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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灵飞经全文多少字> 第五章 倩女灵苏

第五章 倩女灵苏(2/3)

大船以前,罚他不得出水!” 两人说话间,乐之扬几次想要爬上小艇,均被木桨击落,无奈之下,只好双手攀住船舷随之向前。

    另一艘船的人看见,均是哈哈大笑。

    乐之扬听见笑声,几乎气炸了肺,但那船桨好似长了眼睛,他稍有爬上船的意思,船桨立刻落下,要么打中手臂,要么打中头脸,均是痛彻骨髓,叫人无法忍受。

     行驶数里有余,远远驶来一艘大船,船身黝黑,白帆如云,帆面上绣了一只金色的鼍龙。

     到了船边,上面放下缆绳,将小艇上的众人吊上大船。

    乐之扬最后一个上船,船上有不少人等候,见了他均是骇笑。

    乐之扬浑身湿透,左颊高高肿起,左眼不住地流出泪水,此时面对众人又羞又气,恨不得转身一跃,跳进海里淹死才好。

     船上许多少年男女,见了三尊纷纷行礼,明斗一指两人,笑着说道:“这是乐之扬,这是江小流,都是新入岛的弟子。

    各位都是师兄,要好好对待师弟。

    ”又向阳景笑说,“你带乐师弟去换一身衣服,这样湿着,小心得病!” 乐之扬窘迫之际,听了这话,打心窝里一阵温暖。

    阳景看他一眼,冷冷说道:“跟我来!”说着径自走向底舱。

     船只甚大,除了甲板上方的水手座舱,甲板之下还有一层起居舱室。

    进了一个舱室,阳景忽地回过头来,冲乐之扬龇牙一笑。

    乐之扬一呆,还没有所回应,阳景猛地扑了上来。

     乐之扬只觉脖子一紧,后背狠狠撞上了舱壁,阳景的脸上布满狞笑,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左拳捅在他胸腹之间,一股剧痛直窜入脑,乐之扬几乎昏了过去。

     “狗东西!”阳景啐了一口,给了乐之扬三个耳光,每一下都落在他的左颊。

    他出手带了内劲,乐之扬痛得失去知觉,嘴里腥咸一片,整个脑袋似要炸开。

    阳景徐徐将他放开,乐之扬顺着舱壁滑落在地,跟着腰胁又挨了一脚,他五脏翻腾,整个人蜷成一团。

     阳景狞笑说:“狗东西,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乐之扬捂着腰腹,痛得说不出话来。

     阳景笑了笑,凑上来低声说道:“听好了,其一,离叶灵苏远一点儿,其二,你再对她出言不逊,我打断你的脊梁骨,其三,那个江小流,你给他捎一句话,收起他的臭嘴巴,再跟灵苏说话,我剥了他的皮,其四,挨打的事,谁也不许说,要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一伸手,从墙上抓下一块木料,轻轻一捻,木块化为细细的木屑,从他的指间簌簌落下。

     正说着,江小流的声音远远传来:“乐之扬,你在哪儿?”阳景抓住乐之扬的肩膀,将他拎了起来,冷冷瞅着他说:“好好回答!” 乐之扬看他一眼,忽地笑了一笑,笑时牵动伤处,面肌一阵抽动。

    阳景不由一愣,正要问他为何发笑,乐之扬长吸一口气,大声说:“江小流,我在这儿!”一边说,一边甩开阳景。

     阳景眼里的怒色一闪而没,忽听吱嘎一声,舱门大开,江小流钻了进来,笑道:“还没换完么?太阳快下山了,听说海上的落日很美……”说到这儿,忽地瞪圆双眼,“乐之扬,你的脸怎么回事?肿得像个红薯,不,像只南瓜,啧啧啧,那小姑娘下手真狠……” 阳景心思狡猾,只打乐之扬的左脸,意在嫁祸给那个蒙面女子。

    尽管他下手狠毒,旁人看来也只当是那女子的船桨所伤。

    这时脸上有了痛感,有如针扎刀刺,乐之扬痛得连抽冷气,转眼看了看阳景,见那小子盯着江小流目露凶光,忙说道:“江小流,你先去看落日,我换了衣服就来会你!”江小流“唔”了一声,转身就走。

    阳景正要跟上,乐之扬忽道:“阳师兄,更换的衣服在哪儿?” 阳景见他若无其事,心中也觉纳闷,哼了一声,转身打开柜子,取出一套衣服丢在床上。

    只此耽搁,江小流已经上了甲板,光天化日之下,阳景也不好再下毒手了。

     乐之扬面颊剧痛,气血翻腾,心中一股恨火,烧得头昏脑热。

    蒙面女、阳景,一男一女两个影子在眼前晃动,他不觉握紧双拳,咬得牙关生痛。

     靠着墙喘息一阵,乐之扬关上舱门,脱下湿衣,换上干爽衣服。

    一摸湿衣口袋,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别的还罢了,朱微送的泥人随水化为了泥浆!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伊人的容颜,乐之扬的心里一阵气苦:“我和小公主真是无缘,不但云泥相隔,永无相见之日,就连她的泥人我也保护不了,乐之扬啊乐之扬,你真是天下第一窝囊废。

    ” 自怨了一阵,低头看去,《灵飞经》、《剑胆录》还在。

    《灵飞经》是金丝刺绣,不会因水褪色。

    《剑胆录》却是纸墨书写,海水一浸,墨迹洇染,字迹模糊,若不晾晒,必然毁坏。

    秘籍来路不正,乐之扬不敢拿到甲板上晾晒,索性借着一线天光,背诵《夜雨神针术》的法诀。

     法诀开宗明义,写道:“老子有云:‘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又云‘将欲翕之,固必张之’,天之道即弓之道,神针之精义,尽在二语之间,欲练此功,务必分化阴阳、转运刚柔,阳刚之气为背,阴柔之气为弦,吹秋毫,射微尘,高抑下举,翕张由心,飘如夜雨,润物无形。

    此法古名‘碧微箭’,今名‘夜雨神针’,后学者先悟道,不可不专,不可不慎。

    ” 总诀之后,又有分化阴阳二气、转运刚柔二劲的心法,归根结底,要以阳刚之劲为弓背、阴柔之劲为弓弦,拉弓射箭,将细物发射出去。

    金铁细针,分量较沉,发出时还可用到手劲,练到极高明的境界,手不抬,足不动,只凭本身内力,也可飞花摘叶,伤人于十步之外。

     这一门武功十分新奇,乐之扬一路看去,大感有趣,背诵到末尾数行,又见拔除飞针的法子,当日张天意死后,破庙之中不及细看,如今细细领悟,但见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如要拔出此针,只需依照法诀,炼好刚柔二劲,以柔劲为弓弦,刚劲为弓背,反而用之,就能将入体的金针弹射出去。

     乐之扬记忆力绝佳,默诵了两遍法诀,第一遍还有错漏,到了第二遍,已经大致无误。

    记牢以后,又背《飞影神剑谱》,记诵之间,但觉胸口中针处刀剜火燎,恨不得伸手进去,把一颗心也掏出来。

     仔细想来,船上的东岛众人,理应有人可以拔出金针,但一发现金针,必然牵扯出张天意的下落。

    乐之扬一想到讨债鬼的死相,就觉十分心虚。

    他有点儿后悔,早知这样,就不该一时冲动投入东岛,如今上了贼船,要想离开可就难了。

     要练“夜雨神针”,必须先练真气,法诀上只提到了分化真气的法子,修炼的法子一概略过。

     如果没有真气,一切无从说起。

    乐之扬想起《妙乐灵飞经》的第一章就是练真气,当即横起空碧,吹起《周天灵飞曲》。

    笛声响彻舱室,音符带动气血,一股柔和劲气袅如烟云,在他的全身来回流转。

    乐之扬想要控制这一股劲气,可是无法如愿,暖流细如蚯蚓,随着音乐生发,忽快忽慢,按部就班,但如流水东去,无物可以阻拦,在乐之扬的体内穿行,所过一片畅快,就连胸口针扎的痛苦,似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二十二曲吹完,乐之扬浑身通泰,正想再吹一遍,忽听有人大力敲门,江小流在外面嚷嚷。

    乐之扬只好下床,可是走了两步,双腿一软,险些坐倒,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一丝气力。

     乐之扬心生诧异,但又无法可施,过了时许,才又有了气力,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江小流见他没有出门,带了晚饭进来。

    他盯着乐之扬左瞧右看,惊讶叫道:“哎哟,撒谎精,你的脸怎么不肿了?” 乐之扬一愣,摸了摸脸,除了微微发麻,再无之前的刺痛,他呆了呆,笑道:“真奇怪,好得这样快么?”江小流坐下来,悻悻说道:“乐之扬,这船上的人都他娘的有病,原本有说有笑,我一走近,立马散开,那个鬼样子,就像是欠了老子的赌债!” 乐之扬知道是阳景捣鬼,便说:“你离阳景和那蒙面女远一些,别跟他们单独相处。

    ” “蒙面女?”江小流想了想,“你说叶灵苏么?” 乐之扬心想:“那丫头叫叶灵苏?”只听江小流笑道:“你道她是谁?她是岛王云虚的高徒。

    这一群男人见了她,就跟猫儿见了腥似的,一个个点头哈腰,巴结得不得了,别说单独相处,靠近她三尺也难。

    至于那个阳景,又冷又傲,两个鼻孔朝着天上,哼,我才懒得搭理他呢!”说罢倒头就睡。

     乐之扬皱眉说:“你怎么睡这儿?”江小流哼哼说道:“舱室有限,你跟我一个房间,唉,这张床太窄了,贴一炉子烧饼罢!” 吃过饭,江小流已经睡着了。

    乐之扬发了一阵呆,胸口又觉痛楚,于是信步出门,上了甲板。

     夜色深浓,四下无声,大海一望无际,浪涛如歌如吟,漫天星光如恒,一似玉屑银尘涂抹不匀。

    海风扑面吹来,一阵疏,一阵紧,咸湿中带着一丝冷清。

     乐之扬迎风独立,孤寂油然而生。

    他坐了下来,吹起《周天灵飞曲》,乐声飞出笛孔,宛如一只小鸟,绕着大船上下盘旋,一忽而远,一忽而近,融入海涛声中,分外曼妙空灵。

    乐之扬吹得入神,三魂七魄也像是一一出窍,随着笛声翩翩起舞。

     热气流动起来,起初细微如缕,渐渐化为了拇指粗细的一股,如钻如凿,所向无碍。

    乐之扬的神意融入热气,吹到渐深处,他的感觉变得十分敏锐,毛发的起伏,经脉的搏动,五脏六腑的交融变化,全都能够清晰地感知。

    到了后来,“夜雨神针”也清晰可辨,那一枚金针细如发丝,刺入心脏与肺部之间,气血流转不畅,形成了一片淤血。

     随着曲调深入,金针有如一根琴弦,在热气的拨弄下轻轻颤动。

    乐之扬心头一动,暗想这一股热气或许就是所谓的真气,但要如何才能让它分成两股,变成弓弦弓背,将金针弹射出来? 他一边吹笛,一边尝试引导真气,将其化为两股。

    分化阴阳二气,本是炼气术里极高的境界,先要阴阳相合,而后才可分化,练到分合自如,少说也要花费五六年的苦功。

    乐之扬不过初学乍练,炼气刚刚入门,灵飞经再神妙,也万万不能一步登天,一夜练成阴阳二气。

     乐之扬一心二用,练了一会儿,不但没有分化阴阳,反而扰乱了原来的真气,金针陡然向里钻入,痛得他两眼发黑,再也吹不下去。

     “怎么不吹了?”一个娇柔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乐之扬回头望去,叶灵苏站在一片黑影深处,眼里明亮如星,闪动幽幽光芒。

     乐之扬一见是她,心中大怒。

    今天他两次倒霉,全和此少女有关,别的还罢,弄坏了朱微的泥人,尤其不可饶恕。

    他越想越气,冷冷说道:“我爱吹就吹,你管得着吗?” 叶灵苏一言不发,走到船舷边上,海风西来,吹得她衣裙飞舞,仿佛就要乘风飞去。

     她看了一会儿海,忽地问道:“你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乐之扬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叶灵苏看了他一眼,忽一招手,乐之扬还没看清,虎口微微一痛,空碧已经脱手。

    少女眼中含笑,举起玉笛向着月光打量,翠玉染透了月色,泛起迷人的灵光。

     乐之扬又惊又怒,纵身扑上前去,想要夺回玉笛,不防少女身形一转,乐之扬登时扑了个空,脚下踉跄,竟向海里窜去。

     耳边呼呼生风,身子飞快下沉,眼看就要落海,乐之扬手臂一紧,叫人拉了一下。

    这一拉又快又巧,他身不由己地向上飞起,活似一条飞鱼,“砰”地摔上甲板上面,背脊向下,摔得好不疼痛。

     “真没用。

    ”叶灵苏的声音好比火上浇油,乐之扬弹身跳起,循着声音扑去,但又扑了个空,少女的笑声又从他身后传来:“在这儿呢,你瞎了眼吗?” “把笛子还给我。

    ”乐之扬急红了眼,身子团团乱转,但就是碰不到少女一片衣角,叶灵苏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儿,俨然化身云雾,只可感知,不可捉摸。

     “你答应吹笛,我就还给你。

    ”叶灵苏的笑声就在耳边,任由乐之扬如何转身,也看不见她的影子。

     乐之扬性情倔强,少女好言好语,他也许横笛就吹,越是武力相逼,越是激起了他胸中的傲气。

    他打定主意,宁可丢了空碧,也决不向对方低头。

     月光下,两道人影旋转如飞,乐之扬一口气转了百十个圈子,忽觉中针处一阵剧痛,登时力气消散,双脚一绊,“砰”地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叶灵苏“咦”了一声,听声音就在身边。

    乐之扬想要起身,可是刚一使劲,胸口就是一阵闷痛,只听少女说道:“小犟牛,你真的不吹?” “不吹,死也不吹。

    ”乐之扬横了心,“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 “我杀你做什么?”叶灵苏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不吹是么?那这支笛子我没收了,你什么时候肯吹,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

    ”说完咯咯一笑,去得远了。

     乐之扬躺了一会儿,慢慢起身,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流下泪来。

    他抽了抽鼻子,转身走下甲板,回到舱里。

     江小流正在呼呼大睡,乐之扬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想起《灵飞经》里,除了《周天灵飞曲》,还有别的武功,也许学成以后,就能从少女的手中夺回玉笛。

     他点燃油灯,拿出《灵飞经》细看,越过《灵曲》一章,两个字跃入眼帘,却是隶字书写的“灵舞”,下面用金丝小楷注解道:“古有桑林之舞,随乐而起,若合符节,可入无间,可披大隙,款款荡荡,妙用无穷。

    要学吾舞,先通吾曲,曲在气先,气在劲先,流风回雪,应节举足,入于无有之乡,放乎四海之外,旁若无人,天下独步。

    ” “旁若无人,天下独步。

    ”乐之扬轻轻念诵这八字,不由心生神往,注目再瞧,下面用银丝绣出许多细小的脚印。

    脚印参差错落。

    上方注明了出脚的先后,脚印以下,又有许多人像,举手抬足,纵横起舞。

     舞蹈的节奏来自于《周天灵飞曲》,乐之扬没了笛子,便在心中哼唱曲调,他一手捧着经文,就在这船舱之内,慢慢地跳起舞来。

     这灵舞十分奇妙,只要按节跳动,不拘地域大小,均可从容施为。

    船舱横直不足一丈,可以施展的地方小之又小,乐之扬行走其间,丝毫不觉局促,他的身子手足,应和心中曲调,拧转变化,上下腾挪。

    小小的船舱随他行走腾跃,仿佛不断变大,舱壁消失,桌椅尽去,四面空空荡荡,俨如一片虚无。

     走了一会儿,乐之扬丹田一跳,真气从内蹿出,一如吹笛时的路径,穿过他的小腹,进入他的双腿。

    乐之扬不觉越走越快,行走时带起一阵疾风,吹灭了桌上的那一盏油灯。

     他在黑暗中起舞,可是一近桌椅床角,自然心随体动,飘然避开,潇洒之处,正如序言所说:“入于无有之乡,放乎四海之外。

    ”舱室如此狭窄,乐之扬却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俨然化为了风,变成了雾,但有一丝缝隙,便可随意出入。

     次日天朗气清,吃过早饭,船里的人都到甲板上游玩。

    乐之扬和江小流也上到甲板,江小流粗声大气地说:“昨晚还真怪,起初热烘烘的,根本睡不好觉,后来突然起了一阵风,吹得人好不舒服。

    乐之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一点儿也不知道?” 乐之扬叹道:“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怕是被人丢进海里也醒不过来。

    ” “我是死猪,你就是死耗子。

    ”江小流脸涨通红,“半夜里不睡觉,满世界地窜来窜去。

    ” 正说着,忽听女子笑声,乐之扬转眼看去,一股怒火直冲顶门。

    叶灵苏就在不远,斜倚栏杆,与阳景有说有笑。

    “空碧”就在她的手里,素白的纤手映衬深碧色的长笛,恍若白雪新柳,甚是清新动人。

     江小流看见玉笛,双眼一亮,冲口叫道:“哎呀,乐之扬,你的笛子怎么落到别人手里了?哈,我知道了,定是你讨好人家,把笛子当成了定情的信物。

    ” 这一嚷,甲板上的人全都听见了。

    叶灵苏掉过头来,眼里闪烁火星。

    阳景脸色阴沉,大踏步走上前来,冲着江小流大喝:“小狗子,你说什么?” 江小流梗起脖子,大声说:“我又没说你,我说这笛子……”话没说完,左颊剧痛,身子横着飞了出去,“砰”地摔在甲板上面。

     打人的正是阳景。

    乐之扬又惊又气,上前一看,江小流半张脸肿胀起来,他张开嘴巴,吐出一口鲜血,血水里白森森地躺了一颗牙齿。

     乐之扬气炸了肺,挺身怒道:“姓阳的,你干吗打人?” “我打了人吗?”阳景咧嘴一笑,目光扫过甲板,“我明明打的是一条狗嘛。

    ” 东岛弟子爆发出一阵哄笑。

    乐之扬扫视众人,不觉紧握双拳。

    阳景盯着他似笑非笑,心想这小子如果强出头,正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一辈子记得自己。

     江小流见势不对,忍痛挣起,扯了扯乐之扬的衣袖,低声说:“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 乐之扬双脚分开,站立不动,忽向叶灵苏大声说道:“把笛子还给我。

    ” “你肯吹笛了?”叶灵苏若无其事,把玩手中的玉笛。

     乐之扬咬了咬牙,冷冷说道:“我吹给猪听狗听,也不会吹给你听。

    ” 叶灵苏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阳景沉下脸来,作势要上,少女轻轻摆手。

    阳景会意,笑了笑,退到一边。

     “这样么?”叶灵苏漫不经意地说,“这根笛子,我丢进海里喂鱼,也不会还给你了。

    ”说着伸出笛子,送到船舷边上。

     乐之扬心中一急,晃身冲了上去。

    叶灵苏以笛子为诱饵,故意诱他上前,见状收笛转身,脚尖轻轻探出,挑向乐之扬右脚的足踝,存心想绊他一跤,使其掉进海里。

     这一挑暗藏武学精义,乐之扬明明看她出脚,偏偏躲闪不开。

    紧要关头,他的心中灵光一荡,响起《阳明清胃之曲》。

    这一曲与“足阳明胃经”有关,经脉从头部生发,正好连接右脚。

     心声一起,丹田处涌出一股热流,闪电一般窜入右脚,乐之扬身子发轻,脚掌上抬,仿佛平地里刮起一阵旋风,贴着叶灵苏的脚尖跳了过去,轻轻巧巧地落在船舷边上。

     叶灵苏一挑不中,不胜讶异,但见乐之扬就在前方,当即伸出手来,轻飘飘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这一掌如果拍中,乐之扬仍会落海。

    他来不及多想,心中曲调不变,劲随曲走,身随意走,依照“灵舞”里的式子,拧腰挥手,飘然一转,身子如柳随风,让过叶灵苏的一拍。

     叶灵苏身为岛王高徒,这一掌看似随意,实则后招无穷,故而一掌落空,想也不想,反手带起一阵疾风,扫向乐之扬的腰际。

     乐之扬身在船舷边上,前是叶灵苏,后是汪洋大海,所占的地方不及旋踵,兼之他不通任何拳理,叶灵苏的拳招巧变,一概看不明白。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不论对手如何出手,他只是故我,随乐起舞,无意中暗合了“旁若无人”的心法,热流贯入左脚,脚尖点地,旋身飞转,叶灵苏的指尖擦身而过,居然又一次没有扫中。

     乐之扬初学乍练,到底招式生疏,只顾旋转躲避,却忘了身在何处,转了两圈,已到船舷边上,突然一步踏空,身子歪歪斜斜,直向海里落去。

     叶灵苏两次失手,又羞又怒,正想再下狠手,不料乐之扬自己失足落海,登时喜出望外,暗想这小子果然无能,前后两次都是凑巧罢了。

     乐之扬一脚在船,一脚踏空,身子大幅后仰,就像是一根被风吹折的枯草,眼看就要落海,他的脑海里闪过《太阴安脾之曲》。

    这一曲关联“足太阴脾经”,心中曲调一响,真气登时钻入左脚。

     乐之扬来不及多想,呼应节拍,身子凌空一转,左脚勾住船舷,脚尖生出一股劲力,将他的去势牢牢刹住。

     脚下虽已生根,身子仍向下落,船身像是一堵墙壁拍面撞来。

    乐之扬转念之际,心中的曲调一变为《少阴洗心之曲》。

    这一曲与右手有关,乐之扬只觉一股热流窜向右掌,下意识挥手送出,拍中船身的木板,一股力道反推回来,力量之大,仿佛几个人同时用力将他抛了起来。

     乐之扬耳边风响,身子却像是西洋钟的钟摆,“嗖”的一下摆回到了甲板上方。

    他的目光所及,甲板就在身下,心中登时闪过《太阳柔肠之曲》,这一曲关乎左手,乐之扬左手挥出,在甲板上用力一撑,掌心涌出一股大力,带着他向前飞窜。

     叶灵苏算定乐之扬落水,故而心中松懈、全无防备,忽见乐之扬返回甲板,一时呆若木鸡,忘了动弹。

    乐之扬贴着她的身边掠过,眼前碧光闪动,正是那支玉笛。

     他想也不想,伸手便抓,指尖碰到玉笛,心声变为了《少阳三焦之曲》。

    这一曲与左手的“手少阳三焦经”有关,真气注入五指,牢牢扣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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