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高级督察,盛放。(3/3)
死者未婚妻家!”
“少在这里贫嘴。
”莫振邦没好气道。
梁奇凯失笑:“我记得这差事是排给祝晴和豪仔了吧?去李子瑶家。
”
莫振邦拍一下桌子:“这案子到现在还毫无头绪!一个个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
接到去死者未婚妻家走访任务的,是祝晴。
毕竟这只是例行的初步调查,莫sir听翁兆麟说,祝晴和李子瑶是旧识,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她。
但其实,所谓的旧识关系,并没有给案件的侦破提供半点帮助。
站在李子瑶家门口时,豪仔问:“退一万步说……如果她真的是凶手,你会——”
“会依法逮捕。
”祝晴的回答干脆利落。
但她希望,这个案件和李子瑶无关。
“叩叩叩——”
敲门声在公寓走廊回荡,一次比一次急促。
正当警方以为没人在家时,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胡乱揉着蓬松的波浪卷发,不耐烦地拉开门。
她自称是李子瑶的同租室友,现在是下午四点,这位室友显然刚被吵醒,听明白警察的来意后,随手抓了一件衬衫披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凌晨四点多才回家,吃了点夜宵,等到躺下来,天都快亮了。
”
“你们以为都和子瑶一样可以当少奶奶啊?”
“不过,好不容易当上少奶奶也没用,谁让老头没命享福,子瑶就更没福气了。
”室友说到这里,用手捋开发丝,探身从沙发上拿了一盒烟:“不介意吧?”
豪仔比了个请便的手势:“李子瑶不在家?”
“她啊。
”室友轻哼一声,“估计又去保险公司了。
”
“方不方便去她的房间看一看?”豪仔问。
整个客厅里,弥漫着二手烟的气味。
“去喽,又不是我的房间。
”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李子瑶和同租室友一人一个房间,客厅和卫生间共用。
平时将卧室房门关上,谁都影响不了谁。
“厨房都是她在用,有时候要煲汤送去给老家伙嘛,不知道多贤惠,每天都在想办法研究菜谱。
”
“我们是十几岁的时候,在兰桂坊认识的,后来一起合租,房费一人一半。
前段时间,她找到琴行的工作,一个月都不到,回来给我派喜饼。
”
祝晴问:“周三早上五点到六点,你在不在家?当时李子瑶回来了吗?”
“我喝了不少,整晚跑进跑出去卫生间吐。
”室友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房门口的鞋子不在,她不在家。
”
据李子瑶的证词,周二晚上她下班回来,去糖水铺买了糖水上楼,吃完就一觉睡到大天亮。
但是现在,她的室友,将祝晴带到门边。
“这个鞋柜,平时装的都是我们俩的鞋。
”她说,“我讨厌乱糟糟的,早就和李子瑶说好,门边最多只能放一双鞋。
凌晨回来时,我明明看见她的鞋子就在这里放着,但是天快亮时去卫生间,门边只剩我自己的鞋了。
我特意看了时间,就是早上五点多。
”
“原来,她偷偷出去了。
”室友压低声音,一脸八卦,“Madam,子瑶该不会杀了那个老头吧?”
“祝晴!”房间里,豪仔探出头,朝着她招招手。
祝晴上前时,见豪仔指了指桌上的保险单,以及桌角的小相框。
“保险受益人的名字,是戴枫。
”
祝晴拿起桌角的小相框,那是李子瑶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李子瑶的保险受益人名字,是她以前的男朋友。
老头的受益人名字呢改成了李子瑶。
”室友“啧啧”两声,“可怜的老头。
”
就在刚才,室友才提过,李子瑶又去了保险公司。
应该是咨询保单是否已经生效的问题。
“真贪心,我看她真是傻了。
”室友说,“婚房都已经写她名字了,还不够,居然想着保险受益……”
“难道是突然不肯和老家伙结婚了?”
“她不想结了,老家伙不同意,所以才杀了他吗?”
“啧啧,食得咸鱼抵得渴,谁让她自己找这样的麻烦?”
……
从李子瑶租的公寓里出来,豪仔的嘴巴就没停过。
“关系这么差,为什么要一起合租房子?刚才,我就没听她说过李子瑶一句好话。
平时住在一个屋檐下,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我知道了……也许一开始,她们关系还行,毕竟是十几岁就已经认识的交情。
但后来,李子瑶搭上方颂声,眼看着要飞上枝头,她那个室友就看不下去了。
”
“难怪上次李子瑶没有提到自己这个室友,估计她就算回家,也是把门锁好,就当是一个人住了。
”
“脆弱的友谊啊!”
祝晴手上还拿着李子瑶和她男友戴枫的合照。
准确来说,应该是前男友。
“照片为什么不收好?”她疑惑道,“是因为知道方颂声不会来她家吗?”
豪仔摇摇头,神秘道:“谁知道?也许她和戴枫根本就没分手,玩的就是仙人跳。
”
方颂声的保单,保险受益人是李子瑶,同时,婚房写的也是她的名字。
再加上室友提及,周三早上五点到六点,李子瑶并不在家,这些环环相扣的证据,已经足够警方依法将她带回警署进行正式的调查。
李子瑶被带到油麻地警署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黯下来。
在审讯室外的走廊,她和祝晴同时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子瑶唇角微扬:“没想到你真的做了警察。
”
这是重逢之后,欣欣姐姐第一次和她相认,那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随意逗一个不相干的人,带着几分戏谑。
丝毫看不出对童年那段回忆的珍视与怀念。
……
这一场审讯,莫振邦没有让祝晴参与。
她就站在隔壁的观察室,看着李子瑶的每一个表情,听她说的每一句话。
“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那又怎么样?我比颂声年轻这么多,要求一个保障,不过分。
”
“那份保险保单,也是保障。
你们看见了,他女儿多看不起我,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保障,颂声出事,我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
方雅韵对父亲这位未婚妻的嫌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毕竟年轻,那时候想的是,如果将来他两腿一蹬——”
“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
“我苦怕了,穷怕了,就算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又怎么了?”
记忆里欣欣姐姐的身影,难以与此时此刻的李子瑶重叠在一起。
也许像她说的,她受苦捱穷,真的怕了。
“但是杀人,真的没有,杀人要坐牢的。
”
“那天五点到六点,我和我以前的男朋友在一起,我们还没醒。
”
“男女之间你情我愿,我还没有结婚,没必要为颂声守身如玉吧?”
当被问及如何联系上她前男友戴枫时,李子瑶耸肩——
“我也找不到他,都是他来找我。
”
“戴枫一般在兰桂坊那一带出没,你们去碰碰运气?”
……
盛放小朋友是吃得饱饱的出门的。
萍姨给他们做了晚饭,吃完饭,小舅舅磨着外甥女带他去买忍者龟,没想到,她居然会同意。
“兴记玩具?”祝晴嘀咕,“这么隐蔽的小巷子,都是怎么找到的?”
“我们发烧友有自己的办法啦。
”盛放故作老成道。
买好忍者龟的模型出来,他们穿过小巷,越往前走,越是人声嘈杂。
夜晚的兰桂坊,霓虹闪烁。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酒精的气息,这个点还早,男男女女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走路还能走成一道直线。
小孩兴奋地东张西望,扯着祝晴的袖子:“这里好热闹!”
没有什么是三岁小孩不想参与的。
当祝晴拿出李子瑶和戴枫的合照,问他要不要碰碰运气时,盛放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们要找这个男人。
”祝晴让未来阿sir记下相片里男人的特征,“就是她的男朋友。
”
反正经过兰桂坊,来都来了,还不如顺便查案。
祝晴的目光,扫过街头的各个角落,忽地,余光瞥见程医生和几个同事推开一间酒吧的玻璃门。
中午祝晴在食堂吃饭时,经常提起同僚们相约晚上的“Happyhour”,没想到今天恰好被她碰上。
程星朗似乎察觉到视线,转头看见她:“Madam?”
他朝祝晴走来,唇角挂着惯常的懒散笑意。
“俄罗斯方块!”少爷仔挑眉。
程星朗摁他的头:“手下败将。
”
盛放小朋友在半空中挥一挥毫无杀伤力的小拳头。
程星朗:“好好好。
”
这样的笑容,让祝晴不自觉想起那天,黎叔的欲言又止。
黎叔叹息着说,关于程医生的事,下次有机会再告诉她。
祝晴定了定神,直接问:“化验结果有进展吗?”
死者的尸体被发现时,嘴边显现淤痕。
初步怀疑在他高声呼救时,凶手情急,用手掌捂住他的嘴。
“皮屑里提取不到DNA。
”谈到专业,程医生的语气稍沉,“凶手手掌出汗,汗液混合油脂——”
“那指纹呢?能提取到吗?”
“就靠香江警署那几台老古董?”程医生耸肩,“捂嘴时动态摩擦,根本留不下可供比对的完整纹路。
”
“喂!”盛放小朋友根本听不懂,蹦高高,“不要聊公事。
”
程星朗低笑,弯腰与小孩平视:“聊忍者龟?”
放放鼓起腮帮子。
程医生总是把他当成小鬼,简直有眼不识泰山。
少爷仔取下忍者龟模型的身份卡,在程星朗面前虚晃一下,冷脸道:“看清楚了,高级督察,盛放。
”
祝晴偏过头,忍不住弯起嘴角。
“盛sir,失敬。
”程医生压住笑意,“你们突击检查兰桂坊,是来寻宝吗?”
高级督察放放板着小圆脸。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直表情,超酷:“晴仔来找男朋友。
”
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