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脚步声在庙门外戛然而止。
林墨攥着借据退到墙角,玉印在掌心烙下的"丁"字还在冒烟。
门缝里塞进来张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土地爷救命,村口老槐树流血泪了"。
林墨瞥见张明远的尸体正在加速腐烂。
法医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正是借据背面那个日期——1943.07.15。
他弯腰去捡时,照片上的画面突然活动起来:民国装束的银行职员正把成捆阴币塞进保险箱,每捆钞票上都印着"冥通银行"的钢印。
"您得管管。
"门缝又塞进张黄纸,"今早米缸里的新米全变陈了。
"
玉印突然跳动起来。
林墨额头神纹刺痛,眼前闪过画面:十几个村民围在老槐树下,树干裂缝里渗出的不是树液,而是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有个穿中山装的老头蹲在树根处,正用搪瓷碗接那些"血泪"。
破庙后窗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林墨推开窗,看见个戴斗笠的农妇,她挎着的竹篮里装着五颗鸡蛋——蛋壳上全都有"丙"字烙印。
"昨天夜里。
"农妇声音沙哑,"镇上王半仙带着人烧了三百担纸钱。
"她掀开鸡蛋,里面不是蛋黄而是蜷缩的米虫,"今早全村灶王爷像都倒了。
"
林墨翻出借据对照,发现鸡蛋上的烙印和借据边缘的齿痕完全吻合。
农妇突然拽住他手腕,指着"正"字刻痕说:"您这还差两笔才够七品。
"
村口方向传来铜锣声。
农妇的斗笠被风吹起,露出张没有五官的脸。
她化作青烟消散前,往林墨手里塞了把陈米,每粒米上都刻着微型阴币图案。
老槐树比想象中更诡异。
树干上的"血泪"已经流到树根处积成小洼,倒映出的不是树影,而是个旋转的铜钱漩涡。
林墨蹲下时,怀里的玉印自动跳出,在血洼里蘸了蘸。
血水突然沸腾。
浮现的画面里,王半仙正指挥人在坟地烧纸钱,每叠冥钞上都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