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涅盘蛊(2/3)
昏——少女的油纸伞被狂风卷上屋檐时,他分明看见伞骨末端刻着与涅盘蛊相同的卦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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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空明界的裂缝已蔓延至整个江南。
李九站在重修的琉璃塔顶,看着黑白蛛影在云层间织就新的星轨。
汗青编的警报声混着卖花声传来,他摩挲着袖中温热的丹丸,那是用最后的时间线碎片炼制的诀别礼。
远处茶楼酒旗招展,说书人正讲到“某年某月某日,有异人持双色蛛蛊碎空明界“,而他的故事,永远停在了下一个尚未书写的标点。
暮色浸透江南梅雨季的青石巷时,那团黑白相间的蛛网正在檐角颤动。
细看竟是千丝万缕的命线织就,银丝如月华倾泻,玄线似子夜凝露,在将坠未坠的雨珠里浮成诡谲的太极图腾。
老人们说这是“涅盘蛊“,却无人敢在子时靠近——当子时三刻的梆子声穿透雨幕,蛛腹会绽开两朵并蒂莲,花瓣上流转着前世今生未干的血。
我曾见它吞噬过一个书生。
那日秦淮河飘着桃瓣似的雪,书生握着断弦的箜篌跌坐在渡口,白衣被雨水浸成半透明的蝉翼。
涅盘蛊的八只复眼突然泛起青芒,蛛足轻点间,书生的影子便如宣纸上晕开的墨,丝丝缕缕爬上它的腹部。
河面倒影里,分明看见另一个浑身浴血的书生在嘶吼,而现世的书生却笑着化作飞灰,只剩那把焦尾琴在雨中奏着《凤求凰?》的残调。
坊间流传着更骇人的传说。
说这蛊虫每饮尽一个痴儿的眼泪,蛛网便多织就一道金纹。
待九百九十九道金纹缀满,它就能把整个金陵城拽进轮回的茧。
去年秋闱,有个寒门学子在贡院梁上发现了它的踪迹。
翌日放榜,榜首的朱砂名讳竟与二十年前某个落水而亡的状元郎一字不差,而那学子醒来后,瞳孔里总游动着蛛丝般的银光。
最奇的是涅盘蛊的死亡仪式。
当宿主即将气绝时,蛛体会突然爆裂成漫天星屑,每粒微尘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碎片——有西子湖畔捣衣的素手,有乌衣巷口折柳的少年,有紫金山巅陨落的将星。
这些光影纠缠着坠入秦淮河,竟开出半面残荷半面曼珠沙华的奇异花朵。
老船夫说,上月打捞上来的莲蓬里,藏着张泛黄的婚书,落款竟是崇祯七年与民国三十七年并置的日期。
此刻梅雨又至,檐角的涅盘蛊正在吞吐命线。
我忽然想起幼时听过的那个传说:当黑白蜘蛛吐出第九百九十九滴泪,所有被它编织过命运的人,都会在某个雨夜听见故人的呼唤。
与此同时,李九也找到了父亲李铭渊,此时的李铭渊还在对战原始天魔。
混沌初开孕魔胎,鸿蒙裂帛镇九垓。
无相法身吞日月,太初真炁锁蓬莱。
李铭渊诗号,铭锋淬雪刻云根,渊渟岳峙镇昆仑。
半生铁律裁星斗,一纸风雷动九阍。
我腐朽的血肉归于地,污浊的灵魂归于天,请自由将我放逐。
混沌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孕育出漆黑的魔胎。
九重天穹被撕开蛛网般的裂痕,血色闪电在云层深处游走,原始天魔的独目睁开时,整片东海倒悬成沸腾的熔岩。
李铭渊的剑锋割裂长空,雪色罡气在身后凝成千丈冰龙。
他足下每踏一步,昆仑山脉便震颤着升起三十六重玄冰结界,冻碎的星屑簌簌坠落如银瀑。
“铭锋淬雪刻云根!“剑鸣声震落三十三天外星辰,冰龙昂首直冲魔胎眉心,却在触及黑雾的刹那被腐蚀出万千孔洞。
原始天魔的骨翼展开时遮蔽了整片星域,暗红魔气化作万千怨魂扑来。
李铭渊并指为笔,渊渟岳峙的气势在身后勾勒出千米法相。
昆仑山岳虚影镇压而下,冻住漫天怨魂的嘶吼,却在魔胎胸口撞出漆黑旋涡。
“太初真炁锁蓬莱!“他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法相掌心浮现出上古篆文,九天银河竟被生生拽落三千里。
魔胎发出震碎魂魄的咆哮,左眼迸射的毁灭光束将三十六洞天烧成琉璃碎片。
李铭渊逆冲而上,白发在罡风中狂舞如雪刃,身后浮现出十万柄冰晶仙剑组成的诛仙剑阵。
剑阵与魔光碰撞的瞬间,时空出现凝固的裂痕,方圆万里的灵气尽数冻结成冰晶风暴。
“混沌初开孕魔胎...“李铭渊每念一句诗号,眉心便亮起一道太古封印。
当念到“一纸风雷动九阍“时,他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燃烧的混沌青莲印记。
原始天魔的独目突然收缩,那印记竟是当年盘古开天时遗落的弑神枪碎片。
两股至高法则碰撞产生的余波将三界震出蛛网裂痕,李铭渊的白衣寸寸崩裂,露出布满上古战纹的躯体。
他徒手抓住魔胎射出的灭世魔矛,掌心被倒刺割开的伤口涌出金色道火,竟将魔矛炼化成三尺青锋。
当剑锋刺入魔胎核心的刹那,九霄云外传来天道崩裂的哀鸣。
血雨倾盆而下,李铭渊踏着破碎的法则碎片立于虚空。
他伸手接住一滴坠落的血雨,看着它在掌心化作燃烧的星屑:“污浊的灵魂归于天。
“身后万千仙剑同时归鞘,最后一柄弑神枪贯穿