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解剖室 冷光灯将不锈钢解剖台照得泛起青灰色反光，苏晚隔着双层玻璃盯着台上的男人。

    周明宇的藏青色衬衫领口歪斜，脖颈上深紫色的勒痕像一条扭曲的蚯蚓，在消毒水的气味里显得格外刺眼。

    法医秦明戴着蓝色塑胶手套，镊子夹着的纱布刚触碰到死者下颌，那具本该毫无生气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不是濒死的痉挛，而是食指与中指关节分明的颤动，像在弹奏某段被遗忘的旋律。

     “秦医生！”苏晚猛地扑向观察窗，额头撞在玻璃上发出闷响，“他、他动了！” 秦明转过身时，口罩上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苏小姐，过度悲伤会产生幻觉。

    ”他用镊子敲了敲解剖台边缘，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死者瞳孔散大固定，角膜混浊等级4级，医学上不存在生命体征。

    ”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昨夜周明宇出门前系领带的背影、玄关未熄灭的烟头（他明明戒烟半年了）、手机里那个名为“癫人审判”的匿名账号……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炸开。

    当她再次看向解剖台时，周明宇的手指已经恢复僵直，唯有眼睑下方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青金色，像某种颜料晕开的痕迹。

     凌晨两点十七分?卧室 冷汗浸透真丝睡裙，苏晚在剧痛中惊醒。

    床头闹钟显示2:17，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与解剖室的水滴声重叠。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相册里赫然存着三张相同的照片——周明宇躺在解剖台上，瞳孔深处流转着细密的金色符文，排列成诡异的几何图案。

     浴室传来规律的滴水声，嗒，嗒，嗒。

     走廊尽头的浴室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暖黄灯光下，一个浑身滴水的人影背对着她。

    那人穿着周明宇的深灰色家居服，布料被水浸透后紧贴着肩胛骨，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瓷砖上聚成一小滩水渍，沿着排水口蜿蜒成扭曲的线条。

     “小晚，开门。

    ”潮湿的嗓音带着水汽，是周明宇的声音。

     苏晚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