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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那只狐狸到底咬了多少人是什么意思> 第十九章 三月将末

第十九章 三月将末(1/3)

三月将末 一番混乱之后,齑宇山庄之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以英雄堡为首,众人进入地宫查探,陵游及其子的尸体、数名少女的遗骸和无数的蛊虫。

    此事疑点甚多,三家商议之后,决定让相关人等前往英雄堡,交由三英查办。

    无论结果如何,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而小小一行在地宫中的事,自然也用“小小被掳,其余二人营救”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小小不禁庆幸,若不是太平城这个靠山够大,她们三人要想脱身,绝对不易。

     众人换完衣服,稍事休息之后,小小便在石乐儿房中,听说了事情的始末。

     石乐儿本在英雄堡参加奇货会,中途收到了岳怀溪的传书,恰巧英雄堡也收到了婢女被掳的消息,这才偕同而来。

    而神农世家也是恰巧遇上,不想这三家一聚首,却撞开了这么件大事。

    不过,无论如何,若不是三家前来,要求齑宇山庄的老夫人开地宫查探,小小他们恐怕就葬身地底,永无天日了。

     小小不禁感叹,老天开眼,命不该绝啊! 石乐儿见她感叹,笑道:“无论如何,姐姐的运气好是千真万确的事。

    地宫之内,众人皆伤,唯独姐姐一个,衣不沾尘哪!” 听到这句话,小小想起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微红了脸颊,轻声道:“呃……凑巧……” 石乐儿见状,笑得无邪,也不追问,转而道:“对了,说起来,姐姐身边那位男子是谁?” 小小用脚趾头都知道石乐儿说的是谁。

    她开口,道:“我师叔。

    说是我师父的弟弟。

    ” 石乐儿歪着头,想了想,“弟弟?我倒是从来没听说鬼师有个弟弟……不过,他全身上下都是秘密,也不差这一个。

    ”乐儿起身,笑道,“不愧是兄弟,笑貌音容,十足得相似。

    ” 十足?小小低头想了想。

    初看也许是很像,但细瞧起来,分明大不相同。

    会觉得十足相似,是因为石乐儿与师父并未深交吧……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告一段落,姐姐又有惊无险,平安脱身。

    就由乐儿设宴,替姐姐你压惊。

    ”石乐儿搀起小小的手,笑道:“说起来,我也挺想廉哥哥的。

    仔细算算,我们都是一家人么!对了,姐姐日后成亲之时,便知会乐儿一声,太平城嫁女儿,自然要风风光光的!” 小小听那前半句,还觉得挺窝心的。

    只是,那后半句叫她当场愣住,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太平城嫁女儿”???她什么时候做了太平城的女儿???莫不是……石乐儿……现在是以“师母”的口吻跟她说话??? 小小上下打量了石乐儿一番,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乐儿哪句说错了?”石乐儿皱眉,道。

     小小摇头,“没!多谢城主大恩大德!” 石乐儿满意地点点头,“嗯。

    那就这样了,姐姐回房稍事梳妆,待会儿我差人来唤你!” 小小僵硬地点头。

     石乐儿又转头对一边的岳怀溪道:“小溪,你去镇上找家最好的酒楼,定桌酒菜。

    快去快回……” 岳怀溪点了头,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乐儿,那魏家大少爷的事,你准备怎么办?难道放任真凶逍遥法外?” 石乐儿看着岳怀溪,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棘手得很。

    的确如魏英扬所言,他身为英雄堡的大少爷,二弟已被逐出家门,三弟又不成器,英雄堡召他回返是迟早的事。

    他又何必转投神霄派门下,落个欺师灭祖的骂名?我们会这么怀疑,英雄堡自然也会……” “就是就是!他就仗着这个,说我胡说咧!”岳怀溪义愤填膺。

     小小垂眸。

    能让英雄堡的少爷,放下一切,欺师灭祖的理由,只可能是一个:得九皇器者,得天下。

    小小又看了看石乐儿,不过,这样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掺进去了。

    自从她遇上九皇神器之后,就更加深切地知道了一个事实:这玩意儿绝对是祸国殃民,涂炭生灵,残害身心,如影随形,谁遇上谁倒霉! 小小点点头,一语不发,静观其变。

     石乐儿并未察觉什么,悠然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起来,齑宇山庄的地宫,是庄内禁地,江湖隐秘。

    人家还没追查你们是怎么入地宫的咧!” “啊?不关我的事,地图是小小给我的!”岳怀溪立刻指向小小。

     小小一惊。

     石乐儿抬眸看看她,“姐姐果然神通广大……” 小小傻笑几声,不置可否。

     石乐儿也不追问,抿唇一笑,道:“魏英扬我是对付不了,不过,沈沉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

    ” 小小一听,便笑了。

    先前,魏启之所以保全了沈沉,就是让他不敢出卖自己。

    如果石乐儿能将沈沉的罪行揭露,到时候,魏启要想撇清关系就绝对不易。

     石乐儿笑道:“临时编的谎话,总是有漏洞的。

    小溪为陵游做活的时候,陵游一直避居山野,并未与任何人联手。

    他和沈沉的交往,恐怕只在这几日之内。

    而少女失踪,追溯起来,也有一年有余。

    这样的破绽,可不是用‘被陵游威胁’或是‘受了控制’便能搪塞的……哼哼哼,魏英扬,先前你竟敢反咬我太平城一口,我石乐儿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哼哼哼!!!” 小小听到这里,不禁心寒。

    原来,还有这般隐情。

     石乐儿背着双手,一副老成的样子,悠然叹道:“哼。

    魏家三兄弟,不是纨绔子弟,就是居心叵测,想我下嫁,简直痴人说梦!” 小小和小溪对望一眼,只得连连称是。

     好不容易听完石乐儿那番“魏家公子皆无良”论,小小才脱了身。

    她慢慢地走在廊上,不禁笑了出来。

    石乐儿那丫头,年纪虽小,女儿的心思倒是一份不差。

    真不知道要是师父在世,遇上了她该如何是好啊。

    嘿嘿…… 她没笑多久,就看到了让她笑不出来的一幕。

    廉钊和沈鸢就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拐角。

     小小傻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

    面前的这两个人看起来,如此合衬,甚至让她的脑海里蹿进了“天造地设”这样的词来。

     没错,就是应该这样才对,名门的公子自然该配上名门的小姐……戏里,也都是这么唱的。

    门当户对,才子佳人。

    廉钊,始终是太过美好的幻觉。

    她只是,做了美梦,不愿意醒来的小孩子罢了…… 而如今,都结束了吧。

    在地宫之中,沈鸢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需一句话,一切就会粉碎了。

    她该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谎话,付出代价…… 这么想的时候,心突然抽了几下。

    小小愣了愣,摸了摸胸口,微微的疼,那么清楚地游移着。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温宿的那句话:他若真心爱你,就不会在乎你是不是骗过他,是不是鬼师的弟子。

     而廉钊却说:情之一事,不可儿戏。

    现时的廉钊,不敢妄言真心。

    但是,廉钊会喜欢上你。

     喜欢之前,多了个“会”……现在,会了么?她可以赌这个“会”么? 她的心里乱成一片,甚至忘了这种时候,应该拔腿跑开,就像一开始那样,没心没肺地跑得远远的,老老实实地去做她的坏人。

     只是,她动不了,直到,沈鸢走到她面前,颔首示意,而后又默默走开。

    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抬了头。

     “小小?”廉钊看到她,有些诧异。

     小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杀我!” 廉钊被她这句话弄得有些尴尬,忙解释道:“小小,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听说沈小姐醒了,所以才来探望罢了……” 小小怯怯抬头,看着他,略有些不解。

    难道,沈鸢什么都没说? 廉钊依然有些窘迫道:“毕竟是我们欺瞒在先,所以,我想无论如何也该来赔个不是……” 小小怔怔地听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廉钊继续解释道:“沈庄主虽然多行不义,但毕竟是她的父亲……短短几天,发生那么多事,我也不敢说自己全无责任……” “沈小姐说,她会大义灭亲,指正自己的父亲,对不对?”小小开口,道。

     廉钊微微一惊,点了头。

     小小笑笑,道:“沈小姐深明大义,当真令人敬佩……” “嗯。

    ”廉钊回答。

     小小低头,沉默。

    她的自愧不如,太过沉重。

    原本,她料定了沈鸢会把她的一切告诉廉钊。

    可她却忘了,沈鸢和廉钊的性情何其相似。

    廉钊和她的婚约,全山庄尽知,沈鸢自然也知道,这般的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又怎么会在廉钊面前说他未过门妻子的是非? “小小,怎么了?”廉钊开口,询问道。

     小小抬眸,摇摇头,“我啊,什么事都没有。

    ”她笑了起来,道,“我被人好好地护着,一点伤都没有呢!” 廉钊听罢,脸颊微红,道:“先前在地宫,是情势危急,廉钊绝无唐突冒犯的意思……” 小小笑了起来,“我知道,廉大少爷你光明磊落,恪守礼法,真乃当世柳下惠!” 廉钊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就算被你这么奉承,我也不觉得高兴啊。

    ” 小小眨眨眼睛,道:“是吗?可小的看大少爷你笑得很开心啊。

    ” 廉钊敛起笑意,“我有么?” 小小摇摇头,“唉,小的哪敢忤逆廉大少爷的意思,大少爷说没有,那就没有了呗!” 廉钊皱眉,“为什么突然开始叫我大少爷?” 小小无辜,道:“你本来就是大少爷啊。

    ” “你……”廉钊无法反驳,只得不满地看着她。

     小小笑得狡黠,“怎么了,大少爷?” 廉钊眉梢微挑,双手环胸,微俯下身子,含笑道:“少夫人,玩够了没?” 小小见状,立刻低头赔罪,“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行。

    ”廉钊笑道,“……谁让你是少夫人呢?” 小小一僵,抬眸看他。

    糟了……果然是生气了么? 她含着笑意,认认真真地说道:“廉钊……我知道错了……” 廉钊站直身子,笑望着她,轻松地答道:“我刚才不是原谅你了么?” “你刚才哪有说你原谅我……”小小苦着脸,说道。

     廉钊听完,便收起了笑意,换上了沉着的口吻,道:“我原谅你。

    ” 小小看着他,“那我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掳掠、偷盗剽窃……呢?” 廉钊稍稍沉默,随即,回答:“我原谅你……” 小小笑了起来,“嗯……” 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那一刻之后,她给自己定了新的期限……骗到月底为止…… …… 三月将末[中] 廉钊稍稍沉默,随即,回答:“我原谅你……” 小小笑了起来,“嗯……” …… 远远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沈鸢低头,转身走开。

     她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疲惫不堪。

    待到房门前的时候,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径直坐上了床沿。

    她静静坐着,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这时,轻微的响动,让她微微一惊。

    她起身,望向了声源。

    而后,她的惊惧更深了一层。

    她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有通往地宫的入口。

    此刻,墙壁微微浮动,似是有人。

     沈鸢按下了惊惧,她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发簪,慢慢走到了暗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打开了暗门。

    一瞬之间,她还来不及看清,握着发簪的手腕手腕就被牢牢擒住。

    而后,咽喉上的压迫感,让她的脑海里有了一刹那空白,她睁大了眼睛,颤声道:“……银……银枭?” 银枭认出是她,松开了手,无力地坐下。

    “原来是你……早知如此,就不勉强提气了……”他含笑,抱怨道。

     沈鸢刚想大声叫喊,转念一想,又忍了下来。

    她戒备着,道:“你怎么在这里?” 银枭伸手,敲敲身后的墙,“我只认识这个出口……” 沈鸢放下发簪,“你走吧。

    ” 银枭靠着墙壁,笑道:“要是能走,我也不必在这里呆这么久了……” 沈鸢稍稍打量了他一番,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浅促,伤势显然不轻。

    除去内伤,他的左手臂先前中了神针,手指尖微微渗着鲜血。

     “……”沈鸢略微思忖了一番,道,“休息完了,就走吧。

    ” 银枭点头,继而开口,“沈小姐,一场相识,不介意帮个小忙吧?” 沈鸢垂眸,“你说。

    ” 银枭从怀中取出一枚翎羽,道:“城东十里,曲坊。

    你把翎羽给那里的主人就行了。

    ” 沈鸢并未伸手接,她叹口气,道:“沈鸢恐怕帮不了你……稍候,沈鸢就要前往英雄堡指证真凶……”她说话的口气平静,“不过,沈鸢可以替你向那位左姑娘传话……” 银枭没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你去英雄堡指证真凶?” 沈鸢点了点头,“魏启颠倒是非,将所有罪责推给了陵游和你……” 银枭努力站起身子,道:“大小姐,别那么天真了。

    我是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沈鸢皱眉,似有不满,正要开口反驳,银枭却继续说道:“先不说那个真凶是你爹,就算你真有本事大义灭亲,你以为,魏启会让你顺利地到英雄堡?” 沈鸢带着怒意道:“为何这么说?难道什么都不做,放任真凶逍遥法外?……你就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银枭挑眉,“我倒是无所谓……” “你……”沈鸢说不出话来了。

     银枭笑笑,道:“我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江湖正道本就容不得我。

    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们也想将我杀之后快。

    ……公理正义与我何干,待我伤势痊愈,便杀了魏启,顺了自己这口气。

    ” 沈鸢无法反驳,她皱着眉头,转身欲走。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直袭向了沈鸢。

    沈鸢大惊失色,慌忙闪避。

    只见,那是三名魁梧男子,皆是身着黑衣,分明是魏启的手下。

    只是,这几人的眼神麻木呆滞,全无生气。

     行尸?!银枭皱眉,取出几枚“淬雪银芒”,抬手激射。

    他有伤在身,针法自然大不如前,只险险击中了一人。

    剩余二人丝毫不顾同伴受伤,继续麻木地攻向银枭。

     银枭提气,一咬牙,拔出了腰间软剑。

     房内顿时乱成一片,沈鸢站在角落,不禁手足无措起来。

     那两具行尸的武艺自然不高,但银枭有伤在身,依然陷于苦战。

    行尸无痛无知,根本无法用普通的方法杀死。

    只见,一具行尸猛然出拳,击向了银枭左肩。

    而另一具也同时出掌,打向银枭的胸口。

     这般凶险的情状,让沈鸢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这般左右夹击,自然是避让不得。

    银枭目光一凛,瞬间旋身,换了方位。

    他右手起剑,直刺向出拳者的咽喉。

    左手顺势起掌,迎了出掌者的一击。

     一切在一瞬间平静下来。

    沈鸢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锐利的剑锋从行尸的口中穿入,从脑后刺出,静静地滴着血。

    而那接掌的男子连退了数步,一脸惊恐。

     银枭的左手本来就带着伤,自然不可能以掌力取胜。

    然而,那具行尸倒下地去,口鼻之中爬出了数条小虫。

    行尸的手掌心里隐隐带着血点,“淬雪银芒”已入了血脉。

     银枭跪下身子,剧烈的喘息。

    左臂的痛楚蔓上了肩膀,手指已近麻木。

     沈鸢见状,几步跑了过去,刚蹲下身子,还未来得及开口。

    银枭侧头,道:“我早说过,他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事到如今,已由不得沈鸢不信了。

    而此时,打斗声激烈起来。

    沈鸢起身,冲到了门外,先前在地道中丧命的黑衣人,此刻都成为了行尸,麻木地在庄内厮杀着。

     “连自己人的尸体都不放过……魏家大公子果然物尽其用……”银枭看了看情势,不屑道。

     沈鸢不自禁地觉得冷,那种寒冷,浸入了骨髓,无法摆脱。

    自己人都不放过……那一刻沈鸢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奔了出去。

     …… 小小和廉钊正慢慢走在回廊上,忽然听见庄内一阵骚动。

     廉钊转身,就见几具行尸扑了过来。

    他微惊,拉起了小小,避开。

    而后,出刀反击。

     小小惊惧不已。

    大、大白天的,哪里来的行尸,而且,这些人不是刚才在地道里都死了么?怎么会……除了陵游之外,到底还有谁能操纵行尸?而且操纵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情势危急,容不得小小多想。

    她拔出佩剑,加入了战局。

     小小正盘算着怎么刺行尸的死穴,突然之间,面前的行尸倒了下去,蛊虫四散而出,痉挛着死去。

     小小抬头,就看见了巴戟天。

     巴戟天微微皱着眉头,道:“二位没事吧?” 廉钊收刀抱拳,道:“多谢前辈解围。

    ” 巴戟天摇了摇头,“行尸是吾神农世家的造物,自然由吾神农善后。

    ”他转身,看着乱成一片的战局,迈步。

     廉钊和小小对望一眼,跟了上去。

     巴戟天走得沉稳无比,凡遇行尸,皆是一掌毙之。

    那些不死不伤的行尸竟如此轻易被消灭,着实让小小惊讶。

     传闻,神农世家分四流,“针石”、“本草”、“蛊毒”、“行气”,除去已经被禁的“蛊毒流”之外,以“行气流”修习者最少。

    但,凡是修习此流有成者,皆能以气导息,救死扶伤。

    看巴戟天的掌法如此厉害,必是“行气流”的一流高手。

     果然藏龙卧虎啊!小小感叹。

     巴戟天径直走到了一间房间前,站定了步子。

    他刚要开门,突然,赵颜从房内冲了出来,哭喊道:“救救我!” 只见她的身后,一具行尸正飞扑而来。

    巴戟天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随后起掌,将那姓尸击杀。

     巴戟天一脚踩上那些蛊虫,往里走去。

     而后,看到房内的情况时,众人都惊呆了。

    只见沈沉满身鲜血,倒在房中,已是奄奄一息。

     赵颜抽泣道:“快救救庄主,他被行尸……” 巴戟天蹲下身子,检视着沈沉的伤势。

     沈沉无力地抬头,伸手指着赵颜。

     赵颜哭得伤心不已,道:“庄主,您不能死啊……” 巴戟天封了沈沉的几个大穴,随即起身,望向了桌上燃着的薰香。

    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拿起薰香炉,倒出了里面薰香,用茶水浇灭。

     一瞬间,庄内所有的行尸都停了下来,不再行动。

     “引蛊香……”巴戟天皱眉,“引蛊香是操蛊之物,又岂凡夫俗子能控制的,也难怪行尸反扑……” 这时,庄内的其他人陆续赶到,看到这一幕时纷纷震惊。

     “爹!”沈鸢挤出了人群,惊呼道。

    她几步冲到沈沉身边,“爹,您怎么了?” 沈沉的眼睛里燃着急切,但偏偏发不出声音来。

     巴戟天看着地上的沈沉,道:“庄主可否告知,这引蛊香,您是如何得到的,又为何要燃起?” 突然,赵颜跪了下去,哭道:“沈庄主……你不要再为我娘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我是想娘复活,可是……我不要看到有人死……”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为这般的转折而惊讶。

     “姑娘,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巴戟天开口,问道。

     赵颜抬眸,犹豫再三,哽咽着道:“沈庄主……那些少女都是沈庄主杀的……”她落泪的样子楚楚可人,声音悲凉无比,足以让听者心碎,“沈庄主一直都与陵游勾结,残杀少女……下婢该死,当看到沈庄主一心想让家母复活,便起了私心,说了谎话……” 小小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不仅仅是惊讶,她看着赵颜,心中恶寒起来。

     赵颜继续道:“家母去世……下婢心如死灰,沈庄主就劝下婢替他盗来彼子身上的‘引蛊香’,向众人报夺妻之仇……下婢一念之差,这才……” “颜儿……”汐夫人走上几步,震惊道,“颜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颜含泪点头,然后,望向了沈鸢,“沈大小姐也知道的……” 于是,众人都望向了沈鸢。

     “你……”沈鸢愣在了当场。

     “沈大小姐,这可是事实?”汐夫人上前,问道。

     “鸢儿……”齑宇山庄的老夫人也上前了一步,颤抖着开口。

     沈鸢看着众人,无法应答。

     小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厉害……说是嫁祸吧,偏偏都是事实。

    而且,赵颜竟然还让沈鸢作证……好狠…… 沈鸢看了看沈沉。

    沈沉微微摇着头,痛苦不已。

     “沈大小姐……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你明明知道的啊……”赵颜哭道。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沈鸢的身上。

     沈鸢的声音颤抖着,“是……”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沈沉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他看了看沈鸢,又转头,死死盯着赵颜,然后,猛地起身,扑了过去。

     “爹!”沈鸢惊呼。

     赵颜并不避让,似是愣在了原地。

     这一瞬间,数人上前试图制止。

    一番混乱中,沈沉突然中刀。

    他颤颤地后退,睁大了眼睛,倒了下去。

     “爹——”沈鸢哭喊起来。

     齑宇山庄的老夫人当即昏了过去。

     大义灭亲……小小总算明白这句话到底有多残酷了。

    她抬眸,看了看身旁的廉钊。

    他的眼神已全然冷透,神情里是无奈,亦是愤怒。

     沈鸢起身,伸手指着魏启,“诸位,我爹是多行不义,但是,他才是幕后主使!” 魏启冷然开口,“沈大小姐,我知你丧父悲痛。

    不过,在下来齑宇山庄是为了救人,而且,从来都不认识滟姬,又怎会是幕后主使?”他转身,看着赵颜,“赵姑娘,你能揭发罪人,在下感激不尽。

    没想到,我也被他骗了!” 赵颜含泪,点头。

     “不是的,你们相信我。

    是他指使陵游和我爹的……”沈鸢带着哭音,喊道。

     只是,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带着疑惑,无人敢轻易相信。

     这时,一名家丁跑了进来,紧张道:“官……官兵,外面有好多官兵……” 众人不明就里,纷纷出了房间,来到了山庄的大门口。

     山庄之外,果然围着一大群的士兵。

    为首者,是名女子,年纪约莫三十四五。

    面容姣好,凤目含威,眉宇之间藏着霸气,加上一身戎装,竟是英气逼人。

    她背负长弓,策马而立,见众人出来,朗声开口:“诸位,在下乃神箭廉家家将,奉命协同此地县衙查办少女失踪一案。

    现有密报,说齑宇山庄与此事有关。

    请相关人等随我回衙门候审。

    此乃官府事宜,还请诸位江湖朋友莫要多做干涉。

    ” 这番变化,始料未及。

    但少女失踪,早已于衙门备案。

    那些少女不是江湖人士,这般的事态,自然由官府处理。

     小小站在齑宇山庄的门口。

    脑海中突然想起,曾经听谁说过,当今圣上有意传神霄派回朝……如今官府出面,难道与此有关? 这时,就见廉钊走上前去,略有些惊讶地开口,“姑姑?” 小小一惊,对啊,刚才这女子说,她是“神箭廉家家将”……不是吧?!还扯上了神箭廉家??? 那一刻,那女子翻身下马,微微一笑。

    而她身后的一干士兵收了兵器,行礼道:“公子。

    ” 小小愣了愣……当时,她和廉钊之间,不过数步之遥,只是,那时的感觉,那少少的几步,却仿佛永远无法跨过似的…… …… 三月将末[下] 一日匆忙。

    入夜的时候,齑宇山庄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用过晚膳,小小慢慢地走在回廊上。

    连日来发生的事,让她有些疲倦了。

    齑宇山庄也好,神霄派也好,九皇神器也好……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参与。

    她不过是个路过的小人物罢了,争霸江湖,一统天下这种戏码,她没兴趣。

    至于颠倒黑白、栽赃嫁祸……那不是她能扭转的事态,除了旁观,别无他法。

    而事到如今,让她上心的事,只有一件……神箭廉家。

     师父说过,身在江湖,没有人是完全干净的。

     无论廉钊有多好,他始终是神箭廉家的公子。

    如果神霄派回朝,廉家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会与其为敌。

    而他,即便今天对眼前的一切深恶痛疾,将来却可能因为皇命,成为神霄派的盟友。

     小小越想就越觉得无奈。

    的确,神箭廉家从来都不插手江湖的事,这一次,为何会让廉钊参加英雄堡的奇货会?……这一切的因果,细细想来,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来,那一句“九皇现世,天下归一”,就是一切的源头么? 师父啊师父,你是不是已经料到了今日的情状,所以当初才选择离开神霄派,隐于市井的呢? 那么,她今天遭遇的种种,是不是也可以说成“天理循环”呢? 小小仰头,叹了口气,“师父……您到底,欠了多少东西?” 她刚想再抱怨几句,却听得一个爽朗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这就是你信上说的那位姑娘?” 小小猛地转头,就看到先前那负箭策马的女子含笑走来,而廉钊走在她一边,一脸无奈。

     那女子走到小小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啧,这么瘦小的身子骨……” “姑姑……”廉钊有些尴尬地打断。

     那女子挑眉道:“怎么了,让姑姑说说都不行了?”她又望向了小小,“这般瘦弱,恐怕连一石的弓箭都拉不开,怎做我廉家的媳妇?” 廉钊看了看小小,满脸的歉意,“姑姑,您别说了……” 小小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咽咽口水,不发一语。

     这时,那女子突然抬腿,踢向了小小的腰际。

     小小大惊失色,慌忙避开。

    那女子却不停手,步步紧逼。

    小小欲哭无泪,左闪右避。

    她闪避之间瞥见廉钊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眼神里全是担忧。

     小小心里却踏实了下来。

    没错,就算他不计较她的一切,那廉家呢?堂堂神箭廉家又怎能容得下她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 骗到月底也好,他的真心也好,她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足以死心的理由。

    而廉家的门第,就是理由。

     她正这么想着,那女子的招式突然停了下来。

     “好,步法娴熟,手上的小擒拿也够看。

    ”那女子笑了笑,道,“我叫廉盈,如姑娘所见,是那小子的姑姑。

    你就随他叫我姑姑罢。

    ” 她转身,对廉钊道:“瘦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多吃点就是了。

    这里的事,我已经交给当地府衙了,明日,你就随我一起回家吧……”她转头,看着小小,笑道,“……婚姻大事,还是要爹娘说了才算。

    也该快点让大哥大嫂见见这位姑娘才是。

    ” 说完,她拍拍廉钊的肩膀,迈步离开。

     小小僵在原地,长大了嘴巴。

     廉钊吁了口气,走了过来,道:“小小,你没事吧……我刚才不是不帮你,只是若不随着姑姑的性子,她必定更为难你……” 廉钊说着说着,见小小依然僵硬,便打住了话题。

    伸手,在小小眼前挥了挥。

     “小小?” 小小僵硬地抬眸,小心翼翼地问道,“呃……你姑姑刚才说……” 廉钊笑了,道:“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 小小的嘴角抽动一下,“呃……这……我……我不是说这个……” 廉钊垂眸,轻轻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姑姑她……她已经承认你了……”他抬眸,道,“所以……我们回家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小心里的某个地方,丝丝抽痛起来。

    回家……从小到大,她都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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