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个谢礼,陛下可喜欢?【三合一】(2/3)
独赏赐,更显得阮氏一族盛宠不衰,就连一直不苟言笑的阮忠良也不由露出三分笑容,自是宾主尽欢。
大半个时辰之后,宴席结束。
阮氏夫妻便要出宫了。
廖夫人演技精湛,此刻竟然对着阮含璋表露出不舍情绪。
“娘娘,你在宫中安心,家中一切安好。
”
廖夫人拍着阮含璋的手,母女两人并肩前行,一路穿过垂花门往听雪宫外行去。
若只瞧背影,当真像是亲生母女。
阮含璋眼眸泛红,演技是更上一层楼。
“母亲。
”
她十分不舍,眼泪含在眼眶中,盈盈将落,楚楚可怜。
“母亲,女儿在宫中时常惦念,还望父亲母亲健康长寿,阖家幸福。
”
“好好,”廖夫人也红了眼眶,“娘娘孝心感天。
”
大戏唱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两顶官轿等在宫门口,阮忠良适才开口:“臣等该出宫还家,娘娘若有要事,尽管吩咐下官,夫人,走吧。
”
廖夫人这才依依不舍松开手,阮忠良十分细致地扶着她上了轿子,自己才转身看向阮含璋。
四目相对,眼眸中只有不舍。
阮忠良最后看了一眼女儿,忽然叹了口气。
“娘娘,祝您安好。
”
说罢,阮忠良再也不看一眼,转身上了轿子。
等轿子启程,阮含璋依旧站在宫门,依依不舍看着离去的“家人”。
直到行人离开,再也不见踪影,佩兰才劝:“娘娘,回宫吧,以后还能再见的。
”
阮含璋抿了抿嘴唇,说:“是啊。
”
她回了棠梨阁,先劝累了一日的佩兰去休息,自己则唤了红袖,说要歇一歇。
等人都散了,红袖才帮她摘下钗环,擦去脸上的胭脂。
阮含璋看着镜中的自己,问红袖:“你之前说,家中爹娘都不在了,只余两个妹妹住在二叔家中。
”
红袖点点头,她心里大约有了猜测,所以总觉得一家人相处十分别扭,因此很明白阮含璋心中怕是没有任何表现出来的不舍和思念。
她用帕子慢慢给阮含璋净面,轻声细语地说:“奴婢十岁上父亲母亲就相继病逝,幸得二叔二婶慈爱,收留了我们姐妹三人,因父母重病离世,家中几乎变卖殆尽,只剩下一亩田地。
”
红袖表情很平静。
她命苦,父母早亡,家中贫寒,却也有小运气。
“那一亩田地是养活不起我们姐妹三人的,但二叔和二婶心善,奴婢入宫前那四年,在二叔家过得很好,虽然贫寒,但二叔二婶努力养活了我们兄妹几人,没叫我们挨饿受冻。
”
“后来奴婢到了年岁,思量左右,还是决定入宫。
”
阮含璋安静听着,神情慢慢平静下来。
红袖继续道:“二叔家里有一个哥哥,一双弟妹,我入宫之后,不仅能有月银,家里到底能少一口人吃饭。
”
贫寒人家,养育皆难。
红袖有这样的亲人,是她的幸运。
阮含璋心里最后那点痛恨也慢慢平复,从少时起,她就当自己父母俱亡,无亲无故。
她说:“红袖,你之前说不想归家了,当真?”
红袖笑了:“当真。
”
她顿了顿,说:“其实奴婢之前在织造局时,教导奴婢的甄姑姑是个好脾气,待奴婢很好,现如今跟了娘娘,日子便更好。
”
阮含璋是个很好相处的主子。
她待人和善,从不苛待宫人,手里头也松,只要她有喜事就是大方赏赐。
若是没有佩兰,整个棠梨阁的气氛是相当轻松愉悦的。
“奴婢知道宫里生活不易,可在村中生活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众生皆苦,只看如何选择。
”
阮含璋倏然笑了一下。
“你的遣词造句很有长进。
”
说到这里,主仆二人似乎更亲近了几分。
阮含璋看着镜中面容陌生的自己,良久之后才开口:“以后,还跟着我,我们都会很好。
”
红袖手上的活计微顿,很快,她就低笑了一声。
“是。
”
“奴婢以后跟着娘娘吃香喝辣,荣华富贵。
”
阮忠良夫妻两人入宫,景华琰恩宠赏赐,让阮含璋的风头一时间无人能及。
即便最近接连侍寝的孟选侍,也比不上被景华琰这般荣宠爱重的阮宝林。
这几日,尚宫局和织造局轮番往棠梨阁而来,一是景华琰赏赐了阮含璋一方鎏金冰鉴,一是夏日已至,阮含璋还未点名新衣样式。
阮含璋知道自己作为阮宝林的时日无多,即便新衣费心做了,最后也穿不了几日,便只打发织造局的甄姑姑按照宫里的定例来,不需要额外为她费心。
另一边,来送鎏金冰鉴的却是红袖的熟人。
那位面容慈祥的姑姑站在院中时,红袖便喜悦地扬了扬唇角。
阮含璋瞥她一眼,对那名姑姑也非常和气:“可是甄姑姑?”
甄姑姑大约三十几许的年纪,生得十分秀眉,身量高挑,竟是个风姿卓绝的中年妇人。
她原在织造局当差,不知为何调去了尚宫局,如今在穆尚宫手下当差。
她已梳了头,大约已经成婚,尚且还在宫中侍奉,可见很得宫中娘娘们的赏识。
甄姑姑笑着行礼,语气十分亲热:“恭喜宝林娘娘,贺喜宝林娘娘,今年造办处只呈了两方新的鎏金冰鉴,陛下自己都没留,只叫给太后娘娘和阮宝林一人一个。
”
这是很大的荣宠了。
阮含璋笑容明媚,显得很是娇俏,阳光落下,好似娇艳欲滴的牡丹,艳丽夺目。
“谢陛下荣宠,有劳姑姑了,赏。
”
红袖便上了前来,拉着甄姑姑的手,给了她厚厚的红封。
甄姑姑有些惊讶。
“娘娘,这……”
阮含璋便笑道:“红袖经常说,之前在织造局,姑姑多有关照,如今见了,更觉得姑姑面善,本宫很是喜欢。
”
“这是姑姑应得的。
”
这可不是应得的。
甄姑姑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阮含璋,拍了一下红袖的手:“红袖,宝林娘娘这样和气,你要好好侍奉,可明白?”
红袖点头,阮含璋让她送了甄姑姑离开,才回到殿中。
那一方鎏金冰鉴造型古朴典雅,鎏金面崭新光亮,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冰鉴四周刻有葡萄缠枝并蒂纹,四角为蝙蝠,上面的盖子是四枚铜钱并喜字结,寓意福禄寿喜。
的确是很打眼的珍贵物件。
阮含璋很喜欢,直接道:“如今并不炎热,还不到用冰时,便摆在北侧书房中,暂时不用。
”
佩兰这几日精神好了许多,脚上的伤也有所好转,除了隐隐作痛,倒是能如常行走了。
她也很高兴,道:“陛下还是看中阮家。
”
阮含璋没有理她,只吩咐青黛:“放在最北侧的角落,别磕碰坏了。
”
佩兰撇嘴,觉得她小家子气。
下午时分尚宫局送来了冰鉴,待及傍晚晚霞烧空,乾元宫的小柳公公再次到访。
阮含璋的月事干净,重新挂回了牌子。
迎喜轿把阮娘娘接到了乾元宫,阮含璋下了轿子,才发现竟停在了乾元殿前。
“小柳公公,这是?”
小柳公公恭敬道:“陛下让娘娘侍奉笔墨。
”
阮含璋颔首,平生第一次踏入乾元殿。
乾元殿位于长信宫正中,从长信宫立宫以来,便是皇帝的寝宫。
整个乾元殿是宫中除了太极殿之外最大的宫殿,屋顶飞檐脊兽,琉璃澄澈,屋檐之下是交错纵横的彩绘斗拱,精美绝伦。
斗拱之下,则是朱红四季平安雕花门扉,数十扇门扉依次排开,好似数也数不完。
傍晚时分,多数门扉关闭,只余正中八扇对门大开。
殿中明十八枝垂灯,四角皆有长柱宫灯,照耀得宫殿亮如白昼。
小柳公公引着阮含璋进入乾元宫,从正殿往右侧而去,是对开紫檀槅门。
梁三泰正站在槅门外,见阮含璋到了,忙笑眯眯上前:“见过宝林娘娘,娘娘这边请。
”
阮含璋同梁三泰踏入东侧殿,先经茶室,雅间,后来到书斋。
书斋上书思镜两字,是景华琰御用的小书房。
此刻景华琰坐在黄花梨桌案后,正在平静批改奏折,他书写不徐不疾,却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阮含璋看了看梁三泰,见他比了个手势,便轻手轻脚来到桌案前,开始研墨。
等景华琰写完这一折,抬头时才发现研墨之人换了。
阮含璋巧笑倩兮,声音温柔:“见过陛下。
”
景华琰放下笔,揉了一下手腕,笑着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她。
“前日可高兴?”
阮含璋福了福,来到景华琰身边,伸手帮他揉捏肩膀:“自是高兴的。
”
阮含璋声音温柔,身上的蔷薇花香温柔甜蜜,一下侵入心房里。
“谢陛下恩赏。
”
景华琰瞥了一眼,见梁三泰已经知趣退下,便伸手一揽,直接把阮含璋拽进了怀中。
阮含璋身量很轻,腰肢纤细,软软落在怀中,简直享受至极。
“心中感谢,却不来亲自谢朕?”
景华琰挑眉笑问。
阮含璋伸出手,忽然环住了景华琰的脖颈,低下头凑近看他。
此刻,景华琰竟能从她明媚的眼眸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镜时无,对旁人亦无的放松笑容,就在阮含璋眼中。
“妾这不是来了?”
阮含璋微微软了腰,红唇下落,直接落到了景华琰的唇瓣上。
一时间,书斋中只剩浅淡的呼吸声。
灯花忽然跳了一下,就听阮含璋的声音喑哑柔媚:“这个谢礼,陛下可喜欢?”
从没有人敢这般大胆。
却,让人欲罢不能。
景华琰低笑一声,大手牢牢把控着阮含璋的细腰,声音低沉而有力。
“喜欢,”他反客为主,重新夺取阮含璋的朱唇,“却不够。
”
————
夜里的丹若殿依旧灯火不歇。
亥时正过,寝殿中才叫了水。
宫人动作很快,不过一刻,暖房里的热水就备好了。
景华琰坐起身来,自己穿中衣,声音有些低哑:“还好吗?”
阮含璋半躺在被褥里,整个人还在颤抖。
“不好。
”她简直是气若游丝。
景华琰挑眉笑了一下,放肆一回,心情极佳:“朕抱你去暖房。
”
阮含璋清了清喉*咙,气闷地道:“陛下哪来的这么多力气。
”
“自然是靠着锻炼。
”
景华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