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网的心上人,一边是对他漠视厌烦的亲人......
除了傅承捷,都想让他死。
谢怀恩脚踝很是清瘦,踝骨上覆盖着一层白皙纤薄的皮肤,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有一圈二指宽的红痕。
他摸索着坐在床边,双腿自然垂下,还没来得及收回脚,就听门锁咔哒一声,紧接着房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傅承捷上楼时,脚步放得很轻,心情却很沉重。
离得近了,他能隐约听到卧室传来轻微的响动,右手随着声音的频率逐渐握紧。
站在房门口,他的眼睛像是结了一层霜,目光微冷,一身寒气地打开门。
他甚至能预料到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迎接他的可能是床上的一个枕头,也可能是旁边桌子上摆放的花瓶。
亦或是他会突然冲过来,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要挟让他放他离开。
傅承捷考虑到了任何可能面临的后果,唯独没有做好放他回去的准备。
他的思绪高度集中地迅速转换着,一时没有留意到屋里的异样。
他的手还搭在门把上,屋内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清一些物体的轮廓,他想喊一声那个心心念念已久的名字,或者强硬地把他抱进怀里。
即使他不让。
如果......
“哥...哥......”
原本有条不紊的思绪倏地打了个结。
屋里没开灯,谢怀恩走过来时并不是很顺利,差点撞到了墙,以至于他现在一阵羞涩一阵窘迫,说话时舌头都在打结。
如果此刻有亮光,一定可以看到他那张脸如同煮熟的小龙虾那样红。
记忆中,两人以前单独相处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谢怀恩对他的印象主要还停留在梦里那些场景中,以至于他总觉得他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然而似乎是由于紧张,他倒一时忘了经常惹对方不快的究竟是谁了。
所以谢怀恩想着一定要赶在对方发火之前,主动表达自己浓浓的善意。
调整路线迅速找到目标后,谢怀恩颤颤巍巍地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从傅承捷腰间环了过去,双手紧张地轻轻附在他背后。
梦里的傅承捷就是这样,经常不顾他的意愿抱他,但也仅仅是抱着。
傅承捷一世英名,也有算错的时候。
没有枕头,也没有花瓶。
只有带着皂角清香的一小团滚进了他的怀里。
他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滚了几下,露在外面的小臂上,肌肉明显地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