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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宴鹊上心头百度云> 第150章 【三合一】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罪臣之后。
第150章 【三合一】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罪臣之后。(3/3)
梅辰君自己的生辰八字,这一桩案子还没有如此多疑点。
可生辰八字的调换,让这一件事变得扑朔迷离,完全不符合常理。
加之她自己的心狠手辣,直接杀人灭口,把阮含珍和阿□□上了绝路,终于说出了实情。
沈秧说:“梅辰君总是想要效仿我,可她不够果断,不够冷酷,也不够聪明,最后只能一败涂地。
”
“包括梅氏也是,做了这么多事情,只是想要成为阁老?”
沈秧都忍不住笑出声:“当皇帝难道还不如当大臣?”
她的野心极大,比当年的沈清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以肯定,一旦她逼宫成功,用不了多久,大抵就会把礼亲王毒害,携幼帝登基为帝。
到时候,大楚就再也不是大楚了。
在场众人,都能从她不屑的眼神里看出端倪。
景华琰一直没有出声,此刻却问:“沈秧,你所做一切,并非为了子轩当皇帝,你是真的想要改朝换代,自立为王。
”
沈秧的笑声慢慢停下。
她冷冷看向景华琰,道:“那又如何?”
“难道我筹谋半生,数十年汲汲营营,只为他人做嫁衣?本来我都计划好了,我拿到诏书,先让子轩成为皇帝,过几年他再让位给我,改立新朝。
”
沈秧语气轻松,仿佛说的是什么稀松平常的小事,不值一提。
此时花厅气氛紧绷,姚文周等几位朝臣都不敢说话,但他们此刻的表情,却出卖了内心的惊讶。
沈秧看着他们那些表情,忍不住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既然能成为九五之尊,为何要当牛做马?你们是真的没想过,还是不敢想呢?”
姚文周面色大变,这就要起身告罪,却被景华琰摆手制止了。
景华琰看向沈秧,说:“梅辰君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其他证据留下,朕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
沈秧能谋划多年,至今才因不得不行动而暴露,自然极为聪慧。
她直截了当:“大皇子的病症,与我无关。
”
景华琰目光沉沉,一瞬不瞬落在沈秧身上。
沈秧也平静回望他。
到了此刻,她已经认下所有的罪责,但不是她所为,她一概不认。
她说的是实话。
也就是说,用琉璃盏给周宜妃母子下毒之人,就是梅辰君,亦或者还有梅氏的手笔。
景华琰眸色幽深,他道:“朕相信你。
”
沈秧慢慢站起身,她腰背挺直,自始至终都没有失去风度。
甚至就连鬓边的鎏金凤簪都没有松动,依旧光彩照人。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大笑一声,伸手直接拔下发间的凤簪,就要往自己的脖颈处刺去。
她不可能被人审判。
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中。
然而夏岚和蒋长州一早就把注意放在她身上,在她刚一动作时,两人便飞扑上前。
一个按手,一个夺簪,配合默契,一气呵成。
等整个人被扣押在肮脏的地板上,沈秧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爆发出来。
她披头散发,尖锐咒骂:“景华琰,你让我死,你让我死!”
景华琰冷冷道:“带下去,严加看管,务必让她活到行刑那一日。
”
“景华琰!你是个畜生,你!”
后面的话,都被人堵住了。
沈秧就这样尊严全无被带了下去,只留下那一支巧夺天工的金簪,昭示着她曾经的风光。
仁慧太后长长叹了口气。
“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
方才仁慧太后数次落泪,并非因害怕,她难过的是数十年相识,自己竟识人不清,就看着她害了那么多人。
即便如今沈秧被问罪,面临凌迟处死的境地,可她依旧不觉得畅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景华琰和姜云冉提前猜到了沈氏的动向,一早就做了准备,才让这一场逼宫有惊无险度过。
最终,把所有的逆党捉拿,告慰逝者,扫清障碍。
想到这里,仁慧太后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
后知后觉品味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不多,却足够让她露出慈和的笑容来。
此刻,花厅中还剩下最后一滩烂泥。
自始至终,阮忠良都扭曲地倒在地上,口中堵着帕子,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在审问沈秧的过程中,无人过问阮忠良的意见,也无人在乎他的证词。
他就是最微不足道的第一条狗,有主谋沈秧在,无人在意他。
但现在,沈秧审问结束,该轮到属于他的刑罚了。
景华琰偏过头,看向姜云冉。
见她面容平和,呼吸沉稳,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隆起的腹部。
他归来之后,一直没有入宫,此时的确是两人的久别重逢。
多年的冤屈真相大白,罪魁祸首的落败告慰亡灵,此刻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包括姜云冉。
景华琰轻声问:“可还好?”
姜云冉摸了摸他的手背,对他温柔一笑。
她的笑容灿烂,美丽,却又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
历经千帆,终破茧成蝶,身上背负的枷锁全部撤去,只剩下眼前一片坦途。
苍天辽阔,未来美满,姜云冉只觉再无此时这般舒心。
她对景华琰坚定道:“我很好。
”
说着,她挪开视线,终于看向了那一滩烂泥。
“陛下,今日就把事情了结吧。
”
景华琰也跟着露出畅快的笑容。
“好。
”
说着,景华琰一挥手,蒋长州便上前,把阮忠良提溜到殿堂之中。
他取下阮忠良口中的帕子,冷冷道:“老实一些。
”
因之前阮忠良发疯,蒋长州并未解开他手上的绳索,让他依旧扭曲着跪倒在地。
景华琰看向姜云冉,他目光澄澈,声音笃定,给了姜云冉坚不可摧的依靠。
“云冉,当年姜家的事情已经查清,姜家的冤屈也已经洗清,你所审问之事,皆可按实情询问,不必担忧。
”
“有朕在,无论如何,你皆安然。
”
姜云冉回望景华琰,握住他的手,坚定颔首。
既然姜氏的冤屈已经洗清,无论母亲还是她,便都不是罪臣之后。
景华琰同姜云冉说完,转过头来,淡漠地看向阮忠良。
“阮忠良,有些话,你想好了再回答,”他说,“你要为阮家的人着想,有些罪过,并不会祸及家人。
”
阮忠良一怔,姜云冉也慢慢回过神来。
她心中微暖,握了握景华琰的手,才抬眸看向阮忠良。
她声音冰冷:“阮忠良,你来说一说,你究竟是如何谋害我父亲阮千帆,杀害我母亲姜若宁的。
”
事到如今,阮忠良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当景华琰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老实招供,说不定还能救一救阮家其他人的性命,若是执意隐瞒,才没有任何好下场。
阮忠良低垂着头,声音沙哑:“既然你都知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阮千帆去了清州之后,多年未曾联系,他的身份已经不是阮家嫡系,只是阮家旁支,我自然不会对他如何。
”
“后来他要成亲,旁支的堂叔不敢做主,来信询问我。
”
阮忠良竟然笑了一声:“我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居然成为了姜氏的上门女婿。
”
从一开始阮忠良就知晓姜若宁的身份。
“不过,当时我已经猜到先帝和沈清要对姜氏动手,便没有在意,阮千帆自幼在清州长大,无人知晓他的身份,若是他能跟随姜氏一起灭门,再好不过。
”
姜云冉微微曲起手指,却被景华琰慢慢握住,一点点展开弯曲的指尖。
姜云冉揪起来的那颗心,慢慢平复下去。
“元徽三年,他却忽然出现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他跟姜若宁居然都没死,两个人甚至隐姓埋名,活了下来。
”
阮忠良倏然抬起头,看着姜云冉露出一抹阴鸷的笑。
“所以我直截了当杀了他,”阮忠良说,“他能好运一次,难保不会好运第二次,我不能让他妨碍我。
”
“后来京中事多繁忙,我分身乏术,等我终于缓过神来,已经到了元徽七年。
”
“那一年,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个大嫂和侄子呢。
”
“我知道,你母亲非常聪明,当年被誉为玉京才女,所以我直接用自己的名声,吸引你母亲上钩。
”
“毕竟,从始至终,我都不知你父亲给自己起了那么个名字,过尽千帆……”
阮忠良笑出了声:“可笑,可笑,他始终没能渡过苦海。
”
阮忠良的目光,此时慢慢落在了景华琰身上。
他说:“我当年留下你们母女一命,不过是想留下人证,姜若宁知晓姜氏是清白的,即便口说无凭,有她在手,总能威胁沈秧。
”
“但我又很担心,生怕姜若宁说出真相,所以我给她下了慢性毒药,她大抵活不过三十就会撒手人寰,到了那时,还有你作为人质。
”
“我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你还会入宫。
”
姜云冉心中最后那一抹忧虑,全部消失。
阮忠良方才那一眼,是在恳求景华琰。
他妥协了,也认罪了,他隐瞒了姜云冉在逸香阁的遭遇,隐瞒了她冒名顶替入宫,隐瞒了她诈死离宫,后又入宫。
一切的故事,在阮忠良这里成为了圆点。
死了的阮含璋,就是他阮忠良的女儿,没有第二个人。
而姜云冉,就是当年被冤枉的姜氏后人,她挣扎求生,作为绣娘入宫,后与景华琰相识,成为宠妃生活于后宫之中。
从始至终,姜皇贵妃都没有任何错误。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不知道当年的过往,不知晓自己是罪臣之后。
而此刻真相大白,她不用再背负父母被害的冤屈,终于能昭告天下她的身份,成为皇帝身边的唯一一人。
姜云冉闭了闭眼睛,多年的仇怨在这一刻迎来终点。
她在睁开眼睛时,眼眸中只剩下坚定。
她的仇恨了结了,还有那么多同路人的冤屈,需要在今日一并洗清。
姜云冉对夏岚颔首,夏岚便快速退下,片刻后,押解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苍老男子进入花厅。
姜云冉的目光凌厉,她说:“现在,让我们来审判你谋财害命,设计多起冤案的罪责。
”
“阮忠良,你还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