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握着从空间取出的八斩刀突然顿住——刀刃映出窗外踮脚的蓝布衫,辫梢沾着槐花的秦淮茹正扒着窗框往里头瞧。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供销社遇见她时,对方往他手里塞的那把迷迭香,此刻正混在泡发食材的木盆里。
刀锋一转,刀柄用的是八极拳"顶心肘"的发力方式,冻成石块的猪腿在刀下裂开冰花,掌跟抵住刀背猛然发力,四十斤的冻肉竟被劈成均匀的薄片,肉片落在案板上的声音像暴雨打在瓦片上。
隔壁考生的菜刀还卡在骨头里,张建国已经拎起铁锅往灶膛里倒灵泉——昨夜在空间泉眼接的水,此刻烧沸时竟泛着淡淡的光晕。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铸铁灶台的裂缝在油温升高时突然扩大,整块青石板往下塌陷的瞬间,张建国本能地扎起马步,左手托住滚烫的砂锅,右手还握着炒到半熟的肉片。
砂锅里的汤汁晃出三道涟漪,却半点没溅出来,围观的学徒们发出的惊呼里,他看见秦淮茹的蓝布衫在窗台上晃了晃,辫梢的槐花掉进了领口。
评审团进来时带着浓重的来苏水味。
李怀德科长走在最前头,中山装第三颗纽扣永远敞着,身后跟着三个戴墨镜的老人——最左边的刘师傅拄着拐杖,盲杖尖在地面敲出规律的节奏。
张建国注意到他们袖口都沾着面粉,像是刚从车间过来。
六个粗瓷海碗在长桌上排开,王德发端起汤勺时故意碰响瓷碗,声响里带着不耐。
张建国的海碗放在最末,汤色比旁人深三分,表面浮着的迷迭香碎叶在蒸汽里舒展。
"咸。
"第一个评委抿了口就放下碗,声音像生锈的弹簧。
第二个评委把汤含在嘴里转了两圈,墨镜滑到鼻尖:"没滋味。
"轮到刘师傅时,瓷勺碰到嘴唇的瞬间,老人的手指突然抖了一下。
汤勺悬在半空,刘师傅的盲杖"当啷"落地。
他探着身子凑近海碗,鼻尖几乎碰到汤面,皱纹深刻的眼睑突然颤动:"花胶要泡三个时辰,用黄酒去腥......"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食堂里回荡,"海参是辽东刺参,去年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