞅准机会把谈林推下了楼梯。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幕会被谈爱看见,我威胁她,如果她敢报警,我就会想方设法弄死谈宗熠。

    我如愿得到了APL,数千名员工的生计被我捏在手里,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充满敬意,每一次,当我听见别人喊我总经理时,我就觉得这是我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事。

    ” 高信达语气里的仇恨、委屈、愤怒,直至今日都没有半分缓和。

     纪念想起了不久前,她曾问过沈静微的一句话:爱就一定要得到吗? 或许,对有的人来说,得不到就不惜毁掉,比如高信达。

    他的爱是扭曲的,是带着怨愤、不甘的心,他想要的爱是占有,而占有恰恰就是摧毁的开始。

     谈爱在决定死时,曾想过什么呢?纪念想,她应该是憎恨自己的,恨自己有眼无珠,曾把这个人当成最信任的人。

     虽然说死者为大,但纪念仍认为在有关高信达的事情上,谈爱本身也有错,明知他爱自己,明知自己给不了他要的,就应该从此两不相见,不再纠缠。

     下午四点钟,天色很暗,乌云密布,遮住了亮光,天空低得仿佛就压在人头顶上,纪念觉得十分压抑。

     高信达的手机响了,在一片寂静中,这突兀的声音刺得人心脏骤然一紧。

     “让纪念说话。

    ” 手机开了扬声器,谈宗熠的声音传出来,纪念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沉重与严肃。

     高信达瞥了纪念一眼,然后把手机拿得离她近一些。

     纪念喉咙一阵灼热,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一点,对着手机大声喊:“谈宗熠,我没事,你别担心。

    ” 听见了她的声音,谈宗熠的心安定了些,他情绪波动很大,以至于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他想要安慰她别怕,却想起了她刚才对着他大喊时,语气里的故作轻松。

     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在安慰他。

    谈宗熠的喉咙灼痛,眼睛发胀,视线一片模糊。

     他大口喘息着,静默片刻,等胸口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然后开口问高信达:“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什么时间?在哪里见?” 高信达把手机收回来,对着听筒说:“七点,淮海码头,另外给我准备一辆车。

    ” 谈宗熠准备了他要的一切,他看了眼时间,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不到两小时。

     这一次,为了万无一失,他特意联系了他的一个朋友——陆景泽。

    陆景泽曾在东南亚做过一段时间雇佣兵,当时他担任狙击手,有神枪手之名。

     当年在美国,因机缘巧合他救过陆景泽一命,两人因此成了莫逆之交。

     对方接到他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就买了机票回来。

    从B市到G市,不到两个小时的行程,时间上正好来得及。

     纪念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身上滚烫,嗓子里干得冒烟,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特别想睡觉。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闻到了一股怪味,她被这股怪味给呛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黑透了,因为是阴天,天空中没有星光与月,格外暗淡。

     这股怪味越来越重,像是什么被烧焦了一样,高信达似乎也闻到了,纪念听见他嘀咕了几句,但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突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大半边天空,伴随着滚滚浓烟,纪念被呛得直咳,她怔怔看着,整个人完全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意识到是游艇失火时,火势已经蔓延起来,整艘游艇都被大火烧着了。

     纪念怔怔看着火舌朝自己烧来,她的心跳几乎都停了,呼吸越发急促,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求生的本能迫使她立即转身,然后一头扎进大海。

     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没入眼耳口鼻,她的胸腔被海水灌满,强烈的刺痛让她没法呼吸,她想要挣扎着划动手臂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还被绑着。

     纪念眼前出现一道白光,她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整个人几乎陷入了没有意识的状态,连疼痛感都渐渐消失了。

     意识清醒前的最后几秒,她想起了谈宗熠的脸,那时她十六岁,在沈静微工作室里,与他仓惶相遇时,他看向她的那张脸。

     他温和、平静的神情中透着一点点诧异。

     好像在对她说:“咦,你怎么在这里?” 新闻里连续播放着淮海区域一艘游艇失火的消息,消防队赶到时,整艘游艇都已被烧毁,他们用高水压枪灭了火。

    然而,却没有在游艇上发现任何一个人。

     谈宗熠是在医院里看见这则新闻的。

    当时,他在林喜儿的病房,确定她身体没有大碍后,准备出发去见高信达。

     他走出病房,走廊里聚集了很多护士、医生,他们抬头看着悬挂在墙上的电视,谈宗熠抬头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走了几步后,他听见了几个词:淮海区,游艇失火。

     他的心脏骤然一紧,转过头再次看电视屏幕,屏幕上是一艘失火的游艇,消防队员正在用高压枪灭火。

     他大步走到电视机前,紧紧盯着屏幕,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而他的眼睛只盯着那艘失火的游艇,和屏幕下方滚动着的淮海区的字幕。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脸色难堪到了极点,站在他身边的人,似乎能听见他上下牙齿打战的声音,拳头握得咯吱响。

     谈宗熠拔足狂奔,他一口气从十楼跑下去,感觉不到一丁点累,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整个人都是木讷的,像空有一颗心的木偶。

     电话响了,是陆景泽打来的,谈宗熠拿着手机的手在抖,好半天才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有几秒钟的沉默,气氛沉重,接着,陆竟泽说:“我在淮海区。

    ” “游艇失火了,消防队员说游艇上没有人。

    ”陆景泽顿了顿,接着道,“谈,你先别急,我已联系了搜救队。

    ” 谈宗熠赶到时,消防员救火都已结束,海滩上,聚集了许多人,是记者和附近的一些居民。

     陆景泽走到他身边:“搜救队马上就到。

    ” 海风呼啸,吹得衣服簌簌响,像是小兽发出的呜咽声,海面上,波涛汹涌,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谈宗熠身体笔直僵硬,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像被利器刺穿,前胸后背仿佛都空了。

     纪念。

    他的世界陷入一片混沌,只剩下这一个名字,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

     他疾步穿过人群,走到大海边上,然后一头扎了进去,他的身影落入大海,击起水花和阵阵波浪。

    大家捂着嘴,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这个人怎么会突然跳海? 谈宗熠潜入大海深处,海水冰凉刺骨,他只要一想到纪念正在忍受这种痛苦,他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他加快速度朝更远、更深处游去,海底没有氧气,他憋得胸膛极痛,忍到极限时,冒出头来换口气,接着再游。

     念念,你在哪里? 很多书上写,危难之际,爱人之间是会出现心灵感应的,那么,他怎么一点都感知不到纪念究竟在哪里? “这是什么声音,狼嚎吗?” 陆景泽身边的一个女记者打了个哆嗦问。

     绝望而凄厉的喊叫声,顺着风传递过来,这声音里,藏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力,令人心惊。

     “不。

    ”陆景泽道,“是‘人嚎’。

    ” 搜救队对整片区域都进行了搜救,他们来之前,谈宗熠已经耗尽了力气,可他仍不肯停止寻找,陆景泽看不下去了,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上了船。

     “再这样下去,你就等不到纪念回来了!”陆景泽大吼。

     此时,谈宗熠的情绪已濒临崩溃。

     搜救队搜寻了一夜,却只找到了高信达的尸体,并没有发现纪念的踪迹。

     谈宗熠发起了高烧,连眼珠都是血红的,陆景泽看着他叹了口气,如果纪念有个三长两短,那谈宗熠的这辈子也就完了。

     “走,我带你去找我哥,他手眼通天,这里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我们去找他帮忙。

    ”他说。

     谈宗熠没想到,陆景泽的哥哥竟是陆六。

    清晨五点钟,陆六在院子里练拳,门被人踢开了,他诧异地转过头,已经好多年没人敢踹他家的门了。

     “哥,我有个事儿要找你帮忙。

    ”陆景泽也不和他寒暄,开门见山道。

     陆六蹙眉,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把汗:“说!” 陆景泽把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一遍。

     陆六静静听完,看着他道:“你等着,我进去打几个电话。

    ” 纪念失踪的第三天。

     谈宗熠三天三夜没合眼,陆景泽说他现在像个丧尸,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片刻后,他伸手拧开了水龙头。

     他这个样子,会吓坏念念的。

     仅仅过了三天,关于游艇失火消息就已经没人关注了。

    这个世界,个人的悲伤和灾难都太渺小。

    可是,对于他来说,纪念就是他的全世界。

     电话铃响时,谈宗熠正在穿衬衫,低头一看,屏幕上的来电人是陆景泽。

     “有纪念的消息了。

    ”陆景泽声音急切又兴奋,“我哥说在水湖县人民医院,你快来,我现在正往那儿赶。

    ” 谈宗熠怔了怔,随即心跳如雷,双手颤抖地连衬衫上的扣子都扣不上,他喉咙一阵灼痛,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脑袋涨得生疼,激动、兴奋还有恐慌。

     医院外。

     陆景泽与谈宗熠同时赶到,陆景泽微微有些诧异,毕竟他给他打电话时他还没出门,可想而知,他是把汽车当成飞机来开了。

     陆景泽知道他着急,当下,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带着他去了病房。

     从电梯出来后,谈宗熠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踩在自己的心脏上,呼吸愈发沉重急促,太过于担心和紧张,让他看起来十分严肃深沉。

     八楼,201病房。

     陆景泽先他一步推开病房门,县医院的条件都不是很好,纪念正躺在一间窄小的单人床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她头上裹着白色纱布,阳光照在她脸上,恍若透明。

     “你们是谁?”窗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闻声转头。

     此时,谈宗熠眼里只有纪念。

     陆景泽开口道:“我们是她的亲人。

    ” 中年妇女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半跪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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