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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凤歌笑孔丘典故表达什么情感> 第七章 天皓白

第七章 天皓白(1/3)

方非心头一乱,不禁倒退了一步,一股刺骨寒风从洞里冲出,几乎将他的血液活活冻住。

     少年站在门前,呆了一分钟,门里的寒风吹个不停,门缝深处,似有一点闪烁的幽光。

    惨白的月光从后照来,在他的身前拖出一道幽幽淡淡的影子,这道人影像是一条细长的绳索,扯着他的双腿,拖着他向门里走去。

     好奇战胜了恐惧,方非走进了石门。

     墙壁荧光淡淡,道路若有若无,呻吟声隐隐约约,止不住地逗人向前。

    荧光渐渐消失,黑暗重重压来,幽深尽头,寒风阵阵吹来,前方似有一跳向下的斜坡,曲曲折折,好似怎么也走不完。

     走着走着,方非忽觉有异,回头一瞥,骇然发现,身后一团漆黑,似有许多岔路。

    不经意间,他已陷入了一个歧路重重的迷宫。

     方非急了眼,想要呼救,可是呻吟如在耳边,这一嗓子叫出去,天知道又会惹来什么东西?他呆了一会儿,转过身子,慢慢向后摸去。

     在黑暗里摸索了一阵,前面亮起了一点白光。

    他心头狂喜,想起了牡丹的护身光,不由加快了步子。

    那光越来越亮,突然间,方非眼前通明,他闯进了一个石室。

    室内四壁空空,只有一面巨大的圆镜,方非看见的光,正是镜面发出来的。

     这是大还心镜!方非不见牡丹,十分丧气,他困在了这儿,如果不到天亮,根本没法出去。

     宝镜光照一室,镜子里清清楚楚,照出了他的影子。

    方非知道,镜中的影子看似人影,实是魂魄。

    他挥了挥手,镜中人也跟着挥手;他笑一笑,镜中人也随之发笑;他吐出舌头,那人影还是照做。

     一切再也平常不过。

    方非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无意中抬头一看,他的心子夺得一跳,几乎挣破了胸膛—— 镜中人没有坐下,而是直挺挺站在那儿,两眼注视前方,一时古怪笑笑,一时又吐吐舌头,接下来伸手捂嘴,打了一个老大的哈欠。

     方非望着镜像,油然生出恐惧。

    这时万籁俱寂,走在幽深迷宫,镜中的影子居然自行其是——要不是知道了宝镜的奥妙,他早就尖叫一声,拔腿就跑了。

     沉默了一会儿,方非缓缓起身,镜中的魂魄,顿也收起嘴脸,恢复成时下的样子。

    如同一个顽皮的学生,老师转过身去,他就胡作非为,老师掉过头来,他又一本正经。

    方非又吃惊,又好笑,与那影子对视半响,不觉笑了起来。

    谁知他在这边笑着,那一边却满脸哭丧。

    方非一惊,不由收敛笑意,镜中人却又咧嘴直乐,笑个不停。

     方非满心别扭,暗想简真说过“魂魄随身”,那么他只手倒立,这魂魄会不会也跟着照做? 这一下子突发奇想,方非俯下身子,双手撑地,想要倒立起来,可是手臂乏力,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摔了两下狠的。

    他揉着痛处,爬起身来,镜中人大扮鬼脸,舌头吐得老长,好似嘲笑他自不量力。

    少年心里有气,暗骂一声:“混账东西,把舌头收回去!” 念头一动,魂儿神色黯淡,慢吞吞缩回了舌头。

    方非只一愣,心生诧异,也不知这魂魄是当真听话,还是凑巧为之。

     正在琢磨,魂魄龇牙咧嘴,又笑起来,方非一皱眉,心里又叫:“不许傻笑!”镜中人一呆,笑容僵在脸上。

     方非的心子一阵狂跳,定了定神,又暗暗发令:“点头!”魂魄迟疑一下,略略点头。

    少年狂喜不禁,又叫:“摇头!”魂魄愁眉苦脸,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

     接下来,方非怎么想,镜中的魂魄就怎么做,如臂使指,应验不爽。

    少年见这情形,心里也觉糊涂,不知道真是魂儿听话,还是这面镜子的神通。

     思来想去,忽地生出一个大胆念头,方非锐声下令:“只手倒立!” 镜中影子没动,方非集中精神,又喝一声:“只手倒立!” 应着念头,一股大力从下涌起。

    方非身不由己,呼地跳起老高,身子风车似的一转,右手五指叉开,夺地按在地上,一股极大震动从指尖传来,势如奔潮激荡,瞬间涌到了脚心。

     这一下变故突兀,等到方非明白过来,已是掌心悬空、手臂绷直,就如简真一样,只凭五根指头,支起了整个身躯。

     他心惊肉跳,翻眼望去,镜中的魂儿也倒立过来。

    双方动作一致,神情却是迥异,方非瞠目结舌,镜中的魂魄却是一脸苦相。

     五指倒立,不痛不麻,放在以前,几乎不可想象。

    方非震惊过后,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努力集中精神,嘴里接着发令:“拇指撑地!” 号令连发两次,也无动静。

    少年极力想象简真一指撑地的样子,又叫一声:“拇指撑地!” 拇指陡然下沉,仿佛所有的精力,全都注入指尖。

    其余四指徐徐收起,一股震颤向上传递,一直抵达体内某处,方非不由浑身发抖,抬眼一看,镜中人咬牙瞪眼,俨然十分吃力。

     方非暗叫不好,叫声:“双脚着地。

    ” 拇指应声弹动,整个人腾空飞起,一个翻身,方非稳稳落在地上。

     少年万分惊奇,将拇指伸到眼前,屈伸两下,微微发麻之外,并无别的异样。

     可是魂魄吃力,必有它的原因。

    方非想了想,拿出《炼气术的小窍门》,封面上的大肚皮十分传神,想象肚皮的主人,方非不由心中好笑。

    他翻开书本,文字圆头圆脑,均是作者手写,插图十分有趣,都是胖道师的样子。

    小胖子滚来滚去,时而打出一套拳脚,时而摆出古怪姿势。

     全书共分五部——登堂、入奥、成圣、入道、通天。

     方非从“登堂”看起,这一部专讲五行诀——火精诀、土精诀、金精诀、水精诀、木精诀。

    五诀各有呼吸五发,火为“呵”,土为“呼”、金为“呬”、水为“吹”、木为“嘘”、五行又合于五脏,火合心、土合脾、金合肺、水合肾、木合肝…… 五行源远流长,道理古奥难懂。

    方非看来看去,渐渐头晕犯困、连打哈欠,于是略过文字,单瞧插图,胖人儿动作灵巧,神态滑稽,比看漫画还要有趣。

     过了一会儿,终于找到那个姿势,上下扫了几眼,忽地看到一句:“无论何时何地,不要忘了呼吸!” 这个姿势属于水精诀,水精诀的呼吸法是“吹”。

    方非放下书本,再次集中精神,身子翻转过来,又变成了拇指倒立。

    震颤忽起,方非忙按课本,长长地吹了一口气。

     一吹一吸,震动减弱,呼吸了十次,身子归于平静。

    举目再看,魂魄的脸上愁容消散,两道细长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

     方非信心大增,接连尝试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

    到了小指,他的心中不胜忐忑,只怕有所闪失,可到头来还是轻松完成。

     水精诀炼完,又炼“火精诀”、“土精诀”、“金精诀”、“木精诀”,无论动作如何艰难,均是随意成功。

    方非又惊喜,又迷惑,可又忍不住支使魂儿,做出种种奇难动作。

     炼完了五行诀,方非困意渐浓,想起简真的大话,也使个头槌着地,双手抱胸,以“呬”字诀呼吸,闭上双眼,不多一会儿慢慢入睡。

     这一觉无思无觉,睡得酣畅快美。

    不知过了多久?方非心头一震,忽地醒了过来,张眼望去,镜中的魂魄也正呆呆瞧他。

    他恍然记起,自己尚且倒立,于是全神贯注,暗叫一声:“双脚落地!” 身子应念翻转,两脚站稳,脖子有点儿发紧,可是扭动两下,也就松弛无事。

    方非漫不经意地向前一看,忽然吃了一惊——镜中除了他,还有一颗花树,花朵白莹莹,光灿灿,朵朵怒放,大如小碗。

     方非猛一掉头,老花妖神色惊疑,站在后面。

    少年大为窘迫:“牡丹,我迷路了,不知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你刚才在做什么?”牡丹轻皱眉头。

     “修炼五行……” “不!”牡丹摇了摇头,“小家伙伴你在御魂!” “御魂?我只是修炼……” “算了!”牡丹一挥手,“你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她拾起那册课本,瞥了两眼,丢在一边,“山胖子的书对你没用。

    ” “没用?”方非狼狈地说,“我不用修炼五行了吗?” “当然要炼!可不能按书上炼!你得反过来炼!” “反过来炼?” 老花妖古怪一笑,瞥了瞥镜子,像是害怕惊动了里面的影子,轻声说:“一般人的魂魄比肉体迟钝,修炼五行,无非透过种种苦行,迫使魂魄跟随身子行动,这就叫做魂魄随身。

    可你呢?魂魄天生比肉体灵敏,可以随心所欲地受你操纵。

    魂魄一动,身子也动,这就叫做身随魂魄。

    ”说到这儿老花妖轻轻叹了口气,“小家伙,你是一个御魂者!” “御魂者?”方非一脸茫然。

     “任何修行,无非透过躯壳,驾驭魂魄。

    御魂者呢却是透过魂魄,驾驭躯壳。

    前者千难万险,后者却很容易,只不过……”牡丹沉默一下,“小家伙,在外面,这件事你最好别说,别的道者很不喜欢你这一类人!” “为什么?”方非一愣。

     “御魂的人,十个中间,九个都入了魔道。

    ”牡丹轻轻叹了口气,“御魂与食魂,总是牵扯不清。

    ” 方非脸色发白,牡丹瞅他一眼:“这也不一定,我就知道,也有没进魔道的御魂者。

    ” “我才不做食魂者,我才不食别人的魂儿!”方非大声说。

     “随便你吧!”牡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御魂的初期,需要一面照魂镜!”她顿了顿,“小家伙,看起来,你得常到这儿来!” 方非大吃一惊:“这儿不是禁地吗?” “禁地没错,可你要进来,也没人拦住你。

    ”牡丹微微一笑,“我刚才还在想,你看上去挺老实,也许不会擅闯禁地,可一转身,你就没了影儿。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没说错。

    ” “我……”方非面皮发烫,“我只是好奇,不知怎么的,我一推,门就开了!” “想要修炼五行,你就得继续好奇下去。

    没错!这儿有天眼……牡丹冲着大惊失色的少年眨了眨眼,“可是,爱听故事的孩子总是有福的。

    看在你陪我聊天的份上,我可以帮你糊弄一下那些道师!下面的小娃娃花妖,负责监管你们的作息,只要我一句话,她们都会变成瞎子,当然了,只是看不见你一个。

    小家伙,你只要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来!不过我白天不在云巢,你要来云巢,最好挑个晚上。

    ” 方非听得发懵,还没想明白,三声鼓响,卯时到了。

     “来吧!”牡丹飘然引路,方非紧紧跟随。

    穿过一片黑暗,两人来到石门外面。

    这时东方微明、群星退隐,方非一阵风跑上草坪,想起了什么?转身挥手:“牡丹,忘了说,我叫方非!” 牡丹笑而不语,身如晓雾散去。

    方非望着花妖消失的地方,心头一阵怅惘。

    他一转身,跳上木磴,箭也似飞上天去。

     夜色还没褪尽,漫天的飞磴五彩斑斓。

    方非磕磕碰碰,到了卯时三刻,才从五行磴里摆脱出来。

    他刚一落地,又向龙尾阁奔去,沿途的花妖飘来飘去,不时冲他会心一笑。

     到了龙尾阁,阁门紧闭。

    正着急,门上露出了一条缝隙。

    方非喜不自禁,贸贸然冲进去,把一只花妖撞成了一团云雾,他吓了一跳,连声道歉,雾气咯咯发笑,一溜烟飘远了。

     上了任意颠倒墙,道路绕来绕去,少年转迷了路,正在焦躁动开门的花妖穿墙而出,冲他连连招手。

    方非跟着花妖,很快到了四十九号。

     室门紧闭,花妖手一指,门就开了。

    方非正要致谢,花妖竖起指头做了个噤声手势。

    方非忙将话儿咽了肚里,偷偷摸进房间,里面鼾声起落,两个室友正在酣睡,看来方非失落云巢,并没打搅二位的清梦。

     方非闷闷躺下,回想一路走来,都有花妖相助,必是受了牡丹的支使。

    老花妖年久岁深,在花妖中的地位也许不低。

     天色渐亮,另两人还在赖床。

    这时光亮一闪,芙蓉妖穿墙进来,见了方非,抿嘴笑笑,扬手射出两道白气,分别钻入了两人的被子。

    两人哇哇乱叫,双双跳起,迷迷瞪瞪,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课表落在方非手上,定眼一看:“辰时墨宫符法课,道师天皓白;未时墨宫妖怪课,道师帝江。

    ” 看到最后两字,方非心尖儿一颤,可是不去云巢,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方非!”简真揉着眼睛大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方非冷冷说。

     “嗐,我哪儿敢呐?给我一万管金也不敢呐。

    ”大个儿在那儿赌咒叫屈,“天老爷作证,我可是尽了力的,中午一次,下午一次,都叫白虎崽子拦住了。

    昨晚你不在,我都睡不好觉,你不信,可以问吕品!”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吕品不买账。

     “死奸细!”简真跳上桌子去捉吕品,懒鬼灵活出奇,一晃身,闪过大个儿的魔爪,从上铺滑了下来,拿过课表瞅了一眼,“符法课,天皓白,呵,有意思!” “什么?”简真应声一跳,“天皓白教我们?胡扯!天道师只教三年生。

    ” “你自己看!”吕品将课表掷给简真。

    大个儿看了一眼,欢声大叫,“太好了!天道者教我们的符法!” “天道师!”方非纠正。

     “没错!”简真咧嘴一笑,“天道师就是天道者!” “什么?”方非十分吃惊,“你说天皓白?”简真洋洋得意,哼哼点头。

     “死奸细!”大个儿站在桌上,两手叉腰,“你们家那个白王,当年不也挂着两道鼻涕,做过天道师的学生吗?” “我们家没白王,只有一只白乌鸦。

    ”懒鬼拖声拖气地回答。

     “哼,死奸细,你就尽情伪装吧……”大个儿,在那儿直眉瞪眼,吕品却趿拉趿拉,拖鞋方便去了。

     出了龙尾阁,凑巧遇上屈晏,鱼羡羽在他身边,两人有说有笑,见了三人,屈晏扬手招呼。

     “你来龙尾阁干嘛?”大个儿笑嘻嘻凑过去。

     “我来找同乡!”屈晏指了指鱼羡羽。

     “朱雀鱼羡羽!”男孩儿望着简真扭捏一笑,含羞带怯地伸出手掌。

     大个儿不情不愿地伸手,咕哝说:“玄武简真!”两人握手的时候,简真感觉朱雀人在他的手心掐了一把。

     “我最喜欢大个子的男生了!”鱼羡羽两眼盯着简真,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大个儿的胃里翻腾,小腿肚都在发软。

     “行了,行了!”屈晏看出不妙,扯着鱼羡羽就往外走,后者老大不愿,转过身来冲着简真挥手,“嗐,墨宫见,对了,我住三十五室,你们住几室呀?” 简真失魂落魄,不敢接嘴,冷不妨吕品大声说:“我们住四十九室!” “太好了!”鱼羡羽拼命挥手,“简真,有空我来找你玩儿!” 大个儿就似挨了一棍,抱住脑袋一阵哼哼,等到朱雀人消失,他冲着懒鬼发出怒吼:“你疯了吗?干吗说我们住在哪儿?” “我最喜欢大个子的男生了!”吕品拿腔拿调,学着鱼羡羽的口吻,“人家对你有情有意,你就这样狠心吗?” “呸,你胡扯!” “唉,我这个人呐就是心软,最爱看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才跟他有情呢!”简真快要气疯了。

     “你有没有情无所谓,他对你有情就行了……” “闭上你的嘴!”简真扑了上去,想要掐住吕品的脖子,吕品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就地扭打起来。

     “喂!”方非大叫,“先别打呀!谁知道墨宫在哪啊?” “我知道!”两人百忙中掉过头来,齐声说,“墨宫挨着天籁树!” “天籁树!”方非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 “连天籁树也不知道吗?”简真一边打架,一边不忘卖弄学问,“八非学宫的天籁树,喝,你别想……震旦里的三大神木……喝,吃我一拳……跟人头树,神剑榈齐名……嗷,死懒鬼,你敢揪我的头发,我跟你没完啊、啊、啊……” 方非好容易分开两人,吕品的左脸添了一块淤青,手里揪了一绺粗硬的短发,大个儿捂着脑袋哼哼,两眼盯着懒鬼,那样子像要吃人。

     天籁树在如意馆的东边、天湖水的南面。

    三人吃罢龘饭,向着东南走,不久看见了一棵白色的大树,粗约百人合抱,高约一百多米,通身有枝无叶,枝条上生满银白的细丝,缠在枝丫中间,恰似一张特大号的竖琴;树身凹凸不平,凹陷处黑咕隆冬,如同无底的深洞,凸起的地方却浑圆水平,像极了大大小小的鼓面。

     “这就是天籁树?”简真有点儿失望,“没有画儿上的好看!” “哈!”司守拙活是从空气里冒了出来,“九星之子,昨晚睡得还好吗?” “托你的福!”方非笑了笑,“我睡得再好也没有了。

    ” 司守拙见他满不在乎,心里又惊又气,打起精神,接着挖苦:“那很好,今后我每次都留你在云巢睡觉!” “那就有劳你了!”方非点了点头,神态无比诚恳。

     “你就嘴硬吧!”司守拙忍不住拉下脸来,“下次我叫你三五天着不了地。

    ” “对!”钟离焘一边插嘴,“饿死这个狗东西!” 司守拙轻声冷哼,眼神一飘,落在吕品身上,瞌睡虫点着脑袋,正在神游八极,他大喝一声:“吕品。

    ” 吕品啊地惊醒:“谁叫我?” “我!”司守拙虎着脸说,“你奶奶给你传书了吗?” “关你什么事?”吕品两眼一翻。

     司守拙冷笑说:“你对白王不敬,老太婆专程赶到琢磨宫,哭哭啼啼,在白王面前跪了两个时辰……” “有这种事吗?”吕品打了个哈欠,“两个时辰?哈,老太婆还真能跪!” “记住了,你是一个白虎人!”司守拙的手指顶到瞌睡虫的脸上,“你的命可是白王给的,别以为拜了个八星同光,就敢目空一切。

    哼,白王能教你生,也能教你死!” “白王教你什么?”吕品眯着两眼懒声懒气,“他教你练长舌功吗?司守拙,你的舌头还真他妈的长,从八非学宫伸到琢磨宫,天天舔皇师利的屁股。

    ” “你说什么?”司守拙失声咆哮。

     “我说什么,都是面对面地说,从不背着人告黑状!”吕品还是那幅睡不醒的样子,气量稍小一些,瞧他这幅德行,准得活活气死。

     司守拙胸口起伏两下,好容易才按捺住怒气:“吕品,咱们走着瞧!” “当然走着瞧咯!”懒鬼微微一笑,“司守拙,走路不长眼,可是要摔跤的!” 司守拙伸出食指,狠狠点了他两下。

    钟离焘站在一边,尖声怪叫:“危字组记了几次大过哇?” “三次!”白虎人一阵哄笑。

     简真扳起手指,算了算只觉不对:“旷课也记大过吗?” “蠢材。

    ”吕品冷冷说,“天素非法斗殴,记了一次大过。

    ” “什么?巫袅袅呢,角字组也记了一次大过吧?” “死肥猪,你想得美!”巫袅袅的声音娇滴滴传来。

    三人回头一瞧,白虎女换了一身浅紫色羽衣,蒙着淡白面纱,领了几个女生过来。

     这几个女生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少说也比阴暗星的女公子丑三倍。

    那个百里秀雅,跟她的名字全不沾边儿,不秀不雅,生得面如锅底,暴眼凸腮,两颗大龅牙,一张嘴就闪闪发亮。

    他贴在巫袅袅身边,神气活现,骷髅头一样晃来晃去。

    这女子变成这幅模样,据说是因为她父亲结仇太多,娘胎里遭人暗算,惨被妖灵附体。

    走因为他家世豪富,用的整容符比谁都多,每年的符法钱也要花上一万点金,可今天变成美人儿,用不了半天,又会变成看样子。

    学生们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做“半日美人”。

     有了半日美人垫底,巫袅袅就算黑纱半掩,也是举世无双的尤物。

    她瞅着简真,娇声娇气地说:“死肥猪,我不许你胡说,昨天就是天素先动手的。

    ” 简真的肚子也快气破了,可他见了漂亮女生就心慌,嘴里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巫袅袅一伙占了上风,扬长而去,百里秀雅临走前还冲大个儿嫣然一笑,简真差点儿把隔夜饭也吐出来。

     学生们聚到天籁树下,周围空荡荡一片,什么宫殿也没有。

    钟离焘站在那儿大呼大叫:“怎么回事?老笔妖上哪儿去了,在墨池子里淹死了吗?”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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