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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之青螺髻(3/3)

妹妹一笑,脸整个红了起来,宛如一朵嫣红的曼陀罗花。

    我深深叹了口气。

     妹妹问道:“姐姐为什么要叹气?” 我淡淡道:“传说诸神见了最美的人,不是赞美而是叹息。

    ” 妹妹的脸更红:“这是……姐姐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柔声道:“这是他写给你的诗,姐姐什么都知道。

    ” 妹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道:“姐姐收到喜帖我就先回去了,那天务必赏光。

    ” 她要起身,却被我止住了:“等等,姐姐有一件礼物给你。

    ” 我打开衣橱,里边挂满了华丽的礼服,当然我一次也没有穿过。

    我精心的挑选出最美丽的一套,问道:“妹妹,你觉得怎样?” 妹妹喃喃道:“很漂亮,难得让姐姐破费。

    ” 我笑了笑:“值得的。

    ”然后抬手将它撕成碎条。

     妹妹目瞪口呆:“干吗撕了它?” 我一面将手上的碎条编成一根绳子,一面微笑道:“你还记得豌豆公主的故事么?” 妹妹喃喃道:“记得,还是你讲给我听的,不过是个童话,可是……” 我摇摇头:“姐姐却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

    真正的公主能够感到睡床上的一粒豌豆,无论隔着多少垫子都一样。

    而妹妹,你的肌肤和公主一样娇嫩,只有最昂贵的衣料才不会划伤你。

    ” “姐姐?”妹妹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已经晚了,她喝下的曼荼罗花汁已经让她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用那条昂贵的绳索将她紧紧绑在了椅子上。

     “姐姐,你要做什么?”她清脆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我不忍心听她这样喊叫,于是捋下大把大把的曼陀罗花瓣塞入她小巧的嘴唇里。

     痛苦的眼泪不断的从那双秋水为神的眸子流出来,让我有些心痛。

    不过我知道这样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曼陀罗花汁的迷幻很快就能抵消她的痛苦。

    我是不忍心让妹妹太苦痛的,因为她是我的妹妹,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的人。

     我将她连人带椅子一齐拖到窗边,温柔的解开了她头顶的发髻,拿出梳子慢慢梳理着。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芳香柔和的荡漾在黑暗的房间里,夜风像多年前那样扬起那蓬青丝,拂在我和妹妹手上肩上,宛如从天空倒垂下的美丽星河。

     我将她的头发盘成一个高高的螺髻,轻轻道:“妹妹,为了来看我你一定是走了很远的路吧?看你的头发都有些脏了。

    ”我惋惜的叹了口气:“我把它借给你这么多年,可是到了还我的时候你却把它弄脏了。

    ” 我说着从桌下取出了一个医疗盒,和一小瓶水银。

     妹妹的脸色苍白如纸,那头青丝似乎感到厄运的来临,在夜风中惊惶的颤抖。

     我温和的笑笑:“姐姐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 小巧的针筒里缓缓充满了银灰色的液体,在我将它插入妹妹的头皮之前还没忘记仔细的消毒。

     我轻轻揉着她的头皮,希望皮肤下不断滚动的液体能尽量缓慢的分离她的皮肉。

    我试着和她交谈,以分散她的精力:“妹妹,知道这个办法是从哪里学来的么?” 我知道她已经没法回答,于是轻轻笑道:“是你的小说里的。

    其实,妹妹,你的每部小说我都看的。

    当今的作家里我就只看你的小说。

    毕竟只有你能分走我一半的缪斯的血脉。

    不过这一切都不要紧了,反正你都要还给我。

    ” 我从墙上取出一柄小刀,拿到她面前。

    我的妹妹可怜的瘫倒在椅子上,尖尖的下巴垂在胸前,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我知道她昏过去了。

    然而我还是固执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我手中的刀。

     我不是在折磨她,我知道她看见这把刀的时候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小时候我总是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如今也一样。

     我将刀抵在她的眉心,轻声道:“妹妹,这是我找西藏的工匠为你定做的。

    你小说中女主角发髻里藏着的那柄小刀‘愁妆照水’,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样式?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件这样的饰品,只有它才配的上你完美的头发。

    妈妈总爱买什么发卡头花的,可笑,曼殊沙怎么会喜欢那些俗物。

    只有我最了解你,不是么?” 妹妹无力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了头。

     我用手指轻轻抚着雪白的刀刃,道:“愁妆照水,好名字。

    妹妹出嫁之前,是该姐姐给你上妆的。

    ” 我站在她身后,温柔而果断的揽过她的脖颈,一手用残妆照水轻轻的挑开她的头皮。

     当鲜血合着水银汁液流出的时候,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我立刻住手了。

    我责怪而爱怜的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道:“妹妹,不要乱动。

    我怕我会不小心伤到你的脸。

    ” 我手中的利刃缓慢而细致的在她头皮上旋转着,我必须相当小心,我不能让我最爱的妹妹多受一点痛苦,但我也不会放过一丝属于我的东西。

     她明亮的眸子在极度的痛苦中渐渐黯淡下去,不过这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我看着她,眼中含满了母亲那种幸福的泪水。

    我双手挽住那些毫无生气的黑色的长发,低头亲吻那张因痛苦恐惧而变得毫无血色的面孔,眼泪如雨露一般滴在妹妹头上,冲击下一道道嫣红的印子,比任何的胭脂还要红。

     我不住的叹息着,看着自己的眼泪和妹妹的鲜血终于融为一体,我在心中不停的喊,妹妹,我是如此的爱你。

     一阵尖锐的长笑从我唇中喷薄而出,我纤长的手臂舞蹈般在空中挥舞,血肉分离时清脆的响声伴着妹妹短促的呻吟,那蓬长发被我高举过头顶,丝丝络络,缠绕着我的手臂,我仿佛听到自己喜极而泣的喊声:“看,我没有骗你,它真的是我的。

    ” 我疯狂的将带血的头皮往自己头顶的伤口按去,一种新生的快乐伴着剧痛传来,我仿佛看到妹妹新鲜的皮肉和我陈腐的血痂互相吞噬融合,吱吱作响。

     十年之后,它们就这样回到了我身上。

     我双手将长发绾成螺髻,用愁妆照水别住,然后蹲在妹妹面前,小心爱抚她沾血的伤口,她醒来时,我轻轻对她说:“妹妹,也许你的容貌并不能说毫无瑕疵,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位真正的绝代佳人,就算没有了头发也一样。

    ” 妹妹的头无力的抬起,苍白的嘴唇似乎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她也有话对姐姐说。

     我将曼陀罗花瓣从她嘴里一点点掏出来,温柔的道:“妹妹,你想说什么?”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此时的表情妩媚而纤弱,宛如一只垂死的猫。

     最后我听到她说:“姐姐,我还你的债够了,下次该我了。

    ” 我怔了怔,突然笑出声来,笑得全身不停的抽搐:“我等你,妹妹。

    ” 我将从她嘴中掏出的花瓣裹在长长的衣袖里,往半空中不断的抛洒着,宛如古代边歌边舞的戏子。

     疯狂飞扬的水袖被弥漫的血气映得玲珑剔透,在黑暗中漂浮,仿佛盛开了一株忧伤而湿润的花。

     天雨曼陀罗花,天雨曼殊沙花…… 花瓣跌落的姿态激动了我诡异的文思,我跑在电脑面前,一手死死按住已投靠了新主人的发髻,一手飞快在键盘上敲下了我小说的结尾: 天雨飞花,诸佛就要降临了。

     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如此恐惧自己的记忆,原来记忆深处记录着一个残忍而疯狂的自我。

     那浓黑的阴影似乎要将我挤入镜中,我感到自己的厚度正在慢慢丧失,身体在镜面上紧贴着,古怪的向四周延展开去,成为一张薄纸,却没有一丝痛苦。

    这种感觉让我陷入了更深层的恐惧中。

     灰垩色的头颅飞快的在波影深处旋转着,我平板变形的脸紧紧贴在镜面上,水花不停溅开,却被我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镜面挡在毫厘之外。

     妹妹旋转的速度逐渐变慢,水波哗——哗的停住了动荡,凝固成一团墨黑。

    她缓缓转过头,脸上肌肉牵动,仿佛是一种诡异笑容,她突然向上一浮,正逼到我的脸上。

     那双眸子大而无神,宛如两颗失去了光彩的珠子,刚好贴在我的眼珠上,而她的鼻尖将薄薄的镜面撑得隆起,冰凉的触摸着我的上唇。

    我感到她还在逼进,自己的眼珠似乎被挤得生痛,而那层薄薄的镜面也吱吱乱响,似乎立刻就要被撑破! 我的思维已经彻底崩溃,突然一声尖叫,操起水池边的一只杯子,狠狠像镜中砸去! 一声轰然巨响,我觉得抓住我的那只手一松,趁机脱身向门外狂奔而去。

     一重门又一重门,似乎出路已遥不可知,这是我此生中第二次这样死命的奔跑,我的呼吸越来越紧迫,就在快要倒下的一瞬间,我看见了楼顶天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我欣喜若狂,向前迈了一步,一阵森寒从背后升起,我知道她追过来了。

    扇铁门似乎也被这森寒冻得变形,寒光凛凛。

    我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铁门的顶端……正要翻过去,突然我的一切动作都凝固了——肩头传来一阵熟悉的湿润的呼吸,就轻轻的拂着我的脖颈! 我下意识的回头,头顶一阵刺痛,似乎那高高的发髻已被一只冰凉的手挑开了一缕,轻轻的握在手中,耳畔是一声尖尖的轻笑:“姐姐,快跑。

    ” 原来我一直背着我的妹妹。

     我逃命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不肯放下她呢?光从这一点就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

     我用力甩动着身子,但她死死拽住我的头发,害怕要跌下去那样,随着我的动作在身后轻轻舞蹈着。

     她就这样伏在我背上嘻嘻的笑着:“姐姐,快跑!” 我的心脏剧烈抽搐着,似乎跑了千万年之久,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不过背着一个怨魂在原地转圈。

     “姐姐,我还你的债够了,下次该我了。

    ”她的笑声直刺耳膜,我并不害怕,只是感到无比伤心——我是如此爱她,她却如此折磨我。

    我瞬时感到万念俱灰,一咬牙,飞身向楼下跳去。

     楼高十二层。

     寒风一凛,耳边传来气流被重物划破的声音,可是我的身体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妹妹头颅下的身体变得很小,蜥蜴般躬身趴在天台栏杆上,微青的手中正抓住我的头发,姿势古怪之极。

    她毫无光泽的眸子中带着讥诮的笑意,细声道:“姐姐,你不要你的头发了?” 我的身体悬挂在半空,夜风吹拂着我蝴蝶一般飘摇的身体,对死亡的恐惧渐渐退去。

    我冷静下来,道:“妹妹你放手,我还你一条命。

    ” 妹妹的笑声尖利了起来:“姐姐,你哪里有命还我,十年前你已经死了,死在那场大爆炸中。

    ” “姐姐,你一直幻想着你还活着,幻想着大家冷落你,让你在阁楼上渡过了十年孤独的生活,那不过是因为你已经死了,家中客厅里你的遗像都落满了灰尘!” 哦,我想起来了,春节回家那次我在大厅里看见的我小时候的照片,原来是我的遗像,难道我真的死了? “姐姐,你幻想着我抢走了众人对你的爱,幻想我曾经在逃命中推了你一把,幻想我不曾来看你,于是十年后你还是残忍的将我的头发剥掉,残忍的将我送进疯人院。

    姐姐,我是如此的爱你,你却如此的折磨我。

    ”一些冰冷的液体落到我的头上,好像是下雨了,但我知道,那是妹妹在哭。

     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不是因为我相信妹妹的鬼话,而是我感到了她在流泪。

    我无可奈何的说:“妹妹,不要哭,你到底要姐姐怎样呢?” 妹妹又发出那种我最怀念的轻笑了:“姐姐,如今我们都是厉鬼,撕碎这头该死的长发,从此,你再背着我好好做姐妹吧。

    以后如果有人在夜晚看到一对秃头美人,一个不停的奔跑,一个伏在她背上,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抓她已没有了的发髻,那就是我们。

    ” 那一瞬间,她笑得很美很甜,宛如那多年前伏在我肩头休息的公主。

     过了良久,我才冷笑了一声:“妹妹,我不会相信你的,我真的没有死,你当时却真的推了我一把。

    ”话音未落,我已伸出尖尖的指甲,猛地插入刚刚愈合的头皮中,生生的将它们再度分离开去。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瞬时失去了重量,向地上飘落…… 那一天夜晚,那个千鹤的诗人路过主楼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

     一头乌亮的长发在半空中悬垂了片刻,就轻轻坠落在地上了,宛如整个天河都化作流星陨落于大地。

     像流苏,也像喜幛。

     而楼上和楼下都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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