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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广西烟草局长日记> 第四章 他再清廉,真查起来也会漏洞百出

第四章 他再清廉,真查起来也会漏洞百出(3/3)

都能得到蓝贵人的关照,他原先极具畏怯感的眼里渐渐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犀利与锋芒。

    他每次接过她递过来的丰盛饭菜时,就会听到自己心底有冰块裂开的声音,一股股暖流从崩解的冰层汩汩淌出:一定要考上大学!为了自己,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未来!就是因为这重重压力,他以三分之差名落孙山!而一穷二白的山沟沟里的那个家庭状况,不可能让他有复读的机会! 其间,他向蓝贵人提出过分手,提出过长痛不如短痛,是蓝贵人骂醒了他,她骂他自轻自贱,骂他不懂爱,不懂珍惜。

    是啊,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的六年纯真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他们要用永不放弃的方式来验证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因此,每当她的音容笑貌潮水一般穿过矿井隆隆的杂音,穿过他忙碌的罅隙,在心中波澜起伏、左右着他的喜怒哀乐时,他也固执地相信,她也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想念他! 可是,在等待的煎熬中,沉重的酸楚在孟荫南骚燥不安的胸膛里翻腾起来,仿佛半空中滚过几声闷雷,在别人听不见的地方响起。

     而此时的蓝贵人,并不能体会到孟荫南的情绪。

    自从结识了章子硕后,在他呼风唤雨、挥土如金的熏陶下,她突然有种混沌初开的感觉。

    自己原来丝毫也不比史彤彤逊色,母亲蓝芝芳的智商、情商,也丝毫不比朱韵椰差半分,她们欠缺的,只是一棵大树般的男人为她们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 蓝贵人就像挂在荒野中孤零零的一个苹果突然吸足了水分,她想老天是公平的,生活里有某些欠缺,就会有某些弥补!章子硕的介入,先是改变了她狭窄的视野,继而为她提供了一个年薪优越的兼职机会。

    她的野心开始散发出勃勃生机,她现在一心想要的就是挣钱,挣大钱,她要让含辛茹苦一手将她拉扯大的母亲过上好日子,她要在云海市置房,让她的爱情、幸福像史彤彤那样受孕于豪华优雅的环境里,她目前首要的任务除了学习,就是抓住老天赐给她的、一切能挣钱的机会。

     蓝贵人记得,认识章子硕,是偶然中的必然。

     那是学校对外的一次企业经济演讲课,章子硕也在受邀之列。

    首席座位上的他看到学生席中专心致志记笔记的她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击中了他。

    那些奇花异朵的所谓明星他已司空见惯,而与众不同的书包妹是他感兴趣的。

    她们年轻单纯,富有学识,对物质要求也容易满足,特别是这个不涂脂粉,脸儿红润得像苹果的女孩儿。

     演讲结束后,章子硕原本计划立即离开的,可是为了蓝贵人,他留了下来。

    当从校长的嘴里探知,这位女生名叫蓝贵人,她擅长计算机、网络操作时,章子硕感觉他与她的缘分及共同利益已经如期而至。

    后来,他让还在校读研的她成为了环岛网络宣传站站长,年薪20万。

     章子硕挽着蓝贵人从豪车上下来时,云鹤国际酒店身穿套装的服务员立即在门口的霓虹灯下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章先生,欢迎您的光临!” 章子硕轻佻地甩了个响指,径直朝电梯走去。

    蓝贵人在服务员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中渐渐挺直了脊背,略带羞怯的目光聚束在章子硕的脑后。

     下了电梯,来到典雅幽静的怡心厅,关上门,章子硕一下拥住蓝贵人:“庆贺一下,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 蓝贵人轻轻抽开身:“你们到底想把史局长怎么样呀?” “哈,那人,茅坑里的石头,臭硬臭硬的,这一下栽了!” “其实……其实,他人不坏!” “凡是阻止我们章家发财的,凡是不将我们章家人放在眼里的,就是我们章家的死对头,不会有好下场的。

    ” 蓝贵人的身体抖了抖,章子硕嬉笑着将她按在座位上,用手捏着她的下颌:“怎么?你的心就是这样温柔?”他按了按墙上的服务铃道,“总算是铲除了章家发财路上的瘟神!今天,我们要好好庆贺庆贺!” 服务员应铃而入,适时递上菜单。

     章子硕摆摆手:“不用,不用菜单,就来个雪梨鱼翅、清蒸鲍鱼、油焖大虾、黑鱼丸、四宝蟹钳……” 服务员见章子硕的菜点得没完没了,忍不住提醒道:“章先生!就是您两位用餐吗?如果是的话,我想这么多足够了……” 章子硕将一张诧异的脸转向服务员,发现是一张新面孔,于是冷冷一笑:“难怪,新面孔!完全不知道我每次来这儿消费的规矩吧?”接着趾高气扬地喊道,“豪门六头极品鲍来两只,白松露炖至尊海虎翅来两份,外加……两份生蜂窝炖南非血燕盏……” 这一下,不仅是服务员目瞪口呆,就连见识过章子硕花钱如流水的蓝贵人也感觉不妥了。

    她站起来悄悄拉拉他的手:“行了,行了啊!够了,够了!” 章子硕一口气报完菜单,逼视着服务员:“再来一瓶茅台酒,算一算,有没有达到十万块钱的消费额?” 十万块钱吃一顿饭?蓝贵人惊愕得一下坐在椅子上。

    服务员慌忙按动着计算器,诚惶诚恐道:“章先生,一共是十万三千元钱,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章子硕一挥手:“真笨!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个大概数目,你还真算啊!去去去,快点上菜。

    ” 服务员退去,怡心厅安静下来。

    蓝贵人靠近章子硕,有几分感动有几分不安地说:“其实,你不用为我花这么多钱。

    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 “哈,感动了?书包妹真容易感动,要是他妈的带来的是一个下三烂演员,这档次还要遭人白眼呢。

    ”他拍拍蓝贵人的手,无所顾忌地摇摇头,“你也别太自作多情了,今儿个带你出来,确实是高兴,除掉了眼里的一个毒瘤,爽,的确是爽!为你这样的才女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

    不过,这样的场合惦记着男友,倒是激发了点我的好奇心,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像你——埋没在雀儿崖只待被人识的宝物?” 蓝贵人暗暗转过脸,蹙皱着眉,擦了擦被章子硕喷射到脸上的唾液,孟荫南俊朗清新的面孔出其不意地随同她的呼吸,像空气一样钻入她的脑间。

    那个俊美、谦卑的少年,每次到她家里,就会抢着搬米、修理水电,给缺少阳刚之气的家室重新注入一种阳光般明朗、令人愉悦的活力。

    蓝贵人发现,人就是生活在矛盾之中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章华熙为她花再多的钱,她也没有与孟荫南在一起时完全放松的愉悦!随着接触的增多,面对夸夸其谈、财大气粗的章子硕,蓝贵人只感觉到压抑。

     “说啊,你还相信爱情?你不觉得爱情都是钱堆砌起来的奢华品吗?”章子硕在蓝贵人面前永远都是一脸霸气,“说说看,那小子吸引你的是什么?” “气味相投!”仓促中脱口而出的话,令蓝贵人先是一怔,继而是心安的镇定,是的,气味相投!孟荫南与她身上都有一种靠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的梦想,都有一种雀儿崖人特有的吃苦、耐劳、重情的品质。

    这种品质,平心而论,史局长身上也有!想到此,蓝贵人突然隐隐表现出不安。

     “史局长……不知道史局长现在怎么样了?”蓝贵人喃喃着,鼓足勇气问道,“你们不会把史局长怎么样了吧?你答应过我的,只是让他知难而退,只要他不太强硬、不挡住你们的财路,见好就收的……” “你呀,少露出这副菩萨心肠吧,你越是替人担忧,我越是喜欢你这个样子,没办法,谁叫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呢?”章子硕欲伸出手指去刮她的鼻尖。

    蓝贵人巧妙地避开,走到窗前。

     章子硕只好跟随着她,盯着霓虹变幻的都市。

    “他是自找的,我老爸都说了,矿区与省矿业安全监察局的交往中,本来是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是他姓史的自不量力,戴着一个局长的帽子成心跟我们章家过不去,成心跟人民币过不去,你说他傻不傻、活不活该?他自找死路,怨不得任何人!” 此时的章子硕,一扫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样,变得残忍。

    蓝贵人转过脸庞,带着点惶恐定定看着他。

     章子硕叹了口气说道:“难得我今天这样高兴,你就不能放轻松一点?” “其实,你们的金钱,几辈子都吃不完的,你完全可以让矿区停产,安心过另外一种生活。

    ” “没有人嫌钱多,没有人嫌钱扎手!人,要想有情趣地生活,要想高高地驾驭生活,要想出人头地,就要辛苦要勤奋,要给自己上足马力,要不停地奔驰。

    奔驰,懂吗?”他又恢复起自己一贯的不屑。

     鱼贯而入的服务员进来上菜,打断了章子硕的高谈阔论。

    他挥挥手,大大咧咧说道:“吃饭,吃饭,我懒得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蓝贵人坐下,给章子硕斟满了酒。

    他仰脖一口吞下,大叫着:“爽!满上,再满上。

    那个不懂事的服务员,我还得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懂点规矩。

    ” 蓝贵人怔怔地看着他拨动着手机,不知道这个阔绰的公子哥,下一步玩的又会是怎样的心跳。

     4 一想到是徐泽如亲手将父亲押送到老干所,史彤彤就无法平静。

    爱与恨、情与法、亲与理种种交织的矛盾,使彤彤完全失去了安全感和信任感,她对徐泽如和余一雁竖起了满身的刺。

    她会无端将徐泽如递到她手上的饭碗摔在地板上,看着徐家娘俩儿在刺耳声中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就感到畅快淋漓。

     “徐泽如,你已经把对你恩重如山的岳父送进监狱了,你什么时候再押送我呢?”彤彤擦擦流到腮边的泪,“生活在这个破庙里,真难熬,猜不准哪一天,哪一天你也会把我送到监狱里了,我心里反倒会踏实下来。

    ” “你……”徐泽如放下饭碗,望着彤彤憔悴的脸,心软下来,“彤彤,相信我跟你一样的难受!爸爸进的是老干所,我也不相信网上所言全指的是爸爸,我相信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们一起期待着这一天行吗?” 彤彤的泪流了下来:“少来这一套!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的黑字,亿万网友眼中的贪腐局长,怎么可能有翻案的机会?怎么可能?黑的就是黑的,白的也是黑的。

    ” 听着彤彤的狂呼,余一雁刚拾起碎碗的手一软,碗片又稀里哗啦跌落在地板上,尖锐的声音像铁杵一样扎破耳膜,穿破头颅,灾难般的噪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余一雁弄得满手全是血迹。

     徐泽如悲哀地看着彤彤:“彤彤,你冷静一点,我们谁都不好受!” 彤彤并不领情,她站起来踢了一脚椅子,冷冷的语调配着决然的表情:“别以为样子老实一点,嘴巴甜一点,我就会模糊真相!我爸我妈去昆江旅游的事情,不是自家人传出去的,外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妈一向深居简出,我爸除了年节能休息几天,陪陪我妈,这些生活内幕是谁说出去的,是谁夸大其词——”彤彤的目光似寒光闪闪的利剑直刺余一雁,“谁内心清楚!” 徐泽如忍无可忍:“你可以怀疑天下所有人,你可以不信任天下所有人,但是——你不能怀疑我妈!你心情不好,我们大家都能理解,但是你——你也不要血口喷人……” 彤彤回过头,悲愤地望着徐泽如:“心痛了?我只是说了事情的真相,还没提及你妈呢,你就心疼了?”彤彤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不是内部人先吵起来的,事情到不了这一步!哪怕他真的是恶棍,是贪官,是对家庭、对婚姻不负责任的人,可他依旧是我的父亲!” “可是,最先将事件捅向外界的,不恰恰是你的母亲吗?”一直沉默寡言的余一雁语出惊人,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她的话却让周围燥热不安的空气一下冰住了。

    彤彤脑袋发晕,她的整个世界响起了一片蝉鸣。

     “妈,史家……亏待过你吗?我爸我妈欠你的吗?你们母子俩害死我爸还觉得不痛快,还想诬陷我妈?”彤彤怒不择言,“眼红史家的财产,想要史家的财产,直说!何苦良心丧尽,演一场场忍气吞声的苦肉计!” “你……”徐泽如腾地站起来,“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感情!” “感情?”彤彤冷笑着,“徐泽如,我瞎了眼,真的把你看成了铮铮情圣,想不到你就这么急切地表现出你无耻小人的一面,这么快就让我感觉到史家是养虎为患!” “你……”徐泽如紧握拳头的关节处崩崩作响。

     史彤彤仰着脸,一脸挑衅地看着徐泽如:“徐大警察,多英雄,多大公无私啊,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徐泽如竟然是这样的人啊!” 徐泽如一脚踢翻面前的椅子,握着双拳直冲向史彤彤。

     史彤彤仰着头,不躲不避,不闪不让。

     倒是余一雁急了,她扑在儿子跟前,惨叫着:“泽如,我们欠她的,我们欠她史家的,让她说,让她骂……” 徐泽如愣了。

    余一雁将一个棕色的信封递到徐泽如手里,徐泽如抓出来一把黑亮亮的、各种形状的种子。

     “泽如,你有跟老婆争啊吵呀的时间,还不如把这些种子都种在阳台上,种在空中花园里。

    ”余一雁痛心疾首地看着儿子,“你养死了满阳台、满花园的花,还不去下种弥补,还站着不动僵持给谁看?” 徐泽如捧着花籽,如释重负地上了楼。

     彤彤却并不领情,她追着徐泽如上楼的身影,不依不饶地尖叫着:“理亏了,心虚了?有理就来论一论,有本事就来使一使,跑什么跑!” 余一雁无奈地看着彤彤,这个温柔可人的小姑娘,怎么转眼之间变成了这样?可是,谁叫她余一雁是母亲,是婆婆,并且一直那么无怨无悔、死心塌地地暗恋着人家的父亲呢?无论时光怎样流逝,史荆飞的形象早就刻在了她余一雁的心脏里,随着心跳的节律,爱的脉络清晰得毫末毕现。

    他从容的神态像雨后晴朗的天空,散发出平和明净的光芒,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虚幻。

     余一雁在见到史荆飞的那一刻,觉得世界上那束最绚丽的光线在朝自己奔来。

    可是途中,那束光线却突然折转方向,朝着朱韵椰那只燕子疾驰而去。

    她突然心酸地明白,他一开始就不是奔向自己而来,只是自己会错了意。

    那一阵子,她发疯般妒忌朱韵椰,唯恐煤矿不塌,唯恐天下不乱。

    可是渐渐地,生活的历练教她学会了抓住生活的刀柄,而不是刀刃。

     一个人叫板,一个人无事生非,燃不起一场大火。

    百无聊赖的彤彤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寂寞和悲伤趁虚而入,她突然感觉自己还未曾年轻,就被此事击碎而变得苍老。

     本来以为嫁给徐泽如只是幸福生活的开幕。

    可是,意料不到啊,她史彤彤的青春好像一场电影,一开始充满着欢笑,光鲜亮丽,可是随着父亲以极不光彩的形象退出,使得她的生活再难容纳得下值得信赖的人,直到所有与她相依相偎的主角统统不见。

     夜尽,舞台灯光暗了,冷清的家里只剩彤彤一个人狼狈地谢幕,那种曲终人散的惆怅,即将永远离开舞台时的心无着落之感,无来由地让彤彤的心充满一种隐痛,这种痛似流水在体内汩汩流淌,然后凝结成一根根疼痛柱,鼓槌般将她的眼眶当鼓钟,时时撞击,满面湿润的泪水控制着那擂鼓的钟声,又化作新一轮的巨痛在她心里来来往往,此起彼伏。

     在霓虹粉饰的街道,承受如此巨痛的还有孟荫南。

     一个矿工,爱上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也许这只是个遥远的梦,也许正如村人嘲笑所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是,梦境本来就是现实之一种,没有梦,就不能拥有奋斗的征程,就没有力量把世界紧紧地拥在怀中! 孟荫南始终相信,他有力量,他有能力,他总有一天会让蓝贵人过上公主般富足的生活。

    在矿区繁重的劳作中,他一遍又一遍温习着蓝贵人的话:“生活中遇到不如意像刀一样刺向我们的时候,我们要学会去承受,去积蓄。

    在生活惬意的时候,我们不能躺在温床上睡大觉,而要主动去寻找,去打造,等我们自己创造了累累硕果的时候,任何人的流言蜚语都不能成为我们生活中的障碍。

    ” 良言在耳,不见玉人!温馨而幸福的记忆一层层地撒落下来,幻化成他陈旧的冬衣,变成疼痛,一串串地缀满他的内脏。

    孟荫南的身影融于暧昧躁动的灯光,显得单薄而沧桑。

    擦身而过的人流,疾驰而过的车流,更使他显得孤单而弱小。

     人群潮水一样涌向云鹤国际大酒店,触动了疼得麻木的孟荫南。

    这年头,是什么新鲜事儿能引起人们围观的念头?而且云集的,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好奇心驱使孟荫南挤进人群,只见云鹤国际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围绕着一卡车一元硬币,点数的点数,记账的记账,用麻袋、用托盘一次次搬运着,场面蔚为壮观。

     在众说纷纭中,孟荫南总算将事情的原委明白了个大概:一个新来云鹤酒店上班的服务员不小心得罪了一位前来吃饭的款爷,款爷为报复,也为寻开心,打电话让手下人运来满满一车一元硬币,总共十多万元,为他的消费付款。

     一晚消费十多万元!到底吃了些什么,是多少人一起吃的?孟荫南同所有围观的人群一样,对这个出手阔绰的大款充满了好奇。

    他拼命挤过保安人员的阻挠,朝大厅里望去。

     剧痛突然袭击而来,孟荫南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拆去了筋骨,痛苦地蜷缩着。

    他像一只蜕皮的龙虾,撕心裂肺的愤怒被看不见尽头的五彩斑斓的人腿所吞噬。

    在他看清了的那一刻,他情愿瞎掉自己的一双眼睛!被前额的一绺头发挡住眼睛的白皙鹅蛋脸,不是他的蓝贵人,还能是谁?再前进一步,可以看见她亭亭玉立的身材,依在她身后洋洋自得的男人,眉宇间带点玩世不恭、脸上轮廓分明,不是他老板的公子章子硕,还能是谁?他日思夜想、苦苦惦念的女人,原来始终就在他眼皮底下与一个花花公子交往着,过着至尊的物质生活。

    当他带着一群哥们儿步行出矿区时,迎面而来的老板的豪华车上坐着的原来正是自己的女友! “快点,快点数完,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章子硕催促着。

     蓝贵人在一旁给工作人员出点子:“要不,你们称一斤硬币点点数,然后将硬币统统放在磅秤上一称,这钱的数目不就出来了吗?再说,章总的脾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出手往往是只多不少的。

    ” 服务员们忙不迭地点头,正准备实施蓝贵人的点币方案时,冷不防孟荫南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钻了进来:“贵人,你果然在大学里长本事了!” 蓝贵人愣了,脸颊由白到红,再转变为紫。

     “你的面子可真不小,一顿饭有人愿意掏十多万元的腰包,就为你的一顿饭,一卡车硬币忙坏了多少人啊!你真让人羡慕,吃一顿饭就这样引人关注!” 一旁的章子硕不耐烦了:“一只小跳蚤,不在矿区好好待着,来这儿瞎捣什么乱?小心我炒了你的鱿鱼。

    ” “炒吧,炒吧,云海市最牛的煤老板与最牛的女大学生,进一次晚餐就花费十万,并要炒走她的男朋友,你当老板的不怕,我一个无名小辈还怕什么?” 孟荫南愈说愈气,他突然扑向章子硕,那只充满了力量的双臂夹住章子硕,将他高高举起来,任由章子硕像翻肚的青蛙在他头顶上划动着四肢,发出阵阵惊悸的惨叫:“你要干什么?放下我,快放下我!” “我要干什么?你等下就明白了!”孟荫南冷笑着,径直走到卡车前,将章子硕重重摔向车斗内。

    随着阵阵尖叫,章子硕弹跳的身影在鱼鳞般四溅的银灿灿的硬币中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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