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3)
领宽袖,这时自是被风吹得衣袂翻飞。
若是寻常人,定然要显得局促凌乱,但事情证明,真正的美人是不会有窘迫的时候,只为他添了几分勾人心魄的凌乱美。
他的衣袍被吹得显现身形后,才让人惊觉他文士外表下的高大身量,胸膛开阔,而不是风一吹即倒。
借着这风,他顺势讲起湖水的由来,权作枯燥路上的解闷之用。
“这湖水连着暗渠,通往汴河,看似平静,却无时无刻不在暗流涌动。
”
“是这宅院先主人最爱看的风景。
”
“先主人?”元娘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禁不住仰头望他,语带疑惑。
“这处学塾本是王老太傅的私宅,他致仕后,便教授几个聪慧的小儿。
他过世后,儿孙感念他一生为人师道,又因他去后,族中无子弟为官,渐渐中落,便把此处改为学塾,收拢孩童入学,叫朗朗读书声依旧。
“如今为你弟弟授课,正月依旧勤勉的,便是王老太傅的侄儿。
”
元娘还是头一回听闻这些,她只知道学塾收人有些看天资,而这家私塾颇有名声,一听闻她弟弟在那进学,基本都是夸赞。
“你知道的真清楚,也是此处的学子吗?”元娘说完,便是懊恼一拍头,“我真是,能在此处,想来定是,何需多此一问。
”
他侧耳倾听,并不言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其实认真较起来,他的确也能算此处的学子,只是教导他的并非如今的任何一位先生,而是那位已故的王老太傅。
他今日来此,也是因着汴京虽繁华热闹,可他外出游历几年,已有淡淡陌生,倒是莫名想起幼时跟着王老太傅的情形。
他父亲是标准的士大夫,信奉教子需得严苛,方不会养出纨绔,又因着祖辈从商,最怕被人以出身教养讽刺,所以定了种种家训规矩,妄图一蹴而就有读书仕宦之家的清正风气。
不论成效与否,但他幼时结结实实受了不少苦,按王老太傅的说法,好好的孩子被教的迂了,没有灵气。
因此,刚受教导的那一年,他其实并没有苦读,而是被王老太傅带着做些寻常小儿爱做的琐事。
去喂鱼,去走街串巷只为了一碗香喷喷的馉饳,去蹲守半日只为了给野猫喂食……
但也并非完全游玩丧志,去林间采笋,会教他辨认四时种植规律,在湖边喂鱼,会同他说起汴京附近的漕运四河,不成文的河上规矩等等。
正是因此,他才未能成为一心只为考取科举,庶务却一窍不通的蠹虫。
他的目光落在沿途的假山草木,许多已变换,与幼时的记忆大不相同,唯一完全不变的,也就是湖畔和水榭亭台了。
也不对,湖里争食的鱼早也不同了。
他回想着,面上神情却瞧不出端倪,唇边依旧噙着清浅笑意。
他到底不是幼童,而是长成了心思深沉的成年男子,哪怕看着再温和善意。
元娘并未察觉,她换了个问题,“正月里既然只有一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