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车顶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吵得人心烦。
苏晚星死死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捏白了。
车窗外,霓虹招牌在雨里糊成一团团模糊的光,就像她那点刚起步的演艺路,眼瞅着就要断送了——刚才试镜,那个脑满肠肥的制片人又暗示要“单独聊聊”,她摔门走人的动静,现在耳朵里好像还在嗡嗡响。
“喂?苏晚星!你清高给谁看啊?”经纪人王姐尖利的嗓门从手机里炸出来,“现在有戏拍就烧高香了!还以为自己是通信学院那个拿奖学金的宝贝疙瘩呢?”雨水顺着挡风玻璃哗哗往下淌,像她憋回去的眼泪。
她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冲上一条坑坑洼洼的郊区烂路,只想离那浮华又恶心的名利场越远越好。
车灯勉强撕开雨幕。
路边歪着块锈得不成样子的牌子,模糊写着“旧工业区·通讯基站旧址”。
车轮碾过水坑,脏水溅起老高。
突然,“嘎嘣”一声怪响,车子猛地一抖,彻底熄了火。
她使劲拧钥匙,引擎只哼哼两声,彻底没动静了。
“真倒霉!”她气得捶了一下方向盘,冰凉塑料硌得手疼。
四下一看,除了没完没了的雨,就是远处影影绰绰、像巨大骨架似的废弃厂房。
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
她吸口气,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身上那件单薄的戏服外套。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目光盯住了不远处最高那座塔——一座废弃的通讯基站。
惨白的闪电劈下来,那生锈的钢铁架子活像个沉默的巨人。
她深一脚浅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