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希望是一(1/3)
严轻认为自己猜出了林笙和张白黎这一套阴谋诡计的目的。
终极目标还是骗钱,只不过是手笔大得超乎寻常,是要布一个大阵法,骗一个大人物。
敢在上海骗姓程的,行为类似于悬崖间走钢丝,所以这二位绝非等闲,要么是胆大到了没脑子的程度,要么是胸有成算、早有了退路。
这倒让他看林笙更亲切了些,感觉她是自己的同道中人,都见不得光,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横死了。
但林笙的活法又和他很不一样,林笙活得很“正常”,就好像还预备着要长命百岁似的。
夜里躺在地铺上,他听林笙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你今晚表现不错。
”
紧接着又道:“你的表现一直不错。
”
“我这个角色好演。
”
“也不好演,坏人也有千百种样呢,得演对了款式才行。
你这个款式就很对,又坏又怪的。
”
她随即翻了个身:“人这东西真是复杂啊,单看程英德今天那副打抱不平的样子,真想不到他平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可能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伤天害理,只当自己是托了老子的福,别人发不来的财,他能发。
”
“他平时做了什么?”
“你当乘风轮船公司的货轮就只运货吗?”她向下探头看他:“你是装不知道吧?”
他想起来,忘了从哪里听说的了,乘风的货轮几乎垄断了从波斯到中国的烟土生意,波斯的鸦片一到上海,就会被程静农的的手下搬运上船,再从上海沿着海岸线继续北上。
日本人在北方的势力越来越大了,而程静农和日本人有交情,有日本人向官面施压,乘风的货轮乘风破浪,航线永远畅通无阻。
而既是走私来的烟土都运得,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是它运不得的了。
这是人人皆知的内幕,连他这行踪不定的外来者都知道。
但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把走私烟土和“伤天害理”四个字联系到一起去。
林笙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在一般人的眼中,它是坏事。
他琢磨着乘风、程英德、以及伤天害理三者之间的关系,一时间走了神。
而林笙听他忽然沉默,再一回想自己的所言所语,不由自悔失言,因为严轻拿杀人当买卖干,也是个“伤天害理”的人。
当然如果他杀的全是坏人,铲奸除恶,那就又是另一说,不过——
不过,谁能说清他的历史?
他是杀过程静农不假,可那和正义二字没关系,他和他师父只是图钱。
林笙的思绪东飘一飘、西荡一荡,犹豫着要不要把话题往回拽一拽。
她如今正和严轻合作着,合作乃是双方自愿的选择,自己犯不着在临睡觉前拿话惹他。
临睡觉前和要开饭时甩闲话刺激人,那是要遭天谴的。
然而没等她开口,他先问了话:“明天还出门吗?”
“我明天得去趟丁生大厦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