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3)
”田晓堂当时将8万现金交给周传芬,只模糊地说这是卖那些烟盒换来的,并一再吩咐她不要四处张扬。
周传芬说:“我哪敢声张啊。
为了给老王治病,这几年我找亲朋好友挪借了好几万。
这些亲戚朋友都不富裕,如果我把这事张扬出去了,他们上门找我讨钱,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赖账不还,可要是把钱都拿去还了债,老王往后治病钱又从哪儿来呢?那可是个无底洞啊!不过,有两个借给我钱的穷亲戚,一个儿子要结婚,一个女儿考上了大学,都急等着用钱,我实在过意不去,就悄悄把欠他们的钱还了。
还了人家5万块钱的债,老王这阵子住院又花去了一万多,那8万块钱也就只剩下一万多了。
一万多块钱,老王住院还管不上一个月呢。
”
田晓堂的心情越发沉重,对周传芬内心的凄苦和绝望,他可谓感同身受。
当年,他母亲身患重病,无钱医治,求借无门,只得躺在家里等死,那时候他就已深深地体验过这种凄苦和绝望。
从周传芬家出来,他边走边想,她家已山穷水尽了,却还要逼着人家拆迁,戳掉人家赖以栖身的破窝,也真是有些残忍。
可他对此又无力改变,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又想到了那四本烟标,正是那四本烟标,间接地促成了便民服务中心项目的上马,也导致周传芬今天面临被迫拆迁的命运。
如果不是周传芬拿出那四本烟标,今天这一切说不定就不会发生。
从某种意义上讲,周传芬面临被拆迁的困境,只怕正是她自己一手引发的。
如果周传芬知晓了这些内情,她该作何感想?生活,有时真是捉弄人啊!
田晓堂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找了包云河,请求他特事特办,在统一的补偿标准之外,对她家采取某种变通方式,再增加一点补偿。
包云河翻看桌上的文件,对田晓堂的话似听非听。
田晓堂说完了,他也不表态。
直到一本文件都翻遍了,才生硬地说:“凡事都要讲规矩。
她家有特殊情况,别人就没个特殊情况?如果大家都讲情况特殊,都要求照顾,那拆迁协议就没法签了。
我们可不要带头坏了规矩,坏了规矩后患无穷。
”
田晓堂十分失望。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闷闷不乐地枯坐着,半天没有动弹。
快下班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姜珊打过来的。
他想起已有好长时间没去戊兆,也没和姜珊联系过了。
接通电话,姜珊开玩笑说:“田局长,‘洁净工程’出了麻烦,你也很少来了,师妹在这边受尽煎熬,也不来关心一下!”
田晓堂朗声笑了起来,说:“最近一直在开发区那边抓拆迁,没日没夜的,还真是顾不上。
不过,你说我不关心你,倒是大大地冤枉师兄了。
就在昨天,我还向钟科长问起你呢。
”
姜珊那边半晌没出声。
田晓堂暗想:莫非自己这半真半假的讨好话让她受了感动?他就觉得女人真是感性动物,几句乖话就把她哄得晕头转向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啦?怎么不吱声了?”
姜珊这才又说话,嗓音果然低沉下来,也不再是那种调侃的口气,而有了倾诉衷肠的味道:“师兄你不知道,这些天我真是度日如年啊。
陈局长对我满肚子意见,不给我一点好脸色,还在外面散布谣言,说我仗着和华县长有特殊关系,把责任全推给了他,自己倒撇得一干二净。
他这人怎么这样呢?这不是血口喷人吗?陈局长这人,过去感觉虽不太好,但还算过得去吧。
可这回,他做得实在太损了。
”田晓堂倒不觉得意外,说:“狗急了还跳墙呢!他现在不咬你咬谁啊?”
姜珊说:“他这几天的确是焦头烂额,可也不能因此就乱咬一气呀。
华县长不肯放过他,要免掉他的局长职务,调往别处做普通干部。
包局长闻讯后,赶过来跟华县长打招呼,要求不撤陈局长的职,华县长却说这样处理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不然还要立案查处呢,硬是不买包局长的账。
包局长一气之下,就跟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