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个条件不错的交友圈,就是放眼整个同龄人圈层,他的自控能力都是上等的。
他对工作有种热忱,但对身体素质非常有数,比起别的律师一忙起来不知道白天黑夜,蒋衡不但会控制自己定时定点的一日三餐,还会抽出时间健身锻炼。
在纪尧看来,蒋衡对自己的精力有种近乎科学的分配能力,他知道自己的额定值在什么地方,所以每次到达临界点之前就会及时休息,补充能量,以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过度疲惫而影响生活和工作。
按他的话说,这是最高效的运作方式。
纪尧见惯了他永远精力充沛的模样,现在乍一看他这样有点不太习惯。
前车慢腾腾地往前一点点挪,纪尧重复着油门刹车的机械性动作,车载音响里的音乐走完了整个列表,又重新回到了第一首曲子。
蒋衡品味很好,列表里大多都是不吵闹的纯音乐,以钢琴和大提琴居多。
纪尧的指尖随着音乐打着拍子,在漫长的堵车里显得心平气和。
余光里,外面发廊门口的彩色条纹灯光落在蒋衡身上,从他的肩膀一路向上,照亮了他半张脸。
纪尧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他这段时间里好像已经见过了太多“蒋衡”狼狈的、病容憔悴的、不近人情的、冷静而有能力的、还有现在这样疲倦的。
这两个月里,他见到的蒋衡比之前恋爱那三年见到的都多。
蒋衡清浅的呼吸混杂在钢琴声里,交织出一种莫名的平和气氛,纪尧看着他裹紧的领口,忍不住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弄堂两侧都是杂物和自行车,蒋衡这辆车新得连膜都没撕干净,纪尧开得小心翼翼,生怕把车刮了。
半小时后,他在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状态下随着车流汇入了主路。
导航要求他左拐,但纪尧没听它的,他驾车又往前开了两三百米,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拿过手机下了车。
车门发出轻巧的闭合声,蒋衡睁开眼睛,顺着窗户看向纪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