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镜影迷踪(1/3)
七月十一,申时初刻,大理寺后衙的石榴树被晒得叶子蜷曲。
林姝玥蹲在墙根给蚂蚁喂糖糕,苏桃桃抱着验尸箱蹦过来,小铃铛撞在箱角发出脆响:“姐姐,谢大人叫我们去城西镜花阁!据说有人死在镜子里!”
“死在镜子里?”林姝玥挑眉,拍了拍裙角起身,牛皮验尸包随动作晃出闷响,“自然是凶手的诡计。
”
镜花阁是京城有名的铜镜铺,此刻却门窗紧闭,衙役们正在撬门。
谢砚舟立在阶前,墨色官袍被烈日晒得微透,看见林姝玥时,眉峰微不可察地松了松:“死者是掌柜的独女,花如镜,二十岁,今早被发现死在试衣镜前。
”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腐木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林姝玥戴上粗布手套,穿过堆满铜镜的前厅,后堂的试衣镜前躺着具尸体,女子身着茜素罗裙,胸口插着半面铜镜,镜面朝上,映着天花板的蛛网。
“角膜重度浑浊,尸僵完全形成,死亡时间应在昨日巳时到午时之间。
”她用银针挑开死者牙关,针尖泛黑,“乌头碱中毒,却在死后用铜镜补刀,凶手想误导死因。
”
苏桃桃举着油纸伞遮阳,伞骨流苏扫过死者发间的步摇:“姐姐快看,镜子里有字!”
林姝玥凑近,镜面映出她素色襦裙的影子,却在死者胸口位置,有血字倒映——“双生”。
她转头看向墙面,那里干干净净,并无字迹。
“是镜像原理。
”她用银针敲击镜面,“凶手在对面墙上写血字,通过镜子反射,形成‘双生’的幻象。
”
谢砚舟皱眉,目光落在死者紧握的手上:“手里攥着头发,发质粗硬,带有发蜡痕迹,与死者的细软发质不符。
”
林姝玥用镊子夹起头发,发现发尾有烧痕:“像是用火钳卷过的大波浪,京城只有醉仙居的姑娘有这手艺。
”
验尸房内,林姝玥将半面铜镜放在阳光下,镜面映出她专注的眉眼。
苏桃桃蹲在一旁捏面人,这次捏的是花如镜照镜的模样,发间别着朵纸折的海棠。
“镜子边缘有锯齿状缺口,”林姝玥用银针沿着缺口滑动,“与死者伤口形状吻合,确为凶器。
但乌头碱中毒者死后血液凝固缓慢,而伤口周围有喷溅血迹,说明补刀时人尚未完全死亡。
”
谢砚舟翻开镜花阁账本,昨夜的记录停在“铜镜十面,入库人:花如镜”,笔迹力透纸背,最后一个“镜”字拖出长痕:“她临死前在记账,凶手应是熟人。
”
这时,箫妄言晃着折扇走进来,扇面上新画的“麻姑献寿”被汗水晕开:“本侯爷查到了!花如镜的相好是醉仙居的头牌,名叫‘镜娘’,那一头大波浪……”
“镜娘?”林姝玥挑眉,“这名字倒与镜花阁有缘。
”
箫妄言凑近验尸台,靴底碾碎一只潮虫:“更有缘的是,镜娘昨日辰时去过镜花阁,说是买铜镜送客人。
”
酉时初刻,苏桃桃易容成卖花小童,挎着竹篮站在醉仙居门口。
她的小铃铛换成了花绳,指尖捏着面团小人,悄悄观察进出的客人。
“镜娘今日称病,不见客。
”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