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暑气蒸腾如沸,秦淮河面浮着成片死鱼,腥臭气裹着细尘钻进每道街巷。
王承宗跪在少林寺分舵的药庐前,额头贴着滚烫的青石板,汗滴在刻着《黄帝内经》的石碑上晕开深色痕迹。
三日前,玄机子为护杨洪一闯入活人祭坛,至今生死未卜,而南洋巫医带着尸蛊的消息,像毒蛇般缠住了他。
"起来吧。
"戒律院首座无嗔禅师拄着铁杖立在门槛,袈裟下摆扫过满地药渣,"南洋尸蛊见血封喉,非我少林七十二绝技所能破。
"老人浑浊的眼珠盯着王承宗腰间的太极香囊——那是玄机子用二十年修行炼制的护身符,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灰黑色。
药庐内,杨洪一正发着高热,小脸烧得通红,颈后的朱砂痣像要渗出血来。
王承宗握着孩子滚烫的小手,突然想起玄机子留下的锦囊。
展开泛黄的纸页,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以毒攻毒,方见生机。
"他猛地掀开药柜,翻出西域的冰蚕毒、苗疆的鹤顶红,青铜药碾在石臼里碾出火星。
入夜时分,秦淮河畔突然传来铜铃与骨笛交织的声响。
王承宗抱着杨洪一躲在药师佛金身背后,看着七具裹着南洋藤甲的尸身缓缓步入大殿。
为首的巫医戴着鳄鱼头骨面具,腰间悬着的青铜蛊瓮渗出黑血,每走一步,地面就生出细密的黑色菌丝。
"中原小子,交出有龙纹胎记的孩子。
"巫医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铜锣,右手突然甩出三根淬毒的骨刺。
王承宗侧身避开,怀中的杨洪一却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他惊恐地发现,孩子颈后的朱砂痣竟化作一条蠕动的红线,顺着脖颈爬向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无嗔禅师的铁杖横扫而来,杖头的铜铃震碎两根骨刺。
巫医怪笑一声,揭开蛊瓮,无数指甲盖大的尸蛊如黑云般扑来。
王承宗急中生智,抓起研磨好的药粉撒向空中,浓烈的药香暂时逼退虫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